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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骰子控制的世界[西幻](1148)

“你知道那首童谣的存在,那么这就是最为明显的例证。我是去年才在历史学会这堆仿佛无穷无尽的文档中无意间发现的。

“那首童谣是难以解开的谜团……小羊、小孩、渔夫、画板……那都令人困惑。那封信来自十几年前,不知道是谁写作,也不知道将寄给谁。你或许以为我会知道,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

“我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迷惑于这首童谣,认为其中必定隐藏着某个秘密……是的,当然如此。但是,那仍旧是个解不开的谜。

“实际上,我收集到的最为明确的信息——就是那一条。死亡与星星的孩子、生命的诅咒、夭折胎儿的坟包……仅此而已。

“……我将这一点告诉你,作为‘复现自我’这个仪式的报酬。”

他语气较为生硬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看起来像是不太常提及“报酬”这两个字。

西列斯微微一怔,便说:“所以,当初你在沙龙中叫住我……”

“我在犹豫是否有必要告诉你,反正你也不知道你帮了我。”福雷斯特说,“不过,现在我发现你也莽莽撞撞地了解到一些事情,那我还不如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让你拥有一些警戒心。

“发生在阴影纪和沉默纪的事情,你没必要涉及进去。你不如像历史学会某些老头子期待的那样,整日待在研究部琢磨自己的课题——听说你又提出了一个挺有意思的课题?”

西列斯这才哭笑不得地意识到,面前这位老者,似乎以一种相当独断的态度决定着某些事情。

他斟酌片刻,便说:“我十分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已经十分深入地牵扯进这件事情了,并且,我希望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福雷斯特愣了一下,然后嗤笑了一声。他叹了一口气,像是懒得与西列斯争辩什么了,便打算离开。

“您知道玛丽娜·凯兰吗?”西列斯问。

福雷斯特的动作立刻顿了一下,他猛地抬头望向西列斯,眯着眼睛问:“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

西列斯思考了一下,便简单地说:“布鲁尔·达罗是我的朋友。”

他没有更深入地提及他与布鲁尔的联系,他认为这两个名字已经足够了。

福雷斯特定定地望着他,片刻之后,他低声说:“怪不得你如此执着。”他笑了一声,然后说,“那么我就最后附赠一条信息。”

西列斯专注地听着。

“他们进行了漫长的实验,好几代、无数次。他们也已经快要不耐烦了。布鲁尔·达罗这个选择不是随随便便挑选的,他们特地如此。所以,他们对于玛丽娜·凯兰相当重视。”

西列斯不由得怔了一下,他下意识追问:“所以,您对他们的现状有所了解?”

“并不是。”福雷斯特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种相当微妙的、阴森的笑意,“只是我能想象他们如今的状态。”

他没有再说更多,而是离开了这个房间。他同时也让西列斯走出来,然后锁好了门,这才扬长而去。

西列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福雷斯特显然在暗示他,布鲁尔·达罗这个选择存在一些问题。

而西列斯想了片刻,他只能想到,或许是因为,最近几次的失败让这群人想要进一步完善这个实验的相关要素,于是,拥有克里莫家族背景的布鲁尔·达罗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范围。

克里莫家族是来自堪萨斯的贵族,他们有着信仰露思米的传统。在来到康斯特公国之后,他们改姓为达罗,但是这疯狂的信仰或许仍旧流淌在他们的血脉之中。

如今西列斯知道发生在过去一个世纪中的六起命案。从普通盔甲到女骑士盔甲,从二十年一次到十年一次;显然,这群人正在改进自己的方案。

而他们或许认为,女骑士盔甲只是一种与露思米相关的表象;他们还需要找到真正意义上的,信仰露思米并且乐意加入这个计划、甘愿最终赴死的男人。

他们似乎也向布鲁尔·达罗透露了这一点;至少从布鲁尔死后的话语中,他们得知了“容器”这个词语。但是,布鲁尔却不愿意加入这个计划。

于是,这伙人匆匆忙忙地杀死了布鲁尔;不得不如此,因为布鲁尔已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们得除掉这个后患。

……这就是福雷斯特想要透露的信息吗?但是这是西列斯已经知道的事情。

西列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一边往三楼门后空间走,一边思索着。

福雷斯特的话语的确提醒了他,让他意识到,他们似乎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尽管过去那六桩疑案的线索一直折磨着他们,但是实际上,布鲁尔·达罗这位曾经的同伴,才是他们真正熟悉并且了解的人。他们始终有些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