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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有话跪下说(65)

“可是国师大人的命令……”

国师积威甚深,加上他常年‘你们欠我五百万’的高冷气场,和总是脸上带笑的陛下相比,前者给她们的威严感更深刻。南茜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动摇,她敛起微笑:“看着我。”

女仆乖乖抬起头:“是,陛下。”

“国师是个光明系的魔导士对吗?魔导士是不是很厉害?”

“是的,陛下。”

在小小的女仆眼中,魔导士先生都是值得尊敬的,但对於这些魔导士之间的强弱之分,她就不清楚了。陛下忽然愉悦地扬起唇瓣:“五……不对,像国师这样的魔导士,我一个人,能秒一个小队。”

“!”

“厉害吧?”

小女仆并不知道治疗系法师和攻击系法师的分别,

得意洋洋的国王:“所以,我和国师的话,你应该听我的。”

感受到小女仆不明觉厉的崇拜目光,南茜摸了摸她的头:“国师住在哪间房间?”

得到了房号之后,南茜扬长而去。

从她登位的那一天,自带魔纹阵的王宫就是她的所有物,只要她愿意,她的魔力就是万能钥匙,亦即是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踩进国师睡觉的客房,把人捞起来。

南茜沉吟了一下,打开门后,放轻脚步往睡床走去,反手关上门。

“咦……?”

察觉到空气中一丝诡异的魔力流动,她眯起眼睛:“好家伙,睡觉还立结界。”

卡伦的结界和他本人一样,慎密得很,但对於通晓精灵文的外挂比南茜来说,解掉一个结界并非难事,三两下就把结成网的结界顺理成束,拨开一道可通人的路来,如入无人之境。

穿过严密的防护阵,犹如穿入古堡,打败了恶龙——酣睡着的国师大人正闭着双眼。

他睡相规矩安宁,被子严实地盖至胸前,长发披散,平日总是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冰冷禁欲的外壳似是裂开了,露︱出柔软的内里来,白莹莹的肌肤跟少女似的,让人很想要欺负他一下。

南茜心里一动,爬上了床,居高临下地俯视卡伦。

要是换了她,就算喝至酩酊大醉,被人压在身上,也该醒过来了,至少扬手就甩过去一个雷球。难为卡伦练到这个境界了,居然能睡得这么死……所以才需要立结界的吧,南茜心想,小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触手柔软,把他英俊到冷酷的脸揉得跟团子似地,国师大人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只是一边发出不满的咕囔声,一边用手想拨开南茜在他脸上肆虐的罪恶之爪。

“呜……”

“嗯?”

她越揉越兴起,全无打扰了别人睡眠的愧意,看他嘴唇微张,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便低下头,侧耳细听。他暖暖的呼息拂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嘟囔着:“喵呜……”

堂堂国师大人居然会在梦中恢复灵族本性,听明白了的南茜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幸灾乐祸是有代价的,在别人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的国王陛下终於遭到了报应,睡得不踏实的国师爪子一挥,翻了个身的同时,也把南茜压了在身下。

“……”

在梦中……

卡伦想,这只小白鼠真会跑,在他身边窜来窜去的,这不是挑衅么?

唔……终於压住了,这次不能逃了吧?

小白鼠可怜楚楚地仰头望着黑猫大人。

高贵冷艳的黑猫把头一扭,装可怜是没有用的!这次一定要收拾了你。

真的没有商量余地?

猫眸余光瞥了下小小只的白鼠,抖擞柔亮黑毛:你跟我结婚,就不吃你了。

在梦中,小白鼠委委屈屈地答应了,解决了人生大事的黑猫顿感舒畅,抱住小白鼠在怀里蹭呀蹭,舌尖舔干净它的毛发以示亲昵。

它舔了舔爪子,从梦乡中醒过来,当他满足地睁开眼——

梦境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哪里有什么‘可怜楚楚’的小白鼠,这分明是一只来偷袭的大流︱氓!

“……陛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

写国师总是写得特别带感

☆、第057章

“陛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卡伦问着,长眉拢起,双目泛着睡意迷蒙的水气,很不赞同,带有谴责意味的目光注视着南茜,全然不像是被心上人爬上床会有的喜悦,他顿了一顿,又道:“陛下,你这样做很不合适。”

后者亦非常人,被冰清玉洁的国师大人这般谴责,她不但全无心虚的意思,而且还坦然回望,她精致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笑,她伸出纤长食指晃了晃:“卡伦,这话你就不对了。”

“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南茜严肃道:“这里是帝国,这里是王宫,而我是国王,是陛下,你睡的这张床也是属於我的物件,我出现在我的床上,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说得太有道理,国师竟无言以对——

在他已进行完毕的人生里,从未遇见过能毫不心虚地为自己辨护的人,如果他晓得精灵语,就能用‘恬不知耻’或者‘厚颜无耻’等等的成语来贴切形容国王此刻的行为,不幸他在语言方面的造诣比较贫乏,所以面对她的无耻,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怀疑自己……这床好像还真是属於陛下的。

“既然说不出不合适的地方来,那么我在自己的床上,应该是很合理的吧?”

“……很合理。”

得到满意的回答,南茜点点头,一副‘孩子还有得救’的模样,直把卡伦看得一口气噎住。

没等他想出个反驳的话来,她就伸手勾住他的颈项,窝了进去。

卡伦这人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说是冰山吧,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无情类型,他悲天悯人,却总是与人保持着客气的距离,偶有逾矩,例如与南茜表白,都思虑颇多。南茜在他怀里道:“你真暖。”

他啼笑皆非:“我是人,当然是暖的。”

半晌,他回过味儿来,怀里人缩得只余一头乌黑的长发,刚才还严肃地跟她说道理的国师,这会是脸红到了耳根子,什么道理什么你的床我的床,全都抛到天空边上,这样小小一只的在怀里,让他不敢动弹,怕触碰到无礼的地方。

上次卡伦听她说什么诱︱惑,什么勾︱引的,虽然他已决心追求陛下,但对他来说,勇敢地表白,已经是跨出了一大步,再让他有过分行为,那就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了!他战战竞竞地绷紧身体,手是不敢回,迟疑地停滞在离她背脊几分的距离。

南茜双手环抱住他,头一侧,良久没有动静,安份得简直不像是她。

卡伦深呼吸:“陛下……?”

连连叫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他微微侧身,才看见她埋在如瀑黑发中的一张白皙小脸,已闭着双目沉沉睡去。

把人吵醒了,再抱着人一声不晌地睡着,卡伦真是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正在思索间,怀里忽然传来一阵呜咽声,环着他的手也勒紧了些许,他侧耳细听,依稀知道是精灵文,她呜咽了半晌,脸就皱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溢出眼角,划过脸颊。

这回,卡伦停滞着的手终於忍不住放了上去,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他是向来不会安慰人的,亦以为自己不擅长於此,有什么伤口,用治愈术就好了,精神上的伤,他从来是想不明白,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他会把安慰人的动作做得从善如流,理所当然。

午后时光正好,卡伦想,自己休息够了,是该起床了。

可是实际上,他却连动也不想动,生怕惊动了怀中的陛下,同时亦贪恋这一份暖意。

“陛下……”他把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声说:“你比我暖多了。”

与喜欢的人睡觉,总是有一种紧张感,在床上,卡伦全无睡意,动弹不得,却不觉得无聊,平日总是严厉地要求陛下作息的他,这时反而暗暗希望她睡得久一点。当然,现实永远是很骨感的,早上睡到自然醒的南茜睡得很足,这个回笼觉很快就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就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