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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30)+番外

绮澜尘接过这朵大红色的花,有些惊讶的收下,复又忍不住笑,她还来不及说话,一剑江寒居然也为她摘了一朵花。

那是一朵牡丹。

这个季节牡丹可少见,桃源里虽说奇珍异花众多,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寻到这样的花可不容易。

绮澜尘莫名其妙收了两人的花,客套道:“谢谢。”

秦湛却感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她瞪了一剑江寒一眼,咬牙切齿:“你学我。”

一剑江寒顿了一瞬,又摇头,咬死了:“没有,我只是为了谢谢绮师姐替我解围。”

秦湛气得不想理他,直接甩袖便走,温晦在台上瞧的清楚,笑得只差坐不稳椅子。秦湛走了回去,见温晦在笑,越发生气:“你还笑,我是特意摘了花想要送给绮师姐哄她高兴。那穷鬼学我做什么,也就认得个牡丹,还是朵紫牡丹,丑死了!”

温晦托着下颚仔细想了想那朵花,又问秦湛:“你真的觉得那朵紫牡丹丑?”

当然不,那朵紫牡丹可符合秦湛的审美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更气。

温晦笑得停不下来,他安慰秦湛:“不怕,你喜欢的,绮澜尘一定不喜欢。一剑江寒选的花不对,你们最多算平手。”

秦湛就想,怎么能算平手呢?这天下没有平手,必须分出个第一第二!

秦湛和一剑江寒都以为他们是会在第二场撞上的,可也不知桃源坞主是怎么想的,排出来的名单偏偏就是将他们两人给岔开,决出入围逐星十六人的数场比试——竟没有一场让他们俩能比上一场。

秦湛在第二试里打了六场共用了六剑,一剑江寒打了五场,可他只用了四剑——轮空一场,对方弃权一场。

秦湛还觉得自己输了,比对方多用了两剑,颇为气闷,桃源却因此哗然!

一剑一场比试。

这件事的传奇度几乎要仅次于昔年温晦夺燕白剑了!

因着桃源坞主开太平城的缘故,一剑江寒和秦湛的名声飞快的传了出去,无数好事者想知道他们俩到底谁能摘得摘星宴的头名,但更多的人,则热衷于将他们两个剑修凑在一起,编出个漂亮的名号。

会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他们没有对上的缘故,为什么没有碰上,秦湛也能猜出个大概。无外是桃源的坞主怕她赢不了一剑江寒,这结果会让温晦心生不快,所以才搞出什么三试逐星——瞧着是筛选最后的逐星弟子,其实就是为了避开原本的抽签决胜方式,让她不会与一剑江寒真正的对上。

最后的逐星是一场混战,中间的变数太多,而一剑江寒和她都很想要那把“不知春”,自然也不会为了个胜负而刻意对上。只要他们不刻意对上,那胜负就有很多说头,桃源也不至于交代不过去。

这样的行径秦湛是很厌恶的,可她既然参加了这场摘星宴,就得遵守这个规矩。

遵守规矩的结果,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她的名字得挂在一剑江寒旁边,还得是他先!

秦湛在等待逐星试时,与祁连剑派示好的弟子入太平城游玩,刚在茶楼坐下,就听茶楼的茶博士滔滔不绝的在说她与一剑江寒的第二场比试。

说也就算了,到了最后,这茶博士偏偏还要说上一句“论当今新一辈,当属这二位并列头名。”

秦湛听见并列这话就眉毛一动,她抬头向茶博士看去,正巧撞上了同样出门来的一剑江寒。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片刻,又互相移开。面上毫无表情,但同时端水喝茶的动作,基本诠释了同一个心理。

我秦湛/一剑江寒大好剑修竟与你这穷鬼/骗子齐名,真是令人羞耻!

