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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有话跪下说(67)

“这是战神的走路风格。”

“如果你把攻击当为风格的话。”

“我就是这么吊不爽你来打我呀。”维拉嘟起红唇:“老大,你小弟欺负我!”

卡伦心想,他堂堂帝国国师,她亦是国君,又非流氓头子,怎么是老大与小弟的身份?

南茜拨开他的手,揉了揉她的一头红毛,安抚道:“乖,都是我的小弟,论先来后到,你辈份还比他高呢,不要跟他计较。”

刚好追上的诺德还以为在说自己,立刻傻乐着和应:“对对对,不要计较。”

维拉这会如同得势小人,一双大眼睛睁得更大,朝卡伦哼哼两声,骄傲得没边了,后者被她这样一看,忍了好一会的气亦不知往哪说去,气都气傻了,南茜便安慰他:“维拉性格就这样,我们都是朋友,没必要让她在我们面前也守规矩。”

“我们?”卡伦提起眉:“是我们吗?”

“当然。”见得他眼中异样的期盼,她补充:“我们都是朋友,至少现在是。”

经历过布兰特一事,南茜不能再以年长一倍的心态去看男人了,但同样地,她要谨慎地面对一份真心的喜欢,人家不是来玩心的,如果随随便便就答应了,那不叫玩,那叫伤人。

卡伦沉默了一秒,也许更短,才解释:“战斗状态下的战士撞上非战士很危险,我不愿意陛下受伤,不管她的原意是好抑或坏。”

南茜失笑:“那你也太小看了我了。”

他坚持:“这是安全问题。”

顶着他认真而执拗的眼睛一会,面对冷酷刻薄的否定她可以迎头而上,面对温暖的关心,她的抵抗力就低得多,片刻就软和下来,她拍了拍维拉的头:“的确,我也怕你撞上其他人。”

“我不会。”

维拉顶嘴,见老大表情依旧,才悻悻说:“好吧,这回听老大的。”

卡伦以为这个小团体要出现裂痕了,而他并不后悔——国王的安全在首位,尤其是不必要的危险。然而当一行人走到饭厅时,维拉脸上又恢复了快活的笑,她拿任何一个人来开玩笑,对他有点嫌弃,却并非介蒂,注意到他的讶异,诺德像‘熊孩子真不省心’的无奈家长,微微一笑:“她不是有心的,国师大人。”

“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卡伦颔首,诺德亦朝他憨实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

维拉扬起明丽的眼眸,转头狐疑看着两人。

诺德否认之余,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不,我们没有在说什么……维拉,陛下在前面等着你呢。”

果然,说及南茜,她啊地一声,又忙不迭追上去了。

在饭桌上谈正事,避免再度喝醉,这回南茜禁止了任何含有酒精的食品与饮料。

他们本身就是强大的战力,并且一致同意不动用王家军,那么惟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战略用品了——例如绘画各式魔纹阵的墨水,以及爆破用的火药。

后者尚算简单,前者大量搜刮之下,就算资金充足,亦势必会引起默尔森家的注意。

“默尔森傻,卡蜜却不傻,魔纹师罕见,她会联想到我会有大动作出现。”南茜呼了口气,眨眼:“当然,她应当不会猜到我敢踩上她的窝。”

众人苦思,诺德不是贵族,没有丰富的藏品,维拉背后倒是诺大的学院,但战神学院会有魔纹用的墨水——?就算有,量也不会太多。

卡伦开口:“分批购买,再在国库里挪一些,差不多了。”

维拉扬眉:“这种主意不像你会提出来的,国师大人。”

“大部份魔纹阵都是为保护群众而画的,从国库里提用并不过分,而且没有好的魔纹师,它们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拿出来让陛下用了。”

卡伦深爱人民以及帝国的财产,但不致於固执,他沉默了一会,又道:“神殿那边应该也有存货,我的权限能不经教皇提出一部份,等他问起,就说是我学习魔纹时用掉吧,教皇重用我,不会跟我计较这种小事。”

