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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32)+番外

燕白骂骂咧咧的跑了,秦湛叹了口气:“燕白比较暴躁,见笑了。”

一剑江寒表示理解:“有剑灵的剑总是有个性些,其实我觉得那件绿色挺好看。”

秦湛附和:“是啊,我也挺喜欢紫红。”

燕白:白眼.jpg,我求求你们就穿黑白吧!

第20章 蜃楼01

一剑江寒所说的海岛位于东海。东海毗邻东境,是魔道最为猖獗狂放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一剑江寒认为他们需要换身装束的缘故。

原本一剑江寒一身黑衣是无所谓的,但秦湛的打扮实在是太正道了,就这样进入东境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来自正道的剑修。一剑江寒与秦湛此行只为东海海岛上的应龙,并不想与魔道有过多的纠缠。

一剑江寒最后还是选了件普通的墨色衣裳,秦湛则在燕白的嘶声力竭下不得不放弃自己喜欢的紫红色,转而选择了淡杏色。

在她打算换上这套寻常姑娘家的打扮时,越鸣砚忽然道:“师尊喜欢艳丽的色彩,入东境或许穿艳色更好。”

秦湛回首看他,笑道:“你也觉得艳色好看了吗?”

越鸣砚眼也不眨:“艳色本就是丽色,只是正道多崇尚素简,燕白先生才觉得不合适罢了。可东境不同,东境多山,气候湿润,子民大都五官鲜明,喜好色彩秾丽的染布。若我们是前往东境,师尊的选择或许反而是最好的。”

燕白在一旁听得大叫:“小越,你不怕看的眼睛瞎掉吗?你想想秦湛的审美!”

秦湛倒是听着有趣,她顿了顿,说:“我喜欢紫色,红色也喜欢,你帮我挑两件吧。”

她的声音不重,听在越鸣砚的心里却有如鼓擂。他原本有些犹疑,因为南境有着习俗,但他后来又想秦湛十岁便离了家,随温晦四处游历,大约未曾听过这习俗,就算知道,大约也未曾当做一回事情。

越鸣砚只是犹疑了一瞬,便替秦湛选了衣服。

秦湛看了过去,见是件蓝紫色的裙子,袍角绣着流水纹,颇为艳丽。她的眉梢微微一挑却也没什么意见,直接去问店家买下了。

这店铺开在阆风百里,店主也懂些法术,要将成衣修改成秦湛的尺寸也不过须臾之间。秦湛换了衣裳,将头发在脑后竖成一束,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从越鸣砚的角度看去,秦湛的脖颈与常人似乎并无什么不同,因她甚少离开剑阁,甚至显得更为白皙光洁——纤细、优雅,易折。

只是能折断秦湛脖子的人,怕是还未出生在这世上。

秦湛注意到了越鸣砚的视线,她还咬着一截同色的发带,侧首瞧向他,伸手捏住发带的同时问了他一句:“怎么了?”秦湛以为是衣服不合适她,不免提醒:“你选的衣服。”

越鸣砚慌忙地移开视线,面上浮出薄红。他张口又闭上,几番努力也说不出什么。

一剑江寒在一旁打量了秦湛许久,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挺好看的,你徒弟眼光好。”

秦湛“唔”了一声:“被你夸奖我反而不放心。”

一剑江寒:“……”

秦湛见了一剑江寒的表情,方才慢悠悠地说完了下句:“开玩笑的,我有眼睛。”

一剑江寒对于秦湛这性格算是深有体会甚至是连情绪波动都懒得波动了,他转而让越鸣砚多挑了几身,一并让店主修改了尺寸收了起来。

燕白见秦湛没穿她最初选得紫配红,顿时觉得她穿这身蓝紫色的长裙漂亮得和仙女似得,围着她转了一圈,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她随手挑的流苏发绳都显得特别可爱了起来。

燕白喜悦着说:“你不穿白色还是挺好看的嘛。”

秦湛付了钱,顺口回了句:“不是你逼着我只许穿白色吗?”

燕白心想,那可不是,如果小越没来,你要穿那身紫配红,我宁可你穿一辈子白!

