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少主,你又被虐了?(84)

钟墨闻言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些尸体上,脚下却立住了没再继续向前。

片刻后,一阵邪风刮过,门突然被风吹的合上了,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闷响,在原本寂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极为突兀。

三人不约而同的挪动了一下位置,用背斜靠着彼此,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防守圈。

下一刻,二楼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三个手持弓箭的刺客搭弓射箭,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犹豫。不过那三支箭却不是射向他们,而是射向了三人的马。

那马原本也已经到了极限跑不动了,否则三人也不会冒险在此停留。不过刺客此举说明他们很谨慎,而且他们既然有弓箭却只射了马而没有射人,这说明:他们要么是此前伏击过一次,将箭用光了,要么就是有意不取三人的性命,想抓活的。

鹿鸣和鹿歌先后看了钟墨一眼,三人用目光一交流,彼此便心中有了猜测,看来刺客确实是改变了主意打算抓活的。仿佛是为了印证三人的想法,下一刻,刺客们便纷纷涌出,各个手持长刀,竟然有数十人之多。

“杀光他们,为我两个侄子报仇。”鹿鸣一改往日沉稳的形象,提着剑大吼一声便对着近身的刺客刺去。

钟墨闻言立即红了眼,却无暇去纠正鹿鸣的胡言乱语,因为面前已经有四五个刺客同时向着他围了过来。

鹿歌使出了鹿灵谷的独家绝招,用毒。可是刺客们好似有了防备一般,不知道是提前服了解药,还是蒙着的面巾之下藏着什么防毒的东西,竟然没人中招。看来云梦初他们在鹿灵谷拿走的那些东西都派上了用场,逼得刺客们连解药都制出来了。

刺客们人虽多,但是因为要活捉,所以出手难免有所顾忌,这让钟墨等人占足了便宜。不过三人原本就疲累至极,再加上刺客人多可以轮流作战,所以被活捉或被乱刀砍死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到了穷途末路,三人反倒是无所畏惧了。

云梦初他们生死未卜,三人行至此一路畅通,最后这一击可以说是“姗姗来迟”。换句话说,能走到这里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也没有马,我和鹿歌挡住他们,你先走。”鹿鸣横剑挡开刺客劈向钟墨右臂的长刀,开口道。

“若是能走得了,还用等到现在么?”钟墨大吼一声,提剑一连割断了两个刺客的喉咙,随后手臂被另一名刺客的长刀波及,长剑登时脱手,飞出了老远。

另一名刺客伺机提刀向他的另一只手臂砍来,一旁的鹿歌见状替他挡了一下,自己却露出了破绽,添了一处伤。

这么一来,三人破绽频出,刺客们终于等到时机,连连进攻,虽然出的不是杀招,却给三人身上添了不少伤口。

眼见已经难以抵挡,三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的结局,此时却出现了转机。驿站原本安安静静的高墙之外,传来了打斗声。

众人神色俱是一变。

三人多少猜到了刺客此次埋伏极为缜密,极可能留了后手,却没想到驿站之外当真埋伏了不少人。而他们此前在门外徘徊良久,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刺客们也有些讶异,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半路杀出了帮手。眼看已经在做困兽之斗的三人,瞬间又燃起了新的斗志。

外面的打斗声逐渐减小,终于大门被重新打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钟墨一愣,那人竟然是他的样貌。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那人是易容成自己的“云梦初”。

片刻后,钟鸣也冲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个生面孔,不过看身形各个都是高手。

确认钟鸣还活着之后,钟墨的心思便完全放在了“云梦初”的身上,可对方进门之后竟然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直接加入了站圈。随后钟墨便发觉了异样,那人虽然易容成了自己的样子,可身形和招式都极为刚健,丝毫没有云梦初的影子。

那个人不是云梦初,这意味着什么?

钟墨不敢多想,抢了刺客的长刀,左右手各执一柄,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大开杀戒。

有了几人的助力,刺客们很快便落了下风。

钟鸣见时机成熟,示意钟墨先走。随后钟鸣带来的两个人便退到钟墨身边,护着钟墨要一同离开。钟墨没有得到云梦初确切的下落,自然是不肯轻易走的。

钟鸣见状杀到他的身边,目光中透着隐隐的愤怒道:“你要是不能活着到中都城,我一定送他去下面陪你。”说罢也不给对方追问的机会,闪身又加入了站圈。

两人护着钟墨出了驿站,外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刺客的尸体。其中的一人打了个呼哨,随即便有几匹马奔来,他们各自跨上一匹马,朝着中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74章 5.30

云梦初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长的梦,梦里头他几乎把已过的十六年多重新过了一遍。那些遥不可及的记忆,被他加以主观的改造和替换,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新的人生。

他梦见他自幼便在陆家庄长大,从来也没有中过千寒蛊,没有到过寒冷的北江。陆庄主和陆夫人待他很好,他还有一个宽厚疼爱他的哥哥,和一个娶妻生子头发并没有变白的叔叔。

梦里的云梦初,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苦难和奔波,那几乎就是他一直以来向往的生活了。

可是,他总是觉得怅然若失,仿佛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东西一夕之间都丢光了。于是他在梦里不停的找啊找,最终他在仿佛没有尽头的路上,找到了两座冰冷的墓碑。

一座刻着武樱的名字,一座刻着钟墨的名字。

那一刻,云梦初生命中缺失的东西瞬间失而复得,与此同时他前一刻才补全的那颗心,一下子整个被掏空了一般。

云梦初忍不住捂着胸口跪倒在地,浑身的痛意席卷而来,他几欲窒息却又堪堪坚持住了。不知道在这种剧烈的痛苦中挣扎了多久,云梦初的耳朵一阵耳鸣,随后渐渐听到了些什么。

“臭小子命硬,死不了。”一个颇为没正形的声音说道,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可云梦初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有劳先生了,我在这里守着初儿吧。”另一个温润柔和的声音道。

随后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掌抚上云梦初的额头,云梦初像一个贪恋大人宠爱的孩童一般,就着对方手掌传来的点点暖意,心里渐渐平静,意识一松又睡了过去。

诡泽岛从来没像如今这么热闹过,沈寂溪原本就没什么好脸色,如今更是整日发脾气。就连沈从之那个几乎从来不曾惹过事的人,也在这几天中时常被沈寂溪抓着数落一通。

内容围绕着毫无逻辑可言的各种事情。

云梦初不时高烧,不时梦呓,如此这般的循环往复,足足折腾了四五日的功夫,才终于彻底的恢复意识。

而在云梦初醒来的三日之前,沈途便带着钟鸣和鹿鸣叔侄二人到了岛上。

“往后你和从之要是敢用易容的法子来糊弄我,我非敲断你们的腿不可。”沈寂溪对着沈途那张易容成了钟墨的脸教训道。

沈途一本正经的应是,却惹得角落的沈从之忍不住偷笑了片刻。

沈寂溪当真是逮到谁就骂谁,毫无道理可言。

几日之前,钟鸣将生死不明的云梦初送来诡泽岛。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沈途便决定代替云梦初继续扮成钟墨的样子。当时,同行的钟鸣和陆秉云也都受了伤,但相较于云梦初来讲却是好了很多。

稍作休整之后,钟鸣便让陆秉云进了中都城,自己和易容之后的沈途又沿着来路返回。距离中都城最近的那个驿站,是钟墨等人的必经之路,如果不去接应,后果难以预料。

上一篇:刺客与王爷 下一篇:曲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