南茜这时亦惊讶地扬起了眉,后者朝她一笑,眼里泛着狡黠的笑意。

“国师大人学坏了。”

“谢谢。”

卡伦举杯,一饮而尽。

他兑现了他的承诺,在三日后的下午,终於把所有墨水都弄齐了。

瓶瓶罐罐在阳光下闪烁着绚烂迷幻的色彩,都是上好的魔晶碾碎而成,隐约的魔压流转得动人心魄,这整整三十罐排列而开,以致他不得不先拿出国库中的空间袋,才能全数装下。

南茜检查过质量后,不由得屏住呼吸:“这是今年最好的墨水了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很是笃定,她怔忪了半晌,才好让焦点从墨水罐儿中离开,转头看向他:“这次行动不应该用上你的钱,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的积蓄还健在吗?”

卡伦昂了昂下巴:“花光了。”

“……”

南茜忽然觉得,自己向来刻板认真的国师大人,好像也长歪了……

他冷酷的外里像是融化了,露︱出里面乌黑柔亮的皮毛,可爱得让人想要摸上一把。

而她从来都不过克制自己的欲︱望,她看着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国师,你还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近结局改了无数次,快疯了ORZ

☆、第059章

“国师,你还喜欢我吗?”

卡伦一愣神,目光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她慑人双眼里——她和维拉最相似的地方在於侵略性,前者平常藏得很深,只有在某一刻,卸去柔软嬉笑的外皮,尖锐獠牙白光一闪,就算没有任何杀气,彷佛在跟你笑着说‘我想吃掉你’般,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陛下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想要正式拒绝他的表白吗?

他的心一沉再沉,他是知道的,陛下明白他的认真,因为不想伤害他,所以连用玩玩的心态去尝试也不肯。卡伦想,即使是陛下也会有体贴人的一面啊,果断地拒绝他,让他能够断了这念想,不再牵肠挂肚,能开展自己新的感情——陛下是何等的温柔啊。

可是,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温柔。

虽然换了他,从前被陌生的女孩子告白,他都为了对方好而立刻拒绝,虽然她们当场会掉下难过的泪水,也比拖着无望的爱意直至死心的好,只是换到自己身上,卡伦却无比希望陛下能不说出来,让他继续欺骗自己,至少最接近陛下的人是他,以后一直会是他,不是吗?

“陛下,你一向都叫我名字的。”

卡伦眸色沉沉地看向她,哀伤挣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南茜并不知道这货在脑补的内容,她是心动了,他最让她心软的是,他表白之后,一直以一种柔软而没有防备的姿态与她相处,事事为她着想,他的好是实处能感觉到的,他礼貌地与她保持距离,不让她有任何压力。

此刻,她听见他控诉自己不叫她名字,向来低沉冷硬的声线含着一丝委屈,黑尾巴扫来扫去,猫耳朵垂了下来,他怏怏地看着她,可怜又可爱,让原本想坦白相告,自己亦对他有好感了的南茜忍不住想欺负他一下。

“你想我叫你的名字吗?”南茜趋上前,双手环住他的颈项,仰脸注视他:“想吗?国师?”

“如果陛下坚持,那叫什么都是一样的。”

卡伦固作坚强,眸光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下唇却被他咬得发白:“叫职称抑或名字,对陛下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反正不喜欢,这种称呼上的小细节,也只有他在乎吧。

只有愚蠢的他,才会因为她的叫唤而怦然心动,不能自已,甚至慌张失态。

“不一样啊。”南茜轻笑起来,指尖压在他唇上,逼使他松开口,放过被他用力咬着的唇瓣:“不疼吗?别咬了。”

“知道了。”

这么近的距离——卡伦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对方的身材亦压在自己身上了,无关性感与否,他开心又忐忑,因着他对自己偶尔的多疑,开心被忐忑压了过去,他不能推开陛下,只能正义凛然地对上她的眼神,然后开口:“陛下,你问这问题,是想拒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