但这话他好歹没说出口,秦湛和一剑江寒换了衣裳,虽然看起来仍不太像普通的凡世侠客,但好歹身上那股仿佛下一刻就要踏碎虚空的缥缈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秦湛原本便偏向锐利的五官越发艳丽,她走在路上,反倒未曾比先前低调多少。

“至少没有满脸写着‘我是阆风弟子’这几个字了。”燕白嘀咕,“我们到东境要几天?”

秦湛道:“今晚,横跨南境可以用法器,只是到了东境,为了不引起魔道注意,赶路只能用缩地成寸的法子。”

说着秦湛问道:“小越,你学了多少了?”

越鸣砚斟酌道:“一半左右。”

秦湛点头:“你快些,明日大约就要派上用场了。”

越鸣砚颔首称是,一剑江寒只以为秦湛许久前就教了他,越鸣砚说的不过是自谦。只有燕白知道这是秦湛今天趁着一剑江寒去补充用具的时候临时交的,越鸣砚学了怕是还没过三个时辰!

燕白:幸亏你徒弟是小越,换我这种教法,我宁可自杀。

第二日,越鸣砚虽有些不熟练,但顺利用出了缩地成寸,十日后,他们到达东境边境。在南境显得有些扎眼的打扮,果然入越鸣砚所说一般,在东境便轻易融入了大环境里。

东境的男女正如越鸣砚说的那样,喜好艳丽的色彩,秦湛与一剑江寒一路走来,见的最多的便是穿着鲜艳的姑娘——甚至男人也有不少喜欢穿红色和宝蓝色的。

秦湛一眼看过去,感慨道:“我算是知道朱韶喜欢红色是怎么回事了。”

越鸣砚想了想,说:“东境皇室原本也尊崇朱色,他们认为这是最接近生命的颜色。”

人的鲜血即似朱砂色,而鲜血总是会令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生命,东境皇室有这样的传统倒也不难理解。不过……秦湛问了一句:“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越鸣砚回答:“我舅舅原本便是游离四方为白术国撰写地图志的官员,我小时候听他说过很多。”

越鸣砚这么说倒是令秦湛想起来了,她也有许久未曾见过她的舅舅了。白术国未曾发丧钟,那她舅舅应该还是活着的,只是年纪快要近百,算算时间,也该已经见过主角了。秦湛想到这一点,又看向了身边跟着自己显然没机会去白术国的越鸣砚。她一时又陷入了“小越到底是不是主角”的困惑里,然而不过一瞬,她便将之抛至脑后,快速决定破罐破摔,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越是主角也好,不是主角也好,反正现在都是她的徒弟。

她为他打算好就是了。

想通了,秦湛甚至多问了一句:“解决完一剑江寒的事情,我们可以回一趟白术国,让你回去见见你舅舅。”

越鸣砚的确和自己的舅舅感情不错,秦湛这么提了,他也笑着应“好”。

晚间时分,一行人暂且在东境距离东海最近的一座城镇休息。

此城镇外三百里,便是东境枯叶宫。

东境枯叶宫的不哭阎王先前刚在阆风闹了那么一出,越鸣砚心里还记着这件事,故而纵使秦湛与一剑寒江表现的没什么所谓,他仍然放不下警惕。

三人晚间无事坐在堂中喝酒,越鸣砚拿着秦湛给他的珠子继续练习垒叠。

他专注而仔细,瞧在一剑江寒的眼里,也颇为赞许。

一剑江寒对秦湛说:“你这徒弟根骨一般,倒是肯吃苦。”

秦湛听见一剑江寒话中的“根骨一般”不免露出了笑,一剑江寒见状困惑:“我说错了?”

秦湛慢悠悠道:“我说了他得了眠冬。”

一剑江寒:“那又如何?”

秦湛道:“要能入选剑阁,至少也要入了剑道。你看他入了剑道多久?”

一剑江寒瞧着越鸣砚思忖片刻:“三年五载。”

秦湛道:“他学剑不过半年。”

一剑江寒眼中满是讶异,他想了想问秦湛:“你教他的是你的法子,他竟然学了下来?”

秦湛颔首,她看着越鸣砚意有所指道:“你我都大致碰到了界限所在,能否突破都是未知数。他的未来,才是真正的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