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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嫔这职业(32)+番外

走至正屋,行过外室进了内室,一抚床,果真十分舒适,虽然松软但是却不会给人半分燥热之感,比之桃玉阁的要好,其他摆设等级与桃玉阁差不多,至于左右两间耳房,庄络胭并没有再看,她再次走出正厅,见整个宫殿的奴才都整整齐齐站着,不由得想起当年她大学兼职那会儿,累得半死半活还开什么早会,钱没有拿多少,废话听了一堆。

在上首处坐下,庄络胭慢悠悠的喝口茶,又轻轻搁下,试着嘴角道:“今我以充仪之位得住宫位,全因帝王圣恩,你们也是由高总管以及殿中省安排来的,我自然是放心的,其他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且瞧着做便是。”

有时候没规矩比有规矩更难,说话温和的嫔妃比要求诸多的妃嫔更可怕,这些太监宫女确实差不多都过了高德忠的眼,或许有些其他心思,但是也不敢想太多。想起前些日子被雷劈死的太监宫女,又想想这位主儿以充仪之位入住宫位,这些奴才各自忐忑,这天佑圣宠的主儿,不定会走到哪位呢。

更何况当初这位主子被皇上忘在了脑后也有本事怕起来,可见其手腕,这会儿笑得一派和气,谁知又是什么样的人儿?

“福宝,给每个新人发些银子,”庄络胭对众人笑了笑,“我只是个充仪,每月俸禄不及别人,大家也别嫌弃,只当是我个心意了。”

原本站着的奴才纷纷跪下说不敢,这哪里是说俸禄不及别人,是在警告他们,别想着她只是个充仪,便起不该有的心思,这个心意就慢慢琢磨去吧。

每个奴才得了十两银子,在这后宫中不算多不算少,一些成了精的奴才哪里还看不出这里的玄妙,只盼着这位新主子越来越受宠,别的也不想惦记了。

乾正宫里,宫里最尊贵的三人坐在了一块,表面一片平和。

“皇上,这桃玉阁如今荒至了,又该作何用?”皇后顿了顿,见皇上面上并无反对之意,便又继续道:“妾身觉得桃玉阁外面的桃林也有些年头了,不如翻修一番?”

“既然荒至了,何必再修缮?”太后此时开口了,“如今虽说国库充盈,但还是要切忌奢侈为好。”

“修一个桃园哪至于奢侈了,母后不必如此简省,这林子死了人,终究不太吉利,明日便叫人翻修吧。”封谨招来高德忠,“你去派些人把园子看守着,免得再闹出事来。”

“是,皇上。”高德忠微微抬头,便见到太后面上僵硬的笑容。

“如今那里没有住人,哪里还会出事,”太后笑道,“皇上你太小心了。”

“小心些总归没有坏处的,”封谨笑看太后,“母后您说呢?”

“皇上既然这般说,哀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太后笑了笑,似乎不再谈这事。

夏天的风雨,向来给人一种震撼,而夜里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封谨坐在烛光下,见高德忠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走来,面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找到了?”

高德忠把头埋得低低的,“回皇上,奴才带着人把桃林翻了底儿朝天,一株靠着桃玉阁宫墙的树下挖出了这个盒子。”

封谨隔着手帕打开盒子,里面的是一只缠金丝玉镯,上面的金丝很细,勾勒出妖娆的牡丹金纹,当年父皇把这玉镯赐给了有身孕的夏嫔。

金丝玉镯下面是一块布绢,打开一看,上面用特制的染料写了很多不该留下的秘密。

“收起来吧,”封谨扔下东西,用手绢擦着手,“去康安宫禀告太后,桃林修缮得很是顺利,请她老人家不必挂心。”

“是,”高德忠不敢看布绢上写了什么,只是眼角一瞥,不经意看到两个字,“……皇后……”

这后宫的阴私太多,真相这种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真相是否能利用。

“主子,皇上已经下令重新修缮桃林,”听竹匆匆进来,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今儿雨这么大,殿中省的人仍旧忙活着呢,这会儿才歇工。”

庄络胭用银钗拔了一下蜡烛中的线头,烛火跳了两下,庄络胭露出一个笑,“向来修缮桃林会影响我睡眠,皇上才让我迁宫吧。”

“主子……”听竹见着主子面上清浅的笑意,一时语塞,她知道皇上并不全然是因为宠爱才赐宫给主子,而主子这会儿应该也清楚的,如今这般欺瞒自己,又有何用?

