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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妆(18)+番外

“不必了,”华夕菀放下捏着眉间的手,“这种事自然有大理寺,我们若是问得太多,只怕会徒惹麻烦。”一般在犯罪现场过于关心案件过程的,往往是办案人怀疑对象,这种麻烦还是不沾为好。

“没事,张家与华家好歹是姻亲,我们显郡王府去问两句也是人之常情,”晏晋丘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劝慰两句后,就让木通去打听消息了。

宁王世子妃曾氏有些烦闷的拽着手绢道:“真是晦气,大上午的竟遇到这种事。”转头见自己丈夫正在把玩刚从外面淘换回来的新玩意儿,顿时心头的火气更大,只好强忍着气把头扭到一边。

“有什么急的,反正到那庄子上也只是坐着发呆,坐在自个儿马车中,好歹自在些,”晏骞荀有些宝贝的把手里的玩意儿放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又放进马车的一个抽屉中,“再说了,发生这种事情是触端和公主的眉头,与你有什么关系?”

“世子这话怎么说的?”曾氏终于是忍不住了,只是担心说的内容被马车外的人听到,才勉强压下音量道,“你平日常与太子在一块儿,端和公主是太子殿下嫡亲姐姐,她若是不好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话是这么说,可这位做的事也不太像了,”晏骞荀撇着嘴道,“前两月为了买这个庄子,还打死了一个人。要我说,这种事一般纨绔子弟都做不出来,这位的心忒毒。”

“你快少说两句,”曾氏吓得忙去捂晏骞荀的嘴,“若是让别人听见,就麻烦了。”

“嗤,”晏骞荀嗤笑出声,不过因为忌惮端和公主的身份,终于没有再开口。

曾氏见状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多少也有点疙瘩,前两月端和公主为了买庄子让下人打死人的事情,几乎是世家都知道的秘密,只是因为皇上宠爱她,别的人不好多说而已。

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人打死,便是他们自己府上不懂规矩的下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打死算数的。

心头发闷的她抬起帘子一看,就看到一个蓝衣太监正与卫军首领说着什么,她挑了挑眉:“那个不是显郡王跟前得用的太监吗?”

晏骞荀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眼,点头道:“看样子显郡王一家子也被堵在后面了,听说这次出事的人是显郡王妃娘家二婶的嫡亲弟弟?”

曾氏点了点头,随即叹口气道:“上个月就开始在京城里找人,没有想到……”

两人都沉默下来,毕竟这事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大概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木通才打听消息回来,语气磕磕巴巴道:“郡王爷,郡王妃,小的打听到一些消息,只是听着骇人了些,小的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不该说的, ”华夕菀比晏晋丘更快的开口,“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完木通的话,华夕菀心里觉得很奇怪,昨夜那么大的风雨,究竟是谁会那个时候扔一具尸体。

死者全身伤痕,舌头已经没了,就连眼睛都少了一只,身上皮肉溃烂严重,偏偏身上骨头却几乎没有受伤,甚至连身上都穿着一个月前莫名失踪时的衣服,衣服很干净,也没用破损的地,这说明死者被抓住的时候没有激烈反抗,或者说对方实力实在太过高强,他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就被人抓走住了。

现在对方突然把人的尸体扔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进京城大门的主干道上,这行为实在有些可疑。

更何况要把一具尸体从城门运过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同时还要避开夜里宵禁时间以及看守城门的卫兵。能做到这些,除非张家公子从一开始就被关在郊外受人折磨,或者是有人在昨天白日里出了城,并且还顺利的把尸体运送出城门。

要不声不响的做到这些,若是没有帮忙,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何必这么大摇大摆的把尸体扔到这种经常有行人路过的地方,这岂不是等着别人来发现尸体?

“卫兵通知张家人了吗?”华夕菀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嚎啕大哭声。她顿时一惊,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就看到几个神色匆匆的仆人扶着一男一女两位长者踉跄着朝这边走来,被扶着的妇人几乎是被人拽住才勉强撑着身子,脸上的悲痛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听到张夫人伤心欲绝的哭声,华夕菀放下帘子,叹了口气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残忍不过。”

可怜张家俩老,这把年纪还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真不知两人该如何接受这件事情。

晏晋丘淡淡道:“京城这个地方,缺的从来就不是人命。”

华夕菀听到这话,沉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脑恍恍惚惚,求捉虫,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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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襄王有妻 ...

