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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妆(50)+番外

现在盛郡王能在朝中有那么多人支持,也不外乎于此,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如此荒唐的太子会不会把整个大昭朝毁得乱七八糟,如果太子膝下与皇上一样子嗣艰难,那么到了以后自然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从宗室中选血脉继承皇位。

而宗室中离先帝血缘最近的两支就是盛郡王一脉,还有显王一脉,所以在很多人内心深处,因为太子的不争气,就下意识的对这两人客气尊崇了不少。

“你的意思我明白……”华夕菀已经明白晏晋丘为什么近两年不打算要孩子了,一是因为她确实太过年幼孕育孩子确实不太合适,二是因为帝后绝对不愿意见到显王一脉的长子比太子先出来。

盛郡王府中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们显王府的前车之鉴。

有些事华夕菀能猜到,就像她虽然管着后院的事情,但是当她发现某些太监丫鬟不声不响消失在后院后,招来木通问过两声就s不会再多管。

她从不多问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晏晋丘也从不会问她为什么会练习外祖家的武艺,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两个还是有很多相同之处的,只是她很多时候只睁只眼闭只眼,而晏晋丘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盛郡王妃小产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有人觉得惋惜,有人觉得事不关己,也有人觉得事情中透着蹊跷,但是无人敢多问而已。

侯氏却在几日后气急,甚至砸了太子妃送给她的葡萄摆件。

当日华夕菀问起摆件时脸色不对劲,她就在心里把这事记下了,现在查出夜明珠对孕妇非常不好,甚至会造成小产。

前段日子她一直睡得太好,她以为是怀孕的缘故,便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一定是这些夜明珠的影响。

实际上夜明珠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侯氏流产一大半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比如说怀孕后才一直管着家,因为太过在意肚子的孩子神情紧张,这种重压下,原本胎就不是特别稳的她,终于是流产了。

可是人遇到不幸后,总是希望找一个情绪发泄口,而太子与太子妃夫妇就成了侯氏深恨的对象。

若不是这两个人算计她,她独立的男胎会渐渐长成人型,然后顺利的出生,成为一个让她骄傲的世子。

可是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她恨,恨不得挖了太子夫妇二人的眼睛,可是她记得自己是郡王妃,不可冲动的办事,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晏伯益知道这事后,面色也沉了下来,听完侯氏发现摆件不对劲的全过程后,他面无表情的挑眉,“你说的是显王妃?”

侯氏点了点头。

晏伯益叹了口气,说句实话,他宁可与三对太子与太子妃玩手段,也不想跟显王这对夫妇有什么牵扯,这两人实在是做戏的高手,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得。与这样的人作对的人,没准就是下一轮的炮灰。

比如说这次,暗示葡萄摆件有问题的人是华氏,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明说,只等着他们自己去怀疑发现。然后帮对手拉了仇恨后,她手上半点尘土都不沾,便潇洒的离开,留下被坑的当事人继续纠结。

比如说现在,他很怀疑华夕菀究竟是真的不知道夜明珠有不好的影响,还是装作不经意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引得他们府中与太子关系不合。

不过,听着侯氏的讲诉,晏伯益又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他们盛郡王府上下都不知道夜明珠放在卧室对孕妇有不好的影响,华夕菀是从哪里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继续,今天太晚了~大家假期玩得开心点~

51、坑爹太子

侯氏如今是恨透了太子与太子妃,可是当她坐完小月,再见到太子妃时,仍旧是那个贤惠体贴的盛郡王妃,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见她言笑晏晏的样子,没有谁会觉得她还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重阳节乃是登高望远的节日,启隆帝为了昭显自己的仁孝之心,特地与皇后亲自去京郊一家道观给太后祈福,随行人马中,还有晏氏一族的后辈们,毕竟为太后祈福,也是他们后辈的孝心。

到达三清观以后,所有的女眷按照身份的高低一次下车,华夕菀乃是亲王妃,所以排在亲王妃一列,她下车不久,就见到侯氏与其他女眷说话的样子。

近一个月不见,侯氏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是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黑亮的瞳仁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这让她不禁想起前些日子传出的流言,说是侯氏伤了内里,以后要想怀孕,十分艰难。这个流言并没有得到证实,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对侯氏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身为正妻,不能有孕,那么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可是这一条必须要皇帝和她的丈夫同意,二是让妾侍怀一个孩子,然后去母留子,充作自己的孩子养大。

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谁能保证这个被养大的孩子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自己养母害死的?就算这个孩子真不知道这事,可是哪个女人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养自己丈夫与其他女人剩下的孩子?

