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迪克和杰森，他知道的时候，第一，两个人已经成年；第二，他们搞在一起，该干的事情都干完了。所以，作为后知后觉的父亲，只需要接受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默祝福他们过的幸福就足够了。
但达米安不一样。
他还是个未成年，喜欢的人也是个未成年。
布鲁斯很难判定他们是一时兴趣，还是认真的，尽管达米安的态度足够坚决，并且时刻用语言、表情、眼神，乃至行动来表达着自己‘父亲，我要和加尔在一起’的态度。
可世界上那么多人，有谁是最终和初恋修成正果的？
布鲁斯也没打算态度强硬地拆散谁，哪怕杰森和迪克在一起的时候，让他那么受刺激，最终还是妥协了。
所以，他想顺其自然，只是偶尔给予一些属于父亲指导。
但在此之前，同性的爱情，这对于他来说，依然是个陌生的领域。
他考虑过让迪克去传道授业解惑一下，又总觉得，作为父亲，什么都不表示，很不合适。
‘我不能自私地把自己儿子的事情都推给别人，哪怕迪克并不是外人。’
他沉默地在心里琢磨着：‘迪克会教导达米安，这是他作为长兄的心意，可这不代表我可以不闻不问。’
于是，布鲁斯决定好好研究一下男性之间的爱情。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买了一堆的书，什么同性成因理论论述，什么基因遗传和精神分析，闲着没事就翻几页。
所以，当超人为了雷神定居地球的事情飞过来，还找上门的时候，透过窗户，刚好一眼就看到了布鲁斯手里的书，封面上写着《同性恋爱需注意的几个事项》。
飞在半空中的超人险些一个走神，脸朝下地砸到地上。
布鲁斯警觉地抬起头，看到了漂浮在窗外的氪星人。
他镇定自若地合上那本书，若无其事地拉开窗户，低沉冷淡地质问：“你来干什么？”
超人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想要看向那本书，表情复杂地望着布鲁斯，非常想问上一句：‘为什么要看这种书，你喜欢上什么同性别的人了吗？那个人会不会，会不会……是我？’
但他同样知道，以布鲁斯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坦诚的。
为了不被立刻赶出哥谭，他还是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布鲁斯书房中那些诡异的理论书籍上移开，转而说起正事：“索尔买的那块地已经开始动工了，钢铁侠正在代为管理监督，等基地建好，阿斯加德的人就会陆续来到地球上。但是，这批外星移民来到地球后，生活习俗以及身体素质和地球人都大相径庭，日后如果产生冲突，会是很大的麻烦。”
布鲁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口气，好像自己不是外星人一样。”
“我从小生活在地球上。”超人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虽然我和你们不同，但地球一直都是我的家乡。”
布鲁斯不由得审视地看了他一会儿。
“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愿意保护地球。”超人真诚地说，用那双蓝眼睛诚挚地望着布鲁斯。
布鲁斯似乎有些相信了。
他重新收起过于锐利的目光，随口解释起来：“你说的那些，我和托尼都考虑过。但托尼认为，人类是不会局限在地球山的，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走出去。随着科技的发展，还有人类不间断的进化脚步，在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外星球出现，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外星人出现，地球不可能一直坚持不和宇宙接轨。如果顾忌太多，闭关锁国，最终的结果也不见得就能平平安安。那么，与其出现问题的时候措手不及，不如积极地强大自身，同时，寻找适当的盟友。雷神索尔是阿斯加德的国王，他对中庭本身就有很大的好感，而阿斯加德的家园被毁，这批移民不得不居住在地球上，所以，这是一种天然的盟友关系。”
超人理解地点了点头。
“如果还不放心话，还有我们。”布鲁斯低沉地说：“正义联盟和复仇者，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地球的。”
他顿了顿说：“我会和你再一次并肩作战，超人。”
没想到，能得到酷爱独来独往的独行侠这样的一句话，超人顿时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了一种惊喜的神色。
他不由得认认真真地回答：“这是我的荣幸，蝙蝠侠。”
布鲁斯重新低下头，低哑地说：“你可以走了。”
超人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又一次移到了那本书的封面上，内心剧烈挣扎三秒，还是忍不住地问出来：“布鲁斯，你，你喜欢同性吗？”
布鲁斯不太明白超人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拿着那本书晃了晃，刚好有心多了解这方面知识，好回去教育达米安，所以直接忽略了超人的问题，反而随口好奇地打听了一句：“你们氪星也有同性相爱吗？”
超人脸猛地涨红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仅仅是乱想：‘他看那本书是不是暗示我，他喜欢同性啊？那他喜欢同性，还表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喜欢我啊？’
等事情发展到现在……
——你们氪星也有同性相爱吗？
地球上目前氪星人只有我一个啊！所以，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暗示吧！这是赤裸裸的暗示吧！
好方啊！我是不是该考虑买戒指求婚了，是不是得多赚钱买婚房了？
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一堆，可也只有几秒的时间。
超人还是极度紧张地回答布鲁斯的问题，小心翼翼又委婉地暗示说：“爱情是不分性别的，我喜欢一个人，不在乎性别。”
布鲁斯叹了口气。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连外星人都这么说，看来，我确实该正视这方面的问题了，不应该抱着过去那种狭隘的观念不放了。”
并不知道他想什么的超人，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好方！他为什么叹气啊？是我回答的不好吗？是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亡羊补牢地又补充一句：“呃，布鲁斯。”
“什么？”布鲁斯下意识地望向他。
超人鼓足勇气，昧着良心说：“其实，氪星人都喜欢同性，我们不喜欢异性，真的。”
氪星居然是个基佬星！
布鲁斯震惊了：“那你们怎么繁殖后代？”
“领养代替购买……不是，是我们科技发达……”
超人默默地向父母忏悔，打算把人泡到手后，再去解释这个误会。
第147章 不同的父子模式
在超人科（胡）普（说）了氪星的繁衍历史后, 布鲁斯对于同性的恋情越发地习以为常。
什么？异性恋才是社会常态？
你太out了，外星人，不, 超人早就证明了同性也可以是社会常态。
很多时候, 固定观念和底限一旦被打破，接下来的接收速度, 真的是迅如闪电。
等布鲁斯把所有相关知识研究透彻，堪比专家的时候, 超人并没有迎来所谓‘爱的告白’, 而是‘如果现在和达米安谈话, 我应该足够客观和冷静了’这样的结论。
超人：等等，你研究这个就是为了和达米安谈话？
布鲁斯点头：“是啊。”
超人伤心地决定飞到月亮上，冷静冷静。
不管超人怎么抽风, 布鲁斯目前确实一直在尝试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但遗憾的是，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达米安确实很尊敬自己的父亲，可碍于两个人都格外强势又相似固执的性格导致，他们经常出现一些交流上的障碍。轻微的时候, 他们会大吵一架，拍桌子摔椅子，闹的不可开交；严重时候, 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过。
这种相处模式，可悲地持续了很长时间。
自幼失去父母的布鲁斯，最近几年, 甚至有了一种‘父子就是这么相处’的错觉。
直到爱德华卢平，也就是那个昵称泰迪卢平家伙，跑来探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