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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天之圣痕(7)

噗嗤一声,我差点被自己呛死。我惊恐的看着眼前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的男子,开始摸承影:“你,你,你居然会开玩笑?!大胆何人,竟敢冒充飞蓬将军!”

飞蓬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他只是握着酒盏轻饮道:“我是神,但我也有七情六欲,为什么不会开玩笑。”

我一怔,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你说,你也有七情六欲?”我喃喃道,随即又笑了开来。

“我一直觉得你根本就没有感情!如果你有感情,就不会再毁了我的家后还那么理所当然的可恶!”

我突然觉得腰侧的承影很重,天空的明月也仿佛要坠落。我站在屋檐上,看着飞蓬似哭似笑。

“为什么偏偏是你?”

大脑越来越浑浊,我的步伐越发的踉跄。毫不犹豫的转头看向那轮似乎可以将整个天界映入的月亮,我饮尽了杯中最后一滴酒。毫不犹豫的松手将手中的酒壶连同酒盏一同砸落地面,我握住腰侧的承影,感受着他剑气的低吟。晚间的风很大,我干脆拔了发簪拆了发髻,任一头黑发在空中张扬。

我想,如果有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一定觉得恶心。我低笑着抹上自己的脸——这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重楼,还愿意,或者需要这样的一个姐姐吗?

风将越来越混沌的大脑吹的有了一丝清明,我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飞蓬浅笑。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飞蓬抬头看着我,饮尽了手中酒,半晌才低低开口:“我知道。”

我笑着走近他,步履不稳。我歪着头看着这名在月光下俊秀如斯的男子,忽然笑出声。弯腰低头,看着淡定依旧的男子,我凑近他的耳畔道:“不,你不知道。”

我突然觉得口中很苦,心头很涩:“我有多恨我自己,就有多恨你。”

我抬手抓住他垂落肩头的长发:“飞蓬,我恨你。”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

大脑越来越不清楚,我可以感觉意识在逐渐远离。迷迷糊糊中我仿佛感觉飞蓬的手覆上了我的头,轻轻松松的用着一根金丝银带将我的头发梳理束在脑后。手指穿插过发根的触觉十分舒服,我近乎贪恋的闭上了眼,轻轻的窝在了飞蓬的怀里。第一次,我在他的怀抱里没有拔刀。也许,只是因为我已经没有拔刀的力气和意识。不愧是【一醉千年】,后劲的酒力,大的惊人。

“迟到的礼物,重痕。”飞蓬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朦朦胧胧,“还有,我很抱歉。”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丝毫没有受宿醉的影响。迷迷糊糊中觉得我昨晚似乎又哭又笑的发了酒疯但又想不起来昨天自己到底做了写什么。虽然记忆的空当很不好受,但是得知弟弟下落却不得见的憋屈感似乎随着昨天被灌下的酒一起在内心沉淀下来。

我还不够强。

没有力量就必须忍耐。和飞蓬呆在一起那么久,我学到的第一个道理便是它。

起身没有多久,我的注意力便被随意摆放在案前的一个小小的檀香盒吸引。那雕工精美的檀香盒放在案前的铜镜前,并并不惹眼,但十分雅致。我有些好奇。我确定前一天我房间的案前还是除了那枚铜镜外什么都没有的,可一觉醒来却多了一个木盒?

我打开了木盒,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盒子内填充着精美的绿色锦缎,锦缎之上,一条金线勾勒的银丝发带被整齐的叠放置内。我抽出那枚发带,金色的丝线在发带上点出成簇的曼陀罗花。纯白色的曼陀罗开放在天界之途的花,天界的指引之花。金色的曼陀罗在银线的发带上荼靡淡美,有着一种惊人的圣洁感。我突然想起,在许多年前,飞蓬带我上天界的时候,在我没注意的道路边,就是开满了这样的花。