想到这,华夕菀皱了皱眉,移开自己放在侯氏身上的视线,转身与徐王府世子妃走到了一块儿,对于她来说,在外面与中立的徐王府世子妃同行更合适。

宁氏似乎也知道华夕菀的用意,不过她也没有拒绝华夕菀,反而略带亲近之意道:“王妃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是吗?”华夕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笑道:“也许是因为整日吃吃喝喝,太过悠闲之故?”

宁氏见她这番模样,也跟着笑了笑,心里是有些羡慕的。她虽是徐王府的世子妃,可是上面还有一个威严的婆婆,自己膝下又没有一个儿子,在府中也是需要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大意的,像显王妃这样过日子,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能吃好喝好,便是福气,”宁氏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侯氏,语带怜悯道,“若是这般也做不到,可真是难熬了。”

知道她是在同情侯氏,华夕菀低叹一声:“女人总是不易的。”

宁氏闻言笑道:“你何来此言,如今京城中谁人不知显王待你情深似海,温柔体贴,府中连妾侍通房都没有半个,若是连你都觉得女人艰难,我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华夕菀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或许是吧。”

宁氏其实心里也明白,显王夫妇或许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恩爱。更何况即便真是如此,又能如何呢?天底下对丈夫情深一片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有世人夸赞半分?偏偏若是出现一个半个专一的男人,就仿佛成了世间奇闻般。

那些被男人称赞的女人,无不是贤惠大度或是为男人倾尽所有的女人,世道何其不公,女人何其艰难?

想到这,宁氏面上的笑意寡淡了不少,有些怅然道:“你说的对,女人何其不易。”

华夕菀有些意外的看了宁氏一眼,宁氏给她的印象大多是寡淡平静的,可是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似乎不该是这样的性子。

“有些话我也不怕跟你说,”宁氏见她看着自己,笑着道,“你我都是俗人,心知女人不易,却也无法改变,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自以为清醒的酒鬼罢了。”

华夕菀心头一震,半晌才恍然道:“是啊,与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她穿越十几载,除了比别人多一辈子的记忆,实际上与这里的世家贵女又有什么不同?锦衣玉食,美婢环绕,内宅手段,样样都不比别人少。可惜她重活一世,还不如宁氏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看得开。

“总有一天会慢慢好起来的,”华夕菀释然一笑,“就算不是现在,但是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在几百万年前,还是母系氏族的天下呢。

一路闲聊着进了三清观,男女分开进观跪拜祈福,男在前,女在后。

道家的跪拜礼自有讲究,不是跪几下就完了的,华夕菀与其他人一样,认真的行完全套里后,就在道士举着的托盘里顺手取了一个香囊,美其名曰被开过光的福袋,说是能辟邪并且带给人福气。

华夕菀虽是不太信这个,但是还是顺手让白夏把东西收捡起来,然后在后面听一位叫做玄发真人的老道士讲道。她听了半天,虽然觉得有些东西有点忽悠的性质,但是某些话还是有些道理。

为了避免自己打瞌睡,华夕菀喝了好几口茶提神,等到太监来报要启程回城内时,她才松了口气,看来她是与道无缘了。

三清观很大,有些皇家御用道观的味道,里面一草一木虽然不显奢华,但是自带道家庄严出尘之气,华夕菀一路上赏景,倒也觉得有些意思。

出门后与华夕菀走在一起的仍旧是宁氏,因为前后都有人,她们两人倒没有像进来的时候说那么多话,只是说着哪家出的胭脂好,哪家做发钗的手艺不错。

就在女眷们快要跨出大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惊得所有的女眷都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走在最前面的皇后面色难看的望向那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宫女,“三清圣地,尔等如此慌张模样,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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