“下去吧,我也该安置了,”庄络胭放下银钗,站起身背对着听竹,“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

听竹担忧的看了庄络胭一眼,犹豫的退了下去。

庄络胭卸去头上的钗饰,勾了勾嘴角,她就说皇帝怎么这般大方,原来是有这一遭。

想来,那个算计自己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称了皇帝的意。

所以这出戏中,运气最好的哪能是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门貌似有点中暑了,下午回来吃了点解暑药,睡了一觉,八点多才起床,现在还有点头头晕恶心。所以大家夏天一定要注意防暑啊,这感觉太难受了。睡觉去了,大家晚安~

PS感谢fancybbao的手榴弹。

感谢时折、秒年添香、黎家小拉拉、南瓜包、冰糖丝瓜、贡梨贡梨、狱妖、坏坏echo、多那噶一、冰凌澈诸位的地雷=3=

33、妥协

“太后,”红绡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也是最得用的,所以在皇上派来的太监传话后,便一把扶住了太后。

“好,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太后冷笑两声,“这后宫中,又有几个女人的手是干净的,他来这一着不过是想让哀家不要插手后宫之事罢了。”

“太后,皇上是您的儿子,终究是念着你的,”红绡犹豫了一下,才劝慰道,“皇上性子素来强硬,想来只是恼了你插手后宫之事吧。”

太后面色倦怠的坐在太妃椅上,揉着额头道:“红绡,你说哀家身为叶家的女人,又如何能不为叶家考虑一二?”

“可是对于皇上来说,他是皇上,这个天下姓封,”红绡跪在太后面前,磕了一个头道,“太后,奴婢逾越,可是奴婢跟了您三十多年了,有些话必须得说。”

“太后,您是皇上的母亲,皇上是您的孩子,叶家或许重要,可是皇上与叶家究竟孰轻孰重?”红绡又磕了一个头,“奴婢瞧着,叶家也好,赵家也罢,皇上若爱便爱,若是皇上不喜,太后您又何必强求,皇上素来不爱别人指手画脚,当年二皇子对尚是太子的皇上不敬后,太子最后的回敬是什么,您还记得吗?”

“是了,这个孩子够狠,”太后放下扶在额际的手,起身推开窗,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夏嫔死的那日,也是在下雨吧,”太后望着桃玉阁的方向,即便隔着宫墙与黑夜什么也看不见,“先皇当年可是心疼了好一阵子呢,结果来了韦氏,这夏氏便成了昨日黄花,谁还记得呢。”

“笑到最后的是哀家,”太后冷笑,“后宫一个女人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包不住,又怪得了谁?”说完,转身看跪在地上的红绡,“你起来吧,哀家也不曾怪过你,你跟着哀家这么些年,哀家哪里会不知你的心意。”

“谢太后,”红绡磕头起身,扶着太后到椅子上坐下,见太后神色平静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乾正宫,封谨收到了康安宫太监总管呈来的礼物。

“皇上,太后娘娘得知皇上深夜未睡,便让奴才端了太后亲自做的宵夜,请皇上用后早些歇息。”

封谨见太监打开食盒后,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珍珠汤圆,神色缓和道:“让太后挂念,实在不孝,你转告太后,朕明白母后心意。”

待太监退下后,封谨用了一口,便把碗放到了一边,对于太后的妥协,他很满意。对于太后来说,母家如何本就不影响其尊贵,这天底下哪还有比天子之母更加尊贵的女人呢?

太后与皇帝之间达成何种妥协庄络胭并不清楚,但是第二天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对皇后的态度温和了许多,言语之间也没有刻意的刁难,甚至称得上是温和大度,倒是让庄络胭再次感慨了一下宫里女人的大开大合。

太后不仅对皇后温和了,对叶家姐妹似乎也没有往日那般刻意好,待请安结束后,便让所有人一起跪安了。

庄络胭出了康安宫后,心里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昨天晚上皇帝在桃玉阁外面的收获应该很不错,至少让太后收敛了自己的行为,至于太后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强忍着脾性,就没有知道了。

熙和宫比桃玉阁要大上不少,四周的景致也不错,不远的地方便有一个荷花池,旁边种植着依依杨柳,倒是有几分江南的婉约。与熙和宫隔得较近的是淑贵妃的安清宫与徐昭容的畅天楼。

畅天楼外种植了不少绿竹,多了几分清幽。而安清宫外假山树木皆是极为贵重,显得精致豪华。庄络胭这边倒是在二者之间了,精致却不奢侈,婉约却不至幽静,庄络胭自己倒是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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