如果当初的我不是心中充满仇恨,也许,还能欣赏一下这天界中无,只开在天界之途的圣洁。

我抚摸着手中的缎带,不出所料的话,这条发带所用的材料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金丝银线。手指滑到缎带的末尾处,一个隽秀的痕字在曼陀罗的簇拥下飘逸洒脱。

我将视线放在木盒内,果然在木盒中发现了一张纸片。纸片上只有两句话共五个字。

礼物,可护体。

那是飞蓬的字体。我十分安静的将缎带放回了木盒,然后将木盒扔进了很少开启箱子压了箱底。

那一瞬间,我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对付这件东西的措施。

飞蓬不在宅邸的任何一个角落,我感到很奇怪。通常,飞蓬不出征的时候都是宅在家里,准确的说都是宅在家中演武台的,如今不在府中,难道是去找了夕瑶?

去找夕瑶……受了伤吗?

我突然有些烦躁,随手拔除了承影,听着他兴奋的出鞘声,我迈步向演武场走去。

有些事和我无关。我如此想着,面无表情的挥下了承影。

下午的时候,飞蓬没有回来,反倒是夕瑶过来了。

我看着她面色有些苍白的带着一个包裹站在演武台外似乎受了什么打击。我收剑回鞘,皱着眉走近了她:“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夕瑶看了我一眼,面色有点复杂。半晌后,她才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包裹交给我道:“我阻止不了他……想来,如果是你的要求,他也许会带上你。这些伤药,你盯着他让他注意些吧。”

我打开手中的包裹,发现全是些疗伤提神的辅助伤药,不由的更加疑惑:“到底怎么了?”

夕瑶长叹道:“句芒守将重伤,今日飞蓬主动向天帝请缨镇守神魔之井。”

那一刹那,我的脑海之中只剩下“神魔之井”四个字。

神魔之井,去了神魔之井,我就有机会见到重楼!

另一边,夕瑶依旧在忧愁。她担心道:“以飞蓬的个性,他不受到什么重伤是不会来找我的。况且神魔之井与神树有一定的距离,此时的神魔之井又正值最混乱的时期——我担心我担心……”

“所以这一次,你跟着他去吧,有你看着,我至少不用担心他有伤不管。”

情急之下,夕瑶拉住了我的手,我微微恍过神,看着夕瑶淡淡笑道:“你放心,就算他不带着我,我也会跟去的。”

以飞蓬之徒的身份前去神魔之井,没有比这更有利的理由了!我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临近傍晚,飞蓬终于回来了。我一袭天兵戎装站在庭院之中看着他,但他却丝毫不意外,只是问我是否收拾整齐,明天一早便和他一同出发。

飞蓬在和我插身而过后顿了顿,开口道:“这一次的战斗不同于前几次我带你去的战场。重痕,你有心理准备吗?”

我讽刺的笑道:“我不是贪玩的小鬼,还知道轻重。”

飞蓬一如往常一般,无视着我的挑衅。他转过身,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我的发髻,淡淡道:“这一次会很危险,高等魔族不是杂兵。所以——”

飞蓬顿了顿,那双看着我的眼睛依旧平静无波。

“把那条发带带着吧,它能抵消一定的法术伤害。你若实在讨厌它,也忍耐这一段时间。”

飞蓬说罢,便离开了庭院。我独自一人在庭院站立良久,呲笑一声后回了自己的屋子。然而,在最后一遍整理行囊的时候,我还是将那小木盒子从箱底拿了出来。甚少开启的箱子,因为这木盒,竟在一天之内开启了两次。我暗自嘲笑着自己。

我还没无聊到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飞蓬能拿出手的防御品,在战场上,一定有很大的用处。

就是这样。我垂下眼帘,看着盒中精致的缎带,将它收入了包裹。

第二章(2)

“重痕大人——敌人,敌人自左边突袭!”一身狼狈的传令兵举着残破的佩剑急冲而来,在到达我身前时却砰的一身跌倒,被泥灰溅满银色的盔甲。传令兵挣扎在地面上抬起头,一张混合着恐惧与绝望的脸在对上面前厮杀的少年时猛然爆出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