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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婚(216)

作者: 法采 阅读记录

“我看是你万分自在了吧?”

项宁抿着嘴笑起来。

“那确实是。不过你不同我斗嘴了,我还有点不习惯。”

她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说得项寓禁不住多瞧了她两眼。

她没察觉,却一转头看住了项宜,两条秀眉拧了起来。

“姐姐的唇怎么破了?”

这话说得席间一静,众人都向项宜脸上看了过来。

谭廷亦是一怔,转头看了一眼妻子,看见她略有些红肿的唇上,确实有一点红色的伤痕。

他神色紧了起来。

项宜没有看他,只是听了妹妹的问话,默了一默,才道方才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划到了。

她半低着头,将这件事掩了过去。

不时吃完了饭,项宜亦没有多停留,吩咐人收拾完碗筷,送走了众人,就回了房中,又坐到了窗下。

嘴唇还有些隐隐的疼,项宜轻轻抿了口茶水,擦了擦自己破了的唇。

窗下的针线筐里,还放着她给他的衣裳。

她不晓得他是怎么了,方才竟那般强硬的姿态,可她问了,他又说“没什么”。

项宜心里有些发酸,但还是拿起了衣裳继续做了起来。

不想房门口又响起了熟悉的男人的脚步声。

谭廷撩开帘子进了房中,便向窗下的妻子看了过去。

平日她总会回头看他一眼,问他一句,但今日却背着身子坐着,听见他进来,只是手下的针线停了一停,又继续低头做起来。

谭廷想到自己不知怎么弄破了她的唇,心下亦有些难受,当下见她不再同自己理会了,心里更是酸酸涩涩的发沉。

他还是走上了前去,站在她身边,垂头看了看她,见她的唇果然还有些红肿,破损的地方似被她擦了擦,没有了明显的血痕,可还是能瞧出些许。

她还是不理他,只是也没再继续针线了。

谭廷见了,便坐在了她身边,默默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瓷瓶,放到了小几上。

隐隐的药香自白瓷瓶中散发出来,在安静的房中小心地探头探脑。

项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余光在他身上轻落,只见他伸手从瓷瓶里蘸取了些蜜色药膏在指尖,然后抬手到了她唇畔。

项宜愣了一下,只是想到了他方才的强硬,将破了的唇抿了起来。

谭廷的指尖刚到她唇边,就见她微微侧了头,抿起了唇来。

心头缩了一下,谭廷晓得,她真的同他生气了。

他方才那般是不对,可是,她不是也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吗?

房中一时静默无声,夫妻二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侧身坐着抿着受了伤的嘴,另一个闷声看了她一眼,收回手低头重新蘸取了些药膏。

药香偷偷摸摸地在两人中间飘着。

谭廷再次伸出了指尖,看着妻子极轻声地道了一句。

“擦点药膏吧,明日就能好了。”

他这么说了,项宜看了他一眼,这才松开了紧抿的唇。

谭廷立刻向前坐了坐,指尖轻轻点在了她的伤处。

他温热的指腹与她微凉的嘴唇触及,慢慢地将蜜色药膏,涂在了她的唇上。

项宜眼帘掀起又看了他一眼,而谭廷也在此时,不由看向妻子的眼睛。

她素来清亮的眼眸隐隐发了红,又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垂了几分眸子。

谭廷心里发涩的紧,后悔方才不该一时冲动,弄伤了她,也弄得她不高兴了。

可想到她什么都不肯跟他说,反而同那顾道士单独说了许久的话,又是一阵复杂难言地难受。

只是她却在此时,开了口。

“大爷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可到底是她先开了口,先问了他,温而淡的嗓音里透着疑问,也透着关切。

她只这么一句问话,便把谭廷复杂酸涩的情绪问得软了下来。

他看着身边的妻子。

她还是有些许在意他的吧?

可她怎么有事都不肯同他说呢?

只是她虽然这般问了他,但他说就这么说出自己所想,她就能告诉他了吗?

恐怕还是不能,不然早在他之前多番问及的时候,就说了。

既然不能,捅破这层窗纸也就没了意义。

谭廷心下叹气,沉默地看了她几眼。

“是我这几日太累了。”

就别计较那么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好像,也没什么。

*

接下来的几日,算得风平浪静。

项寓和谭建都回了书院,没人再送什么奇怪的信件过来,顾衍盛处暂时也没有消息。

谭廷小休了一日,又如常每日上衙,两人之间又恢复了看似正常的状态。

不过杨蓁渐渐习惯了孕期,又恢复了活力,同项宜提了一件事。

她道自己娘家有两位叔伯家的弟弟,虽然已经分了家,不是伯府出身,但也都是杨家人,在军中亦有头衔,都尚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