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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综武侠]我套路了剑神(10)+番外

纵君如流水,我也非落花。情非棋局,分不出谁赢谁输,只在于是否入局。

西门吹雪抬起眼。

他问:“你来寻我解毒。”

天心月:“是。”

西门吹雪肯定道:“你来寻我。”

天心月弯了眼,她说:“是。”

西门吹雪定定看着她,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在乎你想要什么,但便是江廻光也得守我万梅山庄的规矩。”

天心月向他福了一礼,笑若春山,她瞧着西门吹雪,说:“是。”

西门吹雪却止了声。

过了会儿,他又笑了声,转而毫不留恋的走了。

婉如看得满头雾水,却看清了最后一幕,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天心月:“庄主他刚才是笑了吗?他居然笑了,我以为他一年最多也就笑上一回!”

天心月开始收琴,她回答道:“西门先生又不是怪物,他觉得高兴了,自然也就会笑。哪有什么一年笑一回的说法。”

婉如:“不不不,凤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庄主这个人!虽然我不该这么说他,可是到了目前这个事态,我也不得不说了,我们庄主确实剑术无双,长得也好,但他脾气又怪又坏,还吹毛求疵,是个事逼。你知道事逼的意思吧?他出趟门洗个澡剪个指甲,都要找最好的名妓!”

天心月听着,只是笑。

婉如噼里啪啦如同倒豆子一样说完了,方才松了口气,而后又忐忑的看着天心月。

她说:“虽然这样,但我们庄主还是很好的!凤姑娘,你知道这些,还是喜欢我们庄主的吧?”

这话她说的犹疑又不确定,天心月忍不住想,如果你想让别人喜欢上西门吹雪,就不该说那些话。有几个女儿家能忍得住自己喜欢的人找名妓啊,哪怕只是修剪指甲。

可天心月看着婉如,便像是看见了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最美好的样子。

她含着笑,对着提着心的女孩柔声说:“好。”

婉如:“什么?”

天心月道:“我喜欢的。”

风过湖畔,吹过枝桠上杏黄色的花。西门吹雪懒懒抬眸,瞧见月色如水。

他听见了琴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西门吹雪直男癌。不是直男癌说不出“女人不该用剑这种话”,他本身对于女性的视角就是狭隘的,不认可女剑客,自然也不会认可天心月。

啊,所以先打脸吧。[雀跃]

☆、套路第七

西门吹雪的神来一笔使得天心月原本想要构造的“朦胧情意”给戳破了干净,却让她更接近了他一点。

比起她初以为的柔情似水蜿蜒曲折,西门吹雪似乎更青睐于直接一点的。天心月从善如流地、慢慢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从以往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换成了简单直接的“想对你好”。

这与她最初定下的计划和设定有些偏差,但计划本来就是需要不断修正的。她在给廻光的信中,略略提了她对西门吹雪的看法。

这个男人的确是出众的剑客,但他的心却尚未脱离红尘道。

或许终有一日,他真的能成为廻光口中的“他就是他手里的那柄剑”这样彻底的、纯粹的、为剑而生又为剑而死,超脱了俗世红尘,剑道顶端可望而永不可及的存在——但现在他还不是。

不仅不是,天心月现在所做的,甚至可以说是在斩断他往这条道前去的路。

西门吹雪的剑心,是最纯澈的剑心。他的剑很冷,他的心也在随着剑一点一点儿稀薄冰凉。这是他寻得剑道,可这样一颗在云端的剑心是无法被天心月得到的,她得将这颗心拉进红尘里。

软红十丈,总能拉扯住他,总要拉扯住他。

天心月写信的笔停顿了一瞬。西门吹雪于剑的天赋是她此生见过之最,他选的路也是最好的路。她若是当真按照计划做下去了,毁掉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原本触手可及的高度。

天心月顿了一瞬,又觉得自己可笑。她连对方的命都想要,又在乎对方的道做什么?假惺惺和假慈悲吗?那可真是惹人发笑。

她写了信,一如往常的请托万梅山庄的人为她寄出,而后才缓缓往西门吹雪所在的寒亭而去。

此刻他已练完了剑,喜欢于寒亭静坐。天心月观察了几次,他有时是在冥思,有时却似乎只是在发呆休息。

西门吹雪不饮酒,所以她去的时候,专门提了一壶泡好的白茶。

白茶装在瓷壶里,天心月腕力平常,一壶茶捧着难免会发出细微的声响。西门吹雪不知是听见了声响还是她的脚步,于寒亭向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西门吹雪见到她带着的茶,盘子上放了两个杯子。

他垂下眸,道:“送茶的不该是你。”

天心月坦然道:“是,我抢来的,不过她们似乎很高兴我来做。”

她说着,见西门吹雪没有阻止的样子,便执壶为两人倒了茶。

“我自认泡茶的手艺还可以,西门先生不高兴吗?”

西门吹雪未曾多言,但他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天心月弯了眼,便在对方的身旁坐下。她坐下的时候衣衫交叠,发出簌簌似落雪的声响。西门吹雪抬眸看了一眼,天心月却看着他往常看着的景致。

寒梅已经开到了极致落去,桃花的花朵儿接连冒出透着粉的尖芽。冬去春来,再过上不久,桃花也会谢,到了盛夏,便该是亭亭如盖,秋日里这树上的杏子许能吃上一口。这样走上一轮,便是四季过了。

天心月原本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想到夏日时,这成片的树林或许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届时取上一块冰,冰上镇着葡萄,间或再来一杯冬日里酿下的梅花酒,该是难得的享受。

她想着,又想到了她的病情。

盛夏。

到了盛夏,无论是何种结果,她大概都不会能再进万梅山庄了。

天心月勾唇浅笑,腕上忽得一温。她回眸,便见西门吹雪的指尖搭上了她的脉,她有些困惑的看了过去。西门吹雪诊脉后道:“情况还不错。”

当然不错,天心月虽另有目的,但西门吹雪本就是当世神医,他的医嘱,天心月不会不听。

说完这句话,西门吹雪的眉又蹙起。

天心月心想,这大概是他遇见了和廻光一样的情况。这毒他能压着一时半会儿,但等天心月适应了药性,只要毒还是拔不出,天心月还是要死。他能做的和廻光其实一样,至多将她能多活的三个月延成六个月罢了。

天心月也知道,以西门吹雪的医术,他一定已经意料到了这一点。但也如她所料,不到最后一刻,西门吹雪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失败。

西门吹雪收回了指尖,他看向天心月,目色低沉。

天心月倒也不回避,就这么笑吟吟的瞧着他,故意问着:“西门先生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西门吹雪道:“我需要出一趟门。”

天心月一怔,她完全没想到西门吹雪会在治好她前出门。

西门吹雪每年都会出庄追杀一些他认为该杀的人,这是江湖皆知的消息。但天心月本以为自己在这里,西门吹雪怎么说也得四五月不出门,专心给她看病才对。如今不过过去了一月多,他就要出门了?

这让天心月对自己不经产生了怀疑——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天心月瞧着西门吹雪,咬着牙,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门吹雪离她太远——开玩笑,她才刚将这男人的冰冷的外壳撬开些,现在让他跑了,一跑不知要多少日,好让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全付之东流水吗?

她压着气息轻声道:“西门先生,可我——”

西门吹雪的眼里原本的神色咻忽散了,他的眸中浮出笑意。

他问:“鸾凤,你看起来很紧张。”

天心月深吸了口气,她抬头说:“西门先生,我——”

天心月看见了西门吹雪眼里的笑意,她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以至于被对方戏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