当年的摘星宴上,除了一剑江寒与秦湛外,祁连剑派的安远明也曾是逐星的热门人选。他虽未有过极为出名的事迹,但手中的剑和身上的修为都是通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修得来的。他是此代祁连剑派掌门的关门小弟子,也是祁连剑派最有天赋的弟子。

安远明见了秦湛和一剑江寒的表情,忍不住心念一动,他是第一个瞧出秦湛与一剑江寒之间涌动暗流的人,并且利用了这股暗流来为自己搏利。

摘星宴上不知春,眼见着不是落入秦湛之手就是一剑江寒,是绝轮不到他的……可若是,这两人因为违反规定,同时被取消了逐星资格呢?

安远明觉得他可以试一试。

而他也的确成功了。

秦湛不是个会咽气的人,一剑江寒也不是挑衅都放在了眼前也能置之不理的佛陀。

安远明不过稍稍挑拨,这两人便约了后山决斗,直接放话先把逐星的结果给决出来。

因为这是违规的行径,地点具体在哪儿自然无人可知——可修为到了秦湛和一剑寒江的水准,只要两人一交手为了赢必会全力而出,这两人全力而出,激出的剑气难道还引不得在桃源的诸位宗门长老吗?

事情也确如安远明所料。

秦湛与一剑江寒约了比剑,哪怕一开始说好了大家都只比剑招,比到后面上了头,谁还顾得上其他?

秦湛手中的剑,是温晦的剑。温晦的佩剑是他自己铸的子母剑,母剑名为“鹿鸣”,子剑名为“子卿”。子剑并无剑格,嵌于母剑剑身之中,共成一把宽厚之剑,方能承住温晦的剑气。当年秦湛学剑,温晦游历在外,寻不得别的剑来,便干脆将子剑给了她。

这是秦湛的第一把剑,虽然名字她不喜欢,但无论是长度,宽窄,甚至是剑身的弧度都是她最喜欢的。所以纵使后来温晦寻得了材料,要为她铸新的剑,她也不愿将子剑还回去。为此温晦甚至抱怨过:“鹿鸣中空,兆头不好,你不如把鹿鸣也拿了。”

秦湛觉得做人不能太过分,若她连鹿鸣也拿了,那温晦可就只有手指了。

如今与一剑江寒比剑,她无比郑重的出了剑,这把浅红色的剑出鞘便是一阵清吟,引得山鸟振翅。

一剑江寒见到了秦湛的剑,眼中并无艳羡。他的剑虽看起来只是一把古旧铁剑,却是他师父当年从昆仑带出去的,虽无名,却也是一把上好锋利的寒剑。这是他师父最好的剑,同样给了他。

两人皆出了剑,下一步,便是剑锋相交!

起初不过剑鸣风动,过了约莫五十招,草木萧瑟,群鸟惊慌,再过了一百招,桃源内部的晨钟不知为何嗡声低鸣。

五百招后,几乎所有在桃源的弟子们都听见了那一声“叮——”

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仔细听来,竟像是从自己的灵台中震出!

桃源的坞主并一干长老赶至的时候,秦湛和一剑江寒已经停了。

他们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温晦见状挑了眉,问:“怎么了?”

秦湛抿紧了唇角,她握着剑却不敢动。一剑江寒也不敢动。

温晦笑了声。

他这一笑,一剑江寒有些僵硬,他一僵硬,手里那柄剑便因这细微的动作崩碎了。他的剑崩碎了不要紧,秦湛一个紧张,手指一抖,子卿坠地,也断了。

她和一剑江寒比剑。

共走了一千二百七十三招,剑未比完,两人的剑先碎了。

温晦瞧见了,掩着面忍笑。

桃源坞主瞧见他们两人私下比剑,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心里一时也不痛快。祁连剑派的人瞧了他们俩一眼,皱眉道:“逐星试最有希望的两位弟子,竟然罔顾摘星宴的规定私下比试,这行径也太过恶劣。”

桃源坞主显然也有这个想法,在他的地盘罔顾规矩先比起来,这不是打一直希望他们两避开的他脸吗?

只有温晦一点儿都不生气。

他说:“是挺恶劣的,所以得重罚。”

桃源坞主看向他:“阁主的意思是?”

温晦道:“不能比赛多没意思,让他们输才有意思。阿湛,没剑了吧?你打算用什么参加逐星?”

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