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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534)

容正青见状懵了一瞬:“小院?什么小院?”

容宣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座宅子,思索一瞬,只能半真半假的解释道:“当初燕太子坠落山崖,无意中被我所救,他为了报恩,便将母亲接至京中养病,那座小院便是他的。”

容正青听闻“燕太子”三字,眼睛微微瞪大。毕竟对方乃是敌国质子,掺和近了难免引来非议,皱眉出声问道:“怎么,你与他私交甚好?”

容宣没否认:“爹,不是你说的吗,做人要知恩图报。燕太子不仅救了母亲,还找大夫替她看病,难道我要横眉冷对吗?”

容正青的软肋便是容母。再则生平为人处世以“侠义”二字当先,绝不计较高低贵贱。闻言一噎,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了进去。

容正青将那张纸塞入怀中,神情凝重:“爹不愿你卷入那些肮脏事中,你要知道,凡是与皇族有牵扯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容宣却道:“可我想让他有个好下场。”

容正青下意识看向他。

容宣又重复了一遍:“可我想让他有个好下场……”

他说这话时神色认真,脸上也不见从前的玩味笑意,可见是用了真心的。

容正青虽然是个粗人,但心里并不糊涂。有些事不问,是因为他相信容宣,而不是因为他没察觉,敏锐听出了更深层次的意思:“怎么,有人想害他?”

容宣:“大抵吧。”

这个世道不就是人害我,我害人吗,孰是孰非倒真不好分辨。

容正青是个洒脱的人,尽管心底并不赞同,但对于容宣的决断有时候并不想干涉太多。他摩挲着怀中古朴的剑鞘,想起今日自己还错手伤了姬凡,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这么说来,今日反倒是我鲁莽了,贸贸然出手伤了他,实在是不该。”

容宣其实也记挂着姬凡的伤,闻言出神了一瞬:“比武台上刀剑无眼,谁也不想。爹,你明日去寻母亲,直接在那座小院住下便可,客栈到底不是久留之地。”

容正青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我?”

容宣闻言终于笑了笑,却是让人捉摸不透:“我要去打一场官司。”

……

柳家手掌兵权,又有一女入宫为妃,岂是好相与之辈。不过一夜时间,汝陵郡王大半夜扛着锄头上山挖人家祖坟的事就已经传遍了盛京城。柳夫人大清早哭得梨花带雨,直接带着状纸上了衙门,言称先祖被辱,纳兰家欺人太甚,无论如何也要讨个公道回来。

东临侯直接进宫面见了圣上,同一时间,永宁公主也递了帖子入宫拜见。很明显,这两家人怕是要闹起来了。

盛京乃天子都城,这块地界上每日都有不少热闹看。东家偷了西家的牛,南家杀了北家的狗,流言风一般无孔不入。很快,汝陵郡王挖了柳家祖坟的事便取代了昨日烟年公主招婿的话题,成了坊间新的笑话。

京兆尹司徒逊听闻柳家人在外击鼓鸣冤,只恨不得立刻卷铺盖溜了才好。这两家一个是天子近臣,一个是当朝郡王,官司无论怎么判都是个错。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一个小小京官,夹在中间岂有活路!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司徒逊在公堂上来回踱步,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听着外间的击鼓声,死活都不敢升堂。

师爷深觉此案棘手,小心翼翼道:“大人,不如您称病算了,这桩官司换了皇帝来都不好判,咱们就别跟着往里面凑热闹了。”

司徒逊气得直接踢了他一脚:“混账东西,你以为本官不想称病吗?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传到陛下耳朵里我岂不是成了尸位素餐之辈,这个官以后就甭做了!”

他还是舍不得官位。

师爷捂着腿暗叫委屈:“那您不如接了吧,柳家人已经在外头击了半天鼓,您迟迟不升堂,他们肯定误以为您偏向汝陵郡王,岂不是白白得罪人。”

司徒逊急得直跺脚:“接接接,本官接了案子可怎么判?掘墓者诛,难道本官真的要判汝陵郡王死刑不成?!长公主不活撕了我才怪!柳家人这是故意的啊,不去公枢寺,偏来我京兆府,分明是知道京兆府的案子不用逐级复奏,证据确凿便可当堂判死。”

“司徒大人倒是聪明。”

一道冷冷的声音骤然在公堂内响起,将司徒逊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看向门口,却见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双手抱剑的男子,看衣服似是东临侯府的家臣。

司徒逊下意识后退,慌慌张张指着他道:“你你你……大胆!竟敢擅闯公堂,到底想做什么?!”

那剑客步步逼进:“不做什么,我家夫人在外击鼓鸣冤,司徒大人却固不升堂,莫不是瞧不起东临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