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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74)

他怎么可能带着云梦初去冒险?

直到屋里的蜡烛燃尽,屋里骤然一片黑暗,钟墨才回过神来。

他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到榻边,小心翼翼的挨着云梦初躺下,却不敢伸手去抱住对方。

他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舍得离开这个人?

只要对方肯开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留下吧?

“你要去多久?”黑暗中云梦初的声音突然响起。

钟墨闻言愣怔了片刻,道:“一年……或许半年。”

云梦初闻言没有做声,钟墨又道:“如果快的话,说不定三个月就能回来了。”

“三个月就是九十天。”云梦初道。

钟墨闻言心中无比内疚的道:“梦初……”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云梦初道。

“啊?”钟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云梦初在黑暗中翻了个身,面对着钟墨,然后摸索着吻上钟墨的唇,而后口中含糊的说了句什么,不过钟墨没有听清。

“你刚才……说什么?”钟墨问道。

云梦初懊恼的在对方唇上咬了一下,然后起身道:“都这个时候了,你管我说什么?”

钟墨闻言终于开窍了,急忙抱着对方又亲又哄。

云梦初在床上原本就不是一个拘谨的人,喝了点酒之后就更不加约束了。而钟墨恨不得在一夜之间使出浑身解数,将对方伺候得几乎要爽的昏过去才肯罢休。

两人折腾到半夜,最后钟墨也不舍得离开对方,索性从背后抱着云梦初两个人就那么睡了。

这些日子以来,这件事一直悬在两个人的心头,像是一把随时会斩下来的利剑。两人都不愿面对,索性各自都假装此事并不存在。

如今终于说开了,两人的心里反倒都平静了许多。

他们各自都坚信分开只是暂时的,如果还有漫长的一生要去相守,似乎短短分开这些时日也并非多么痛苦的事。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时,强烈的不舍和依恋重重的将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面对着耍赖得来的这一日之闲,两人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将其掰碎了来过,可如此一来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做什么都不能算是圆满。

最后钟墨终于一拍脑门子,得出了结论:像寻常一样吧。

说是像寻常一样,却也并非当真如平常那般。起床之后钟墨便拉着云梦初去了院里的小厨房,又找了些食材,打算亲自给云梦初做饭。

云梦初搬了个板凳坐在厨房门口,望着忙忙碌碌的钟墨,不禁有些感慨。当日在忠义堂的后山,钟墨夸下了海口说自己厨艺了得,可惜自己只尝到了腊肉饭,两人便浑浑噩噩的钻了那个劳什子地洞。

“你如果不走会怎么样?”云梦初突然问道。

钟墨拎着勺翻了翻锅里浓油赤酱的菜,然后将锅盖闷上,走到云梦初身边,蹲下身望着对方,道:“我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不敢冒险。”

云梦初笑了笑,道:“等你回来之后,是不是和他们就一笔勾销了?”

钟墨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等我回来之后,便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他便扶着对方的膝盖起身,又回去拎起勺开始跟锅里的菜较劲。云梦初透过缥缈的热气和烟雾,有些出神的望着钟墨,嘴角略带着一丝笑意。他没有追问钟墨的去处和缘由,对于他的不追问,钟墨也丝毫不讶异。钟鸣那么缜密的人,想必该叮嘱该威胁的一字没落,反倒是替两人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两人不动声色的将这一日过了大半,直至月色初上,都极为默契的对明日的分别只字不提。

直至天色黑透,钟墨找了两套干净衣服,打理了一个小包袱便拉着云梦初出了门。他还惦记着昨夜承诺的药陪云梦初泡温泉之事,对方却险些不记得了,直到半路上才猛然想起自己醉酒之时干的好事,不禁有些脸红。

那温泉所在的小院极为偏僻,当年陆庄主觉得山庄里这一泓温泉极为难得,于是便专门为其建了一座小院。不过陆家人大多都对此没什么兴趣,是以少有人来。

负责打扫和看护的家仆许是太久没有盼到过人来此,所以见到云梦初二人颇为高兴,殷勤的去点了灯笼和香炉,还贴心的泡了茶放在一边。

待那家仆收拾妥当离开,两人才脱了衣服泡到泉中。

缭绕的热气轻浮在两人中间,再加上灯笼的光亮颇为幽暗,云梦初只觉得近在咫尺的钟墨似乎颇为不真切,像是自己梦里的人一样,有点缥缈之感。

仿佛察觉到了云梦初目光中的不安和迷茫,钟墨张开自己的胳膊道:“过来,坐到我旁边。”

云梦初闻言便欲起身,钟墨却先他一步,索性自己坐了过去。他伸出一只胳膊绕过对方的后背,让对方半倚在他的怀里。

“还记得在诡泽岛的……”钟墨在云梦初耳边轻声道。

“不记得了。”云梦初耳朵红的像蒸熟的虾米一样,断然否认道。

第67章 5.30

钟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可以再教你一次。”说罢也不给对方思考的余地,一只手已经不规矩的捉住了对方的软肋。

云梦初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撩拨激的不由闷哼一声,随即下意识的转头望了对方一眼,眼中蕴着水气,说不出的动人心魄。钟墨毫不犹豫的凑上去含住对方的双唇,舌尖轻轻的在对方唇上描摹着那里的轮廓。

随着这个吻的加深,钟墨下意识的将怀里的身体掰过来面向自己,手上的力度一时没掌握好,惹得云梦初发出了一声突兀的呻/吟。

云梦初向来在这种事上不太喜欢压抑自己,所以他的恣意每每都毫无意外撩拨得钟墨越加振奋不已。

钟墨从对方的唇上离开,抱着对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的表情从难耐到渴求再到满足。

夜色渐深,院中有风忽起,吹得云梦初打了个寒噤,他不由依着钟墨的胸膛将身体往水里缩了缩。

“上去吧,在水里待久了该不舒服了。”钟墨伏在对方耳边道。

云梦初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却依旧像个没骨头的人一样倚在对方身上不动。

钟墨颇为宠溺的在对方头顶亲了一下,然后将对方抱上岸,又为对方擦干净身体,并穿上干净的衣衫。

云梦初趁钟墨自己穿衣服的空挡,便坐到了一旁的矮桌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那茶早已凉透了,云梦初却不以为意。

“冷不冷?”钟墨打点好自己,然后走到对方身边坐下,将对方圈在怀里。云梦初借势依偎在钟墨身上,道:“回去也睡不着,倒不如在这里看看月亮。”

钟墨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原本还颇为清朗的夜空,不知道在何时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了,不止是月亮,便是原本较为明亮的几颗星星此刻也被无云遮住了大半。

原本就被两人刻意压在心底的离愁别绪,突然在昏暗的月色中变得有些无所遁形。云梦初下意识的轻叹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大意,然而想要掩饰却已来不及了。

钟墨将对方圈在怀里,提气一跃落到了不远处的房顶上。视野骤然变得开阔了,然而月色不佳,与方才并无太大的差别。

云梦初枕在钟墨的胳膊上侧头去看对方,对方近在咫尺的侧脸纵使在黑暗中依旧能轻易显示出硬朗的轮廓。云梦初不由一晃神,将眼前的钟墨与记忆中的某个时刻重合了。

数月前在北江城中的沈氏医馆中,云梦初因为武樱的婚讯和骤然的分离而心灰意冷,那个时候陪着他熬过那一切的人便是钟墨。可惜云梦初有些记不起来当时自己的所思所想了,只记得那夜在屋顶之上,对方近在咫尺的侧脸和其上清晰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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