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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我离定了(133)

也好,她便不用忧心了。

如果他还是像没事儿人那样出现在她面前,她就真的要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对此,她的母亲倒是问了她几次,她以为这段时间下来,郁颜和萧蕴僵硬的关系应该已经缓解,没什么大问题了。

郁颜无法多说什么,只道:“我不知道。”

是啊,萧蕴不来,她当然不知道了。

郁母想问点什么、说些什么,又担心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只能连连感叹,旁敲侧击的为萧蕴说话。

郁颜只笑笑,全当没有听见。

春节的欢乐气氛很快便将这件事情冲淡,忙着走亲戚拜年的郁母也没那么多心思来一直关注着郁颜和萧蕴如何了。

只是连着走了几天团年宴,郁父郁母没有因为过年团聚而过得开心,反而憋了一肚子气。

不论是亲戚还是朋友见面时,总是免不了会讨论近来生活如何,又有什么新八卦,而郁颜作为才离婚的女子,在面对七大姑八大姨时,总是免不了被问及,为什么离婚,好可惜啊,多好的一丈夫,还会复婚吗,太傻了……等等等等,说不完的闲言碎语。

郁颜早就知道会这样,她能浅浅淡淡的应对,偶尔问得过分了还能直接反问回去,对方见她态度不好了,讪讪的不好再多言。可惜就算如此,她的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差点发火,就连母亲也跟着郁郁寡欢起来。

“都什么人啊,就知道说这说那,我的家事关她屁事啊!管得宽咧!”郁母生气的说道。

郁父皱着眉:“行了行了,你少说几句吧,等会儿郁颜听到更得难过了。”

郁母郁气难忍,如果不是碍于大家都是亲戚,又是大过年的,那么多人都在,到时候闹起来大伙儿都不好看,她这火还真憋不住。

不过这次之后,俩老倒不拉着郁颜一定要随他们去团年了,郁颜多了自己的时间和朋友聚餐,除了可可,周敏她也见了一面,单纯的约会,比繁琐嘈杂的家庭团年要轻松许多。

而凌成兴的死讯,是在某个清冷的早晨,郁颜从新闻里得知的,她看见了新闻,还看到了镜头里的凌家众人,俱都表情严肃,目露沉痛。

虽然凌成兴病痛多时,医生也早就说过他时日不多,但真正面临分别时,依然会让人感到痛苦,接受不能。

凌成兴出殡那日,晴了几日的天又飘起了大雪。

外界的纷纷扰扰,权利倾轧,郁颜透过报纸和传言都能感受一二。她想到曾经萧父生病,就算有萧蕴坐镇,还必须要瞒着不让外界知道,其中复杂,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身处其中的凌家人不知会是如何?

想必更难吧。

……

事实也确实如此。

凌琳虽然生气凌成兴对凌阳的照顾,气他不相信她的话,气他一意孤行偏心凌阳……太多太多的纠葛让她放不下心结。

但是对于父亲的去世,依然深刻的刺痛了她。

她接连几日不曾好好休息,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这才多长时间,看起来竟然消瘦了一大截。好在郭航一直陪伴在侧,婆家人知她父亲去世心痛难过,都对她十分关心和照顾,这才让她好受了些。

而凌志,永远躲在姐姐身后的他第一次站在了姐姐身前,忙前忙后,操持劳累,真正的成熟沉稳了。

就像萧蕴说的那样,他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差别。

果然么,悲伤和痛苦会让人成长。

甚至在他面对凌阳时,也不像之前那样的满嘴炮仗,只一味的排斥和不喜了,他不再是只知道凌阳是私生子,是来抢夺他和凌琳财产的野种,他看见了凌阳的能力,看见那些只对父亲恭敬的公司董事股东,在面对凌阳时也不自觉的尊敬和服从,那是在面对凌琳时也不曾有过的态度。

这是差距,是他之前从未看见和关注过的东西。

他,比不上凌阳。

父亲信任凌阳、将凌氏托付而凌阳,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只希望凌琳也能看明白这一点,而不是被愤怒和嫉妒冲昏头脑。

“你确实聪明了。”萧蕴说。

黑色的墓碑前,凌志低着脑袋,想到悲伤过度哭倒在地的凌琳,抹了下眼角,“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事儿。”

“嗯?”

“我想学习。”

萧蕴颇为意外的啊了声,“学什么?”

“之前虽然读的是金融管理,但你知道,我没上过几次课,这一次,我想认真的学,然后再回去凌氏工作。”

这是凌志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他还没和别人说过,更不敢和凌琳提,就怕她又要他去公司和凌阳争。可他能怎么争呢,他连一个合同都看不懂,也不怪被人踩在脚底了。

萧蕴对此特别意外,道:“你怎么突然就这么想了?凌叔之前那么打你骂你你都不干,这突然间决定重新回去学习,为什么?”

凌志苦涩笑了一下:“凌阳说得对,不是我爸爸不想选择我,而是因为我无法成为我无法成为我爸的依靠——他无法选择我。你知道要承认自己无能是很丢脸的,我就给你说过,你可别和别人说!

我……我想要努力一下,我不想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不是第一个被想到的、能够依靠的那个人。吃喝玩乐?我吃喝玩乐半辈子,该努力了。”

萧蕴听得十分惊讶,又不免还是会高兴,他沉默了一下,“是,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准备去哪儿,出国留学还是怎么的?”

凌志道:“出国就不用了,那么远,一个人多孤单啊,何况我爱热闹。”

萧蕴笑了笑。

“我想就在国内吧,业余时间还可以去凌氏兼职,离我姐也近些,她就我一个亲人了。”

萧蕴点点头,说起凌琳,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凌志已经知道了凌琳因为偏激做过的那些事情,也知道萧蕴为什么会疏离凌琳,他不能代替凌琳向萧蕴和郁颜道歉,只能私下里多开解一下凌琳,让她自己想通了。到时,再说其他的吧。

萧蕴抬头看着漫天雪花,想到了郁颜。

……

凌阳是最后一个离开墓地的。

他和凌成兴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太多,但是对于凌阳而言,凌成兴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是父亲,是长辈,是知己,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凌成兴去世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儿。

——

郁颜的春节过得很无聊,大多时候她都一个人缩在家里,闲来无事,她将家里的书籍都翻出来整理了一遍。

郁父郁母在晚饭后才回来,郁颜刚洗去一身灰尘,在房间看电视。

郁母打了一下午麻将,累得不行,回房间去了。

郁父见郁母走开,过来敲开郁颜的房门,他迟疑着,道:“我看见萧蕴的车了,在楼下。”

郁颜愣住了。

郁父:“我没给你妈知道,不然她又要闹。只是你和萧蕴之间,是不是又闹矛盾了?其实……,我这几天回来,碰见萧蕴几次了。”

良久,她:“哦,这样啊。”

郁父见郁颜这几日都闷在家里,也不怎么出去和朋友聚聚,他突然提议:“要不要和我聊聊?”

郁颜抿唇笑了:“好啊,再来杯红酒怎么样?”

郁颜知道自己不能喝,倒了沾杯底的酒小小的抿了一口,道:“我这酒量,都没办法享受这样的好酒。”

“那是随了你妈,你妈也不能喝。”

“是吧。”

郁父笑了。

想到大半年发生的事情,他无比感慨,道:“你还是没办法原谅萧蕴吗?”

郁颜思索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郁颜蹙着眉,清秀的脸庞露出些微的疑惑和茫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看待他,更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和我’这件事情……。恨吗?或者爱?还是应该像看待陌生人那样看待他?救命恩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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