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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7)

鹿歌一早起来面色便不太好,也不知昨夜因何失眠。

他唤过火翎鸟,被对方带着飞到溪边,远远的看到云梦初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

出于自尊心,鹿歌巴不得对方立刻便死,可同时他心里却隐约觉得与对方之间仿佛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线连着,他自己也理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是心底暗暗希望对方别死那么快。

他擅长驯服之术,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到了他的手里都只能乖乖听命。云梦初不一样,虽然像个随时能被踩死的蚂蚁,可是鹿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驯服不了对方的。

对方的内心深处与自己有一丝相近的气质,所以才能轻易的拿捏住自己。想到昨日的较量,鹿歌又有些气结,不过昨日的恼怒却已经差不多消散殆尽了。

“喂!”鹿歌隔着小溪叫了一声,云梦初一动不动。

鹿歌不由心一沉,暗道这么容易就死了?

他提气跃过小溪,走到对方身边抬脚轻轻踹了对方一下。

云梦初伤口吃痛,生生被痛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抬眼看到鹿歌,对方一袭红衣半束着头发,在熹微的晨光中竟煞是赏心悦目。云梦初禁不住咧嘴笑了笑,道:“长得还不赖,可惜下手太黑。”

鹿歌闻言面上有些不自在,显然他未曾受到过这种“赞美”,不由有些气恼,又抬脚狠狠的踹了云梦初一下。

云梦初昨日已然受了内伤,被他这么一踹,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险些昏过去。鹿歌见状面上勾起一丝笑意,道:“命可真大,这会儿还没死。”

“怕了吧?”云梦初捂着胸口,仰头冲着鹿歌挑眉笑了笑,那股刻意为之的邪气确实和鹿歌有几分相似,连云梦初自己都没发觉。

鹿歌看着对方有一刹那微微的失神,随即回过神来,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不再理会对方。

云梦初将身体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带着露水的草地上,身上的新伤旧伤都从昏昏欲睡中醒来,又开始争先恐后的疼了起来。

天真蓝呀,云梦初忍不住心道。

微风过时,带过一丝不知名的花香,他突然觉得不那么凄凉了。

想来想去,若是就这么死了,倒也不赖。起码,武樱应该会一直想念着自己吧?

谷中的草药终于成熟,忙于采摘之际,鹿歌每每看到躺在溪边不知死活的云梦初,心里都莫名萦绕着一团火。让一个陌生人牵动喜怒的感觉,着实很差劲。

云梦初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聪明的,他白日里躺在溪边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既避免了惹鹿歌不高兴,也攒足了精神。如此一来,到了夜里最冷的时候,他便可以在谷里四处转转。

只是他不敢走的太远,一来怕遇到什么野兽,二来怕惹到鹿灵谷那些女弟子。想到那日惊蛰手腕上的小蛇,云梦初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上还藏着什么毒虫之类的。

“伤的这么重还能站起来,体质不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云梦初吓了一跳,忙四处张望。

就在云梦初几乎要怀疑自己撞见鬼了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他身后的树上跃下,落到了距他约有两三丈远的地方。

钟墨立在树影里,云梦初看不清他的样貌,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对方的身份,只得徒劳无功的浑身充满了戒备。

钟墨的理智终于占了下风,生平第一次,他做了这个在自己看来极为冲动的决定。云梦初这个麻烦,他恐怕是非沾上不可了。

第7章 滞留

两人在夜色中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向前跨出那一步。

“你是什么人?”云梦初紧张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钟墨不答反问,语气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强硬。

“我叫……”云梦初借着月色打量了对方片刻,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转而撒了个小谎,道:“左鹰……我叫左鹰。左边的左,老鹰的鹰。”

钟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竟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的名字很好笑么?”云梦初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刚好也认识一个叫左鹰的人,而他的年纪恐怕要比你大上许多。”钟墨道。

这人认识左鹰,也就是说他有可能知道凌天宫。云梦初闻言心念急转,便道:“你……认识我?”

“我认识的人中叫左鹰的没有你这个年纪的。”钟墨道。

“我如果死在这儿了,劳烦你给……你认识的那个左鹰捎个话儿……”

“我不会给你捎话儿。”钟墨冷冷的道:“因为你不会死在这儿。”

云梦初一怔,一时之间没能领会对方话中的意思。

“你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钟墨问道。

“我……我失足从后山摔下来,被那只老虎给叼来了。”云梦初道。

钟墨闻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幸好老虎不饿,否则现在对方哪里还有命在。

“别再故意惹鹿歌,三日之期一满就乖乖的回去。”钟墨说罢便欲走。

“你等等……”云梦初急忙提步去追,却有些力不从心,捂着胸口喘了半天,险些又咳出血来。钟墨见状倒是停住了脚步,却也不向前,只是远远的看着云梦初。

“你是谁?”云梦初问道。

钟墨犹豫了片刻,道:“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云梦初闻言不解的看向对方,却见对方提气一跃,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这日晌午一过,钟无声便嬉皮笑脸的凑到鹿歌面前,状似无意的开口道:“鹿谷主,三日之期到了。”若非钟墨晨起之时无意间提气此事,钟无声险些便忘了这个三日之约。

不过以他的性子,既然记起来了,必然是要提上一嘴的。

鹿歌心里自然是记得比谁都清楚,事实上他早就受够了这几日的焦虑,又因为找不到焦虑的缘由,所以巴不得云梦初赶紧死或者赶紧走。

“我已经让惊蛰亲自送他出谷了,没想到他命这么大。”鹿歌道。他并不知道云梦初能活到今日,那火翎鸟功不可没。火翎鸟偷偷衔给云梦初的果子,不仅能充饥,还附带疗伤功效。鹿灵谷的果子,自然不是寻常之物。

一旁的钟墨默不作声,心里却偷偷松了一口气。对方既然逃过此劫,无需自己插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他虽因对方的剑法,而担忧过对方的安危,可心底里却实在是不想惹上这个麻烦。

如今对方总算是走了,是死是活,眼不见为净。

然而,天不遂人愿。

有些人你越想摆脱,越是难以摆脱。

惊蛰突然出现,朝鹿歌说了句什么。

鹿歌闻言一惊,面色游移不定,道:“我不是让你送他出谷么?怎么先生会见到他?”

惊蛰道:“白刃一直跟在后头,先生偶然望见了。”

“这跟白刃有什么关系?”鹿歌不解道。

“先生或许是见到白刃与陌生人亲近有些好奇。”惊蛰猜测道。

鹿歌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钟无声道:“人我已经如约放了,如今先生将人留了去,便与我无关了。”言外之意,自己不算食言而肥,云梦初的死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钟无声闻言略有些不解,下意识的看向钟墨,只见对方眉头微拧,却并未言语。钟墨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鹿歌口中的先生自然是鹿灵谷的老谷主鹿鸣,只是不知向来深居简出的鹿鸣为何会对云梦初感兴趣。

原以为飞走了的麻烦,如今又飞了回来。

第8章 老伯

温暖的屋子里,热气蒸腾。

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赤/身裸/体的靠在浴桶里,胸前一颗红色的火珠缀在一根红线上,将那身体的主人映衬的越发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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