尽管离被大理寺人围着的地方有些距离,华夕菀仍旧能听到风声里张夫人的哭声。也许是对方的哭声太过凄厉,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低声道:“木通,你代表我们郡王府去劝劝张夫人,别让她伤着身子。”

“是,”木通心里清楚这会儿就算去劝,在丧子之痛面前,也没什么用。郡王妃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是既然郡王妃叫他这么做,那么自然有她的用意。

“显郡王妃倒是仁厚,”盛郡王妃侯氏放下帘子,不咸不淡道,“竟是让下人又是端茶又是奉药的。”

“嗯,”晏伯益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应声道:“华氏二房夫人出自名家张氏。”

“原来如此,”侯氏笑了笑,见晏伯益精力都放在书上,便不再开口,只是掀起帘子又朝外看了一眼,只看到显郡王府几个下人围着张夫人劝慰着,各个脸上都挂着担忧与难过的情绪,仿佛张家公子是他们自个儿家人般。

看到这,侯氏微微垂下眼睑,眼底的笑意也淡了几分,显郡王府里的人,没几个简单的。

又过了好半晌,被堵着的前路才放行,盛郡王府与显郡王府的马车互相谦让好半晌后,才让盛郡王府走在了前头,跟在后面的宁王世子与世子妃,还有后面跟上来的敏惠郡主。

敏惠郡主向来以端和公主马首是瞻,这种时候她来捧场实在太正常不过。

倒是华夕菀知道敏惠郡主的车架在后面时,想起新婚夜时端和公主说的那些话,便道:“敏惠郡主乃是顺仪公主之女,怎么得了郡主的封号?”按理说,敏惠郡主身为公主之女,品爵应该是翁主才对。

“皇后格外喜欢敏惠郡主,去年便破格封她为郡主,并赐了敏惠二字为号,说是充作自己女儿养,”晏晋丘面上露出复杂的笑意,“这种荣宠,可不是别的公主家女儿能有的。”

翁主与郡主品级相同,荣宠与否也要看家里人是否有实权,不然独留一个空名头又有什么用?皇后若真是想把人家当女儿养,就该给一个公主的封号,何必弄个不尴不尬的郡主,倒像是防着什么似的。

她看了眼面上似笑非笑的晏晋丘,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车厢安静一会儿后,晏晋丘突然开口问道:“你不关心杨氏这桩命案?”

“这些事有大理寺来查,我管这些做什么?”华夕菀眼神灼灼的看向晏晋丘,勾着嘴角淡笑道,“早晚都会有个结果的,你说对不对?”

“这是自然,大理寺办案,向来是严谨认真的,”晏晋丘笑了笑,掀起帘子看了眼外面,“快到了。”

华夕菀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端和公主庄子刚弄好,尚是第一次邀人玩耍,晏晋丘就这么熟悉地方,恐怕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提前赶到庄子里的端和公主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宾客在来路上遇到命案发生后,当下便有些不高兴,毕竟新庄子宴请宾客时遇到这种事,实在是太晦气了些。

“是不是那个五状元四榜眼七探花的张家?”端和公主虽然心里不悦,面上却没有显出来,她看了眼旁边陪坐的几位夫人,露出几分惋惜之色,“听闻这位张公子文采斐然,没想到竟遇到这等恶意,歹徒可抓住了,此等狂徒,实在太过大胆了!”

这位张公子失踪了一个多月,张家为了找他,也算是费了不少力,旁人早就觉得这位凶多吉少,如今消息传来,大多人也不过是叹一声果然如此罢了。

京中世家众多,虽是繁华之地,但同时也是勾心斗角不断,这位张家公子虽是少年成名,但是恃才傲物,又仗着张家出身,对寒门学子十分看不上眼,近两年与太子越走越近后,那脾性就越加狂傲,现在被人割舌挖眼,不定是被谁记恨上了,才落得如此下场。

古来恃才傲物者,大多没有好下场,倒是德才兼备为国尽忠之人,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

在场的几人见公主这么说话,都纷纷跟着叹息一番,仿佛都见过张家公子有多优秀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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