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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28)+番外

那青年皱着眉:“你也用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绮澜尘看到这里明白了个大概,她对唤她的弟子道:“两个人纠缠罢了,让城令去处置,唤我做什么。”

那弟子低声道:“师姐,你且看看那公子哥身上的衣服。那是南境天蚕丝,只供皇室。他怕是南境的皇子,城令处置不来的。”

绮澜尘自然也看见了。

她倒是不怕什么南境皇室。只是摘星宴在即,太平城作为容纳众多来客的落脚处,决不能乱起来。她略思考了一瞬,便走出了人群,对两人道:“若是行五行术出千,骰子上必会残留术后的灵力。这位公子是否被污蔑,只需看一看那枚骰子便真相大白。这位公子,那枚骰子可还在?”

黑衣青年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尤其是站出来说话的,还是这样美的一位姑娘。他一时看呆,竟忘了说话。莫说是他,连白衣的公子哥都看愣了一瞬。直到绮澜尘微微抿起了嘴角,白衣公子方才缓过神,对她说:“有的,就在里面。”

话一说完,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忙闭上了嘴。

绮澜尘早已见怪不怪了,那白衣公子竟然看着她又问了一句:“姑娘……是桃源的弟子吗?”

绮澜尘微微一笑,她身旁的弟子回答:“这是我们的二师姐。”

白衣公子想了想,笑道:“那就是绮澜尘了!”

绮澜尘的师妹听他如此不在意地直呼其名,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如此轻薄,我师姐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那白衣公子被这么一呛,不由摸了摸鼻子,乖乖道:“那,绮师姐?”

绮澜尘当时并不会因此觉得冒犯,她对白衣公子笑了笑,便从赌坊主人的手里接过了那枚骰子。她原以为黑衣青年既说的这样真切,骰子上必然有白衣公子残留的灵力,可她将那枚骰子翻来覆去的看,却什么也瞧不见。

她不由问:“真的是这枚吗?”

赌坊主人哪里敢瞒桃源的人:“是啊,大家都看见的,他们就是在那张桌子上赌的。”

绮澜尘一时不知该如何说,那白衣公子反而像是早就知道这结果,勾着嘴角懒洋洋笑道:“绮师姐,真相大白了吗?”

绮澜尘只能道:“……这骰子没有问题,这位公子应是没有出千。”

白衣公子强调:“不是应是,就是没有。”

他说着瞥了黑衣青年一眼:“喂穷鬼,听见没?”

那黑衣青年显然也觉得困惑极了:“我明明看见……”

白衣公子道:“傻子,眼睛是会骗人的。”

·

黑衣的青年自然就是当年的一剑江寒,而白衣公子则是图方便女扮男装的秦湛。

越鸣砚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师尊到底作弊了没有?”

一剑江寒看向秦湛。

秦湛顿了一瞬说:“作弊了啊,一剑江寒眼力好得惊人。”

越鸣砚:“那……?”

秦湛笑道:“眼力好,不代表眼睛不会骗人,谁说出千一定要用法术,尘世的赌徒难道就不出千了吗?”

一剑江寒补充:“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师父赌。”

·

但是当年的一剑江寒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站在原地,完全想不明白明明看清的事情,怎么就没办法被证明。

绮澜尘抛下繁忙的事物,结果只是被拉来证明这样一件事,让她不由懊恼。她急着旁的事情,便对身旁的弟子说了几句,转身便要走。她尚未走出几步,便听见了自己师姐的声音。

桃源虽名桃源,却也并非是一片净土。至少在绮澜尘与缦罗春之间不是。她见到了桃源的大弟子缦罗春,眉梢便不由自主的微微蹙了一瞬,那一瞬后即刻输开,她迎向了自己的师姐,行了一礼:“师姐。”

绮澜尘笑着问:“师父不是要师姐负责坞内事宜吗?师姐怎么来了城里。”

缦罗春瞧着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若是不来城里,师妹又不在,岂非怠慢贵客?”

