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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25)

云梦初闻言倒也不心急,问道:“那沈大哥和小沈先生,他们二人怎么办,看着沈先生似乎并不着急啊。”

“看先生的脸色,八成能猜到对方的身份。既然他不着急,必然是笃定对方不会下杀手。”钟墨道。

云梦初闻言瞥了瞥嘴,突然望着钟墨问道:“这是不是就叫做江湖?”

钟墨闻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对方。

“你要害我,我要害你,杀来杀去,抓来抓去。江湖不就是这样的么?”云梦初叹了口气,又道:“去凌天宫杀我的刺客是不是二叔自己安排的?为的就是让旁人以为我已经死了。”

钟墨想起那夜那把抵着自己后心的剑,沉默了片刻,道:“去凌天宫杀你的人,是真的要杀你。你二叔,自然是不愿你死才会出此下策。”

云梦初闻言面色有些黯然,悠悠的道:“二叔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什么都不问。他想要我活着,我便好好活着就是了。”

云梦初躺在榻上,只觉得前方一片迷蒙,似乎比诡泽岛的大雾还要浓重的多。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凌天宫的少主已经“死了”,若是沈寂溪能除去他体内的千寒蛊,他还能回凌天宫么?可是不回凌天宫他又能去哪里?

“冷么?”钟墨见云梦初蜷缩着身体,便开口问道。

“冷。”云梦初道。

钟墨走过去坐到榻上,云梦初靠过去抱着对方的腰,让自己体内渐渐散开的寒气能慢慢退去。

“你要走了么?”云梦初突然问道。

钟墨沉默了片刻,道:“原本打算将你送来之后便走,可现在从之不在,你没有火珠,所以恐怕要耽误两日才能走了。”

“我二叔没交待让我什么时候回去么?”云梦初问道。

“秋天的时候忠义堂会再派镖队去北江,到时候风头估计也过去了,你再跟着镖队回去便是。”钟墨道。

秋天,还有半年的时间。

云梦初的体温渐渐恢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待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寒气差不多退去之后,钟墨便起身出去了。

太阳已经渐渐偏西,诡泽岛附近的雾气时聚时散。

当雾气散开时,天边的落霞映在宽阔的江面上,火红一片,甚是壮丽。

钟墨立在江边,心里有些淡淡的不舍,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一直到黄昏时分,他才转身打算回去。

一回身之际,钟墨不禁一愣。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枝上,半躺着一个人,那人也不知来了多久,倚在树上已经睡着了。

钟墨慢慢的走向那人,暮色映在对方熟睡的面上,骤然望去让人不由心中一暖。可是凑得近了就会发觉,那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寒气。

夜色渐渐降临,江边的风也越来越大。

那人倚在树上,头发被风一吹散落了半数。

钟墨忍不住伸手将对方的头发拢到耳后,随即目光不由停留在对方的唇上,竟有些鬼使神差的想要凑过去亲一下的冲动。

他随即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云梦初,他明明与自己一样是个男子,怎么会对他生出这种念头?

一定是最近两人太过亲密,所以自己才会一时产生这样的冲动。

想到这里,钟墨不由后退了几步,毅然转身朝岛中走去。

他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让这个念头蔓延下去。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失神,心里对对方压根没有非分之想。

“扑通。”一声。

“啊……”一声。

钟墨一回头,便见树上已经空了,云梦初捂着肩膀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24章 情动

夜风拂过,云梦初半束的头发被风吹散,随意的披在肩上。

江水拍打在岸边,略微有些吵闹。

云梦初摔的迷迷糊糊,并未看到身后的钟墨,于是揉了揉肩膀又爬到了树上。他似乎很喜欢爬在树上睡觉,钟墨暗道。

夜色渐浓,月亮升了起来。

明亮的月光笼罩在江面上,一眼望去深邃而宁静。

可耳边的水声却一再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

钟墨立在远处驻足了片刻,便转身走开了。

他有些迷茫。二十多年来,他从未让自己陷入过这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从前他一直扮演着一个称职的钟家大弟子的角色,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忠义堂。

于他而言,这世上除了忠义堂之外,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关心。因为那是庇佑了他二十多年的地方,而为了他,忠义堂曾失去过最重要的人。

钟墨回到住处时,那小药童正等在那里,见他回来便引着他去见了沈寂溪。

“你们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反倒是我沉不住气了。”沈寂溪笑道。

“先生自有打算,晚辈不敢催促。”钟墨道。

沈寂溪一脸笑意的打量了钟墨片刻,道:“这千寒蛊若是除了去,人你带走?”

“樱叔的意思是,将人留在诡泽岛。”钟墨道。

沈寂溪听到对方提起武樱,似乎有些不悦,冷哼道:“我与他又没什么交情,他的侄子为何要我来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你把人带来了,真当我这诡泽岛是他们家后院不成?”

钟墨闻言颇有些尴尬,他并不知沈寂溪与武樱有什么过节,只是看对方的态度,似乎不太喜欢武樱,只能暗自猜测或许武樱曾经得罪过沈寂溪。

“治与不治,全在先生一念之间。”钟墨面无表情的道:“晚辈已经将人送到了,择日便回忠义堂。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师父他老人家该担心了。”

沈寂溪闻言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打量了钟墨片刻,道:“你这么说,是不在意那小子的死活?”

钟墨心中一紧,面上却看不出异样,道:“他的死活全凭先生做主,晚辈将他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啊,那你明日一早便回去吧。”沈寂溪道:“记得给钟堂主带好。”

钟墨闻言不由一愣,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得开口道:“既然先生如此说,晚辈明日告辞便是。”

黑沉沉的江面,波涛不断,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响。

云梦初自小在凌霄峰长大,不曾在江边生活过,见状不由惊奇不已。

虽然都正值春季,可这岛上的夜晚却与山上的夜晚相去甚远。

山风虽然猛烈,可与这岛上的夜风比起来,却又温和得多。

云梦初坐在江边的大树上,只觉得这风几乎要将他吹走了一般。

云梦初望着无际的江面,突然特别的想念武樱。

对于武樱,他从最初的依恋,到冲动的迷恋,如今连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了。这一路走来,云梦初觉得自己与对方似乎越来越远,不止是距离上,哪怕是心里头他也能觉察到那种变化。

他自小是武樱带大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将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对方身上。可是离开凌天宫之后他才发现,世界太大了。武樱的身份并非只是与他相依为命的二叔,对方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手段。

云梦初知道,自己所认识的二叔只不过是武樱伪装的一个身份罢了。

如今对方不打算继续伪装了,所以云梦初只能任由对方安排,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

“但使万般随云走,肯将只心梦当初。”云梦初望着江面,喃喃道:“二叔,你要我梦的当初,究竟是什么?”

“咔嚓……”一声,云梦初旁边的树枝折断了。

云梦初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原本距离自己数丈远的江面突然逼近了自己的脚下。随着水浪一次次的涌来,风也越来越大,云梦初一个不留神便被卷到了树下,而下一波水浪正气势汹汹的向岸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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