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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44)

“一个是……路上捡到的少年,心智有些不健全,另一个是……鸣哥。”钟墨道。

钟廷义闻言并没有太过惊讶,显然先前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身份,想必是钟万钧来说过了。

“你如今是忠义堂的大公子,带几个人回来不需要向别人交待。你可以自行安置你带回来的人,我不会再过问。”钟廷义道,言外之意竟然连钟鸣这个亲儿子也不打算见一见。

钟墨闻言忙应是,既然对方不打算问,自己便没必要再说。

“此行耽搁了这么久,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不过今年你便不要再跟着金门走镖了。你不知道惜命,我却不能将你置于险地。”钟廷义道。

“师父,此番……”钟墨刚欲解释,却被钟廷义抬手打断。

“我说过不过问,所以你不用解释。”钟廷义道:“你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干涉你的事。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凡事自己要把握好尺度,若是等到我不得不干涉的地步,就不好收场了。”

钟墨忙应是。虽然他从对方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心里知道,自己一路的行程和所作所为,对方大概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好在对方并没有追问云梦初的身份,不知道是当真信了自己的话,还是压根不在意云梦初的身份。

钟墨从前厅出来,便匆匆回了住处。

可他推开房门却没有见到云梦初,屋子里只有趴在桌上睡觉的钟无声。

钟墨上前推了推钟无声,发现对方并非睡着了,而是被人打晕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便想到了钟鸣。

云梦初来忠义堂还不到一日,应该不会那么快被人盯上,况且若来人真是心存歹念,没必要留着钟无声这个活口。再者,忠义堂也不是寻常之地,外人想要轻易混进来再将人掳走并非易事。

钟墨匆匆走到钟鸣的门外,深吸了口气,刻意控制着手劲儿,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门。

屋内,钟鸣用眼神询问着云梦初什么,显然询问的内容与两人方才的交流有关。云梦初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深锁着眉头,而后点了点头。

钟鸣一改面上的严肃,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开门。

“请你的朋友过来说说话,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放心了?”钟鸣道。

“鸣哥,你有什么话大可以同我说,不要为难他。”钟墨道。

钟鸣回头看了一眼云梦初,对方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骤然望去就如同一个懵懂迷茫的少年,全然没有之前的紧张和犹疑。

“福叔将我安置在这里,对外我和他一样,都是你在江湖上结实的朋友,你可莫要分的太开,让我在忠义堂不好做人。”钟鸣半真半假的道。

钟墨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告诉我便是。”

“别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这个钟家的大公子。”钟鸣说罢让开门口。钟墨进屋走过去牵起云梦初的手,见他并没有异样才稍稍放了心。

“我先带他回去了……鸣哥。”钟墨像是在征求钟鸣的意见。对方耸了耸肩,没说话,钟墨见状才拉着云梦初回房。

钟鸣抱着双臂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望着院子对面钟墨的房间。片刻后钟无声无精打采的从里头出来,抬头望见钟鸣面色不由一变。

“醒的够快的呀,不愧是二公子。”钟鸣揶揄道。

“你别仗着是我哥的朋友就这么嚣张,这里可是忠义堂,不是你家。”钟无声有些气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钟鸣挑了挑眉,道:“你哥待朋友仗义的很,为了朋友,连你这个亲弟弟都不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会把你赶出来。”

钟无声闻言反倒没有先前的恼意,道:“我哥待朋友仗义不假,不过并非待所有的朋友都仗义。”说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道:“想来是见你年纪大了,不用人照顾,是以将心思都放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上。”

钟鸣闻言一愣,随即便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比钟墨大了几岁,但尚未到而立之年,用“年纪大了”来描述,似乎有些过分。

“你叫无声?”钟鸣问道。

“对呀,此时无声胜有声。”钟无声道。

“你叫无声,我叫有声。”钟鸣面上带着笑意,道:“咱们倒是有缘。”

钟无声此刻才想起来钟墨称呼此人为“鸣哥”,又听对方对方这么说,心里先前的敌意便消了几分。

“你既是钟墨的弟弟,便随着他叫我鸣哥吧。”钟鸣道。

“你倒是不见外。”钟无声想了想,既然对方年纪这么大,叫一声“哥”似乎也不算吃亏,便默认了对方的提议。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便也渐渐投契起来。钟无声向来没什么深沉的心思,与人交往之时随性的很。

钟鸣面对着毫不设防的钟无声,面上略过一丝不忍和犹疑,但很快便在对方察觉之前悄悄的隐藏了起来。

第41章 倾心

夜风带着隐约的凉意吹进屋里。

钟墨走过去将窗子关上,然后回到云梦初身边,手里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对方擦头发。他的动作很小心,像是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瓷器。

云梦初自从被钟鸣喂了不知名的药丸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都变得既温顺又安静。这让钟墨心里很不好受,在他看来,云梦初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着他的缘故。

若非自己的身份,钟鸣也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你从下午一直到现在都有些奇怪,是不是鸣哥……他欺负你了?”钟墨轻声问道。

云梦初闻言抬头望向对方,对方的头发正湿漉漉的滴着水,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肩上。摇曳的烛光映在对方的侧脸上,让对方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更添上了几分英气。

见云梦初有些愣怔,钟墨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自从那晚带你离开凌霄峰时遇到他,我心里就很不踏实,这份不踏实在诡泽岛见到他之后变得更强烈了。”钟墨望着云梦初清澈的眼底,略有些失神的道:“今天回来后发现你不见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会让我觉得不踏实。”

云梦初定定的望着钟墨,便闻对方继续道:“你之前问过我打不打得过他,现在想来是打不过的。若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定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是与我最亲近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同他动手。”

“可是那夜,在离开凌霄峰去北江的路上,他突然出现,用剑指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已经不一样了。一旦我不再是孤身一人的时候,我便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面对他了。”钟墨面上闪过一丝落寞的表情。

云梦初并不知此事,闻言后不由一愣。

钟墨继续道:“以前我总是很听他的话,他让我做什么,我都觉得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可是现在我竟然对他生出了敌意,开始忌惮他。”

他牵起云梦初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望着对方的眼睛道:“梦初,认识你之后我就有了软肋。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不管是谁,都不能再动你分毫。”

云梦初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早已汹涌澎湃。

他在心里一直反复问自己的问题,其实不知不觉中早已有了答案。

院子另一侧的房间里,一个黑影闪身而出,几个起落便消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前院,钟廷义的书房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

黑影在确认四周无人后,才从房顶跃下,在书房的门上轻敲了一下。片刻后得到回应,黑影闪身入内。

“爹。”钟鸣双膝下跪,冲钟廷义叩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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