绮澜尘一听见这话,心中便是一沉。她今日诸多繁忙,皆是因为接到了消息,阆风剑阁的阁主,现今的“第一人”温晦会在今日到达太平城。原本她是该在等着的,可谁想到赌坊闹了一出,其中一人又和南境皇族有关,拉着她来浪费了时间。

绮澜尘微微咬牙,刚想要说什么,却听一声爽朗。

“算不上怠慢,我原本就是要先来找玩闹去的徒弟,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绮姑娘替我找到了她。”

绮澜尘一怔,这才看见人群后的白衣男子。

他面容清俊,湛然若神。此时正低笑着看着绮澜尘的方向,眉梢唇角皆含着笑意,姿尤清绝。

他问:“阿湛,你在玩什么呢,好玩吗?”

·

一剑江寒现如今再想起这一段,道路街景乃至缦罗春的姿容都模糊了,唯有温晦依然清晰明楚。

他持着一柄剑而来,疏风轩朗,穿着件普通寻常的白袍子,黑发未束冠只是懒散的拢在身后。他瞧着他们这儿笑,眼底清亮如星。纵使周身除了那一柄剑外再无星点装饰,却也无人可、也无人敢忽视他。

一剑江寒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剑江寒再未见过这样的人。

·

下了阆风山道的最后一阶,一剑江寒平声道:“那就是温晦。”

作者有话要说:秦湛年少时期那么熊

其实全是温晦惯出来的=。=

第19章 不知春02

当年的绮澜尘也怔住了,她看着温晦,像是全然没想过闻名天下的阆风阁主,竟然会是这样风姿俊朗的青年。他看起来多大?过了百岁有无?可缦罗春的姿态摆在那里,而她身后的公子哥也应了声。

那白衣公子哥道:“还成。”

白衣公子走近了,绮澜尘才发现他的耳朵上有着小小的耳洞,她怔了一瞬,便见那白衣公子褪去了身上的幻术,露出原本的模样来。她的模样与先前变化不大,但已能让人一眼就瞧出这是个俊秀的姑娘家。

那“白衣公子”笑着对绮澜尘拱了一手:“今日的事情,实在是麻烦绮师姐了。我叫秦湛,是阆风剑阁的弟子。”

绮澜尘还没有缓过神,看了看温晦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期期艾艾道:“唉,没、没有的事。”

温晦看了看秦湛,挑眉问:“你又惹事了?”

秦湛眼都没抬一下:“没有的事。”

温晦不大相信。

当年的一剑江寒也终于从震惊中缓过了神,他对着秦湛皱起了眉头:“你,你是个女孩,你是个女孩怎么能去赌坊呢?”

秦湛眉梢一挑,她说:“你是男孩,你怎么能练剑呢。”

他即刻就被堵的说不出话,周围的人皆发出笑声。温晦瞧着秦湛头疼,眼里却还是笑。他对一剑江寒道:“小徒顽劣,还请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我看小兄弟似乎也是来参加摘星宴的,可要与我们同去?”

一剑江寒闻言,躬身向温晦行了礼,他不卑不亢道:“多谢温阁主好意,只是我与师父约了在此等候。”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便都知道他并非几大宗门出生了。几大宗门的人都是可入先桃源共同等着摘星宴开始的,一时入不了桃源的,都是些来参会的小门小派。

温晦也不介意,他点了点头,对黑衣青年道:“你修为不错,在摘星宴上应该会与阿湛遇上,到时候见也是一样的。”

“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秦湛看了他一眼,显然也有几分好奇。

若是旁人被温晦问起叫什么名字,怕是要激动个半晌。可这青年倒像是毫无所觉,仍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昆仑,一剑江寒。”

众人在听见昆仑派的名字时就已想要笑,在听见这青年竟然自称“一剑江寒”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便越发轻蔑。

这天下谁够资格在温晦的面前自称“一剑江寒”?这少年也太狂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