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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野来给我当狗[电竞](4)+番外

1.5秒的时间,足够了。

江星愿以英勇赞美诗补足的伤害,由薇恩的一箭,将他原地格杀。

对ADC威胁最大的刺客已死,从控制中解脱出来的酒桶以肉弹冲击逼出薇恩的翻滚后,瞬间推出大招。

同一时间,乔远按下闪现,极限躲开了这个要命的爆破酒桶,彷佛与对手心有灵犀,连对手的技能施放顺序跟方向都猜得一清二楚。

预判了酒桶大招落下的中心点!

团战中,再无一人能碰得到他的一片衣角。

薇恩收割战场时,画面总是优美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钢丝上走A,每平A一下,敌人的血条就以触目惊心的比例刷刷往下掉。暗夜猎手在向敌人移动的时候,会有移速加成,随心所欲地追杀,接着,狙杀。

“本人正式宣布,你们五个已经被我包围了!”

一一Ultra kill!

[不要抢我红] 已经超越神了!

[原心] 击杀了 [清汤火锅加香菜]

“啊,”

看到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三百金币,江星愿才意识到自己抢了他的五杀。

可遇不可求的五杀,对绝大部份LOL玩家来说,都是很珍贵的。

常有人为了五杀,在杀了四个人之后,主动叫对面爸爸,求送最后一个人头。

这是乔远的第一个五杀。

连看见对面酒桶挺着肚皮朝自己撞过来都没慌过的江星愿,慌得心律不整,平常寡言少语的冷静范也消失不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补伤害……”她抿了下唇:“对不起。”

如果队友之间可以互相攻击,她真想把自己琴女的人头送给他,圆满这个五杀。

江星愿下意识地点击地面,屏幕里的琴女随着她的小操作原地打着转,在残血的薇恩旁边,局促又无措。

“走,推水晶,结束游戏,”

在大后期团灭敌方五人后,复活时长足以一波推掉水晶基地了。乔远长吁一口气,转头想跟好友分享喜悦,映入眼帘的,却是辅助忐忑的小脸,旋即一愣一一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不安的样子,好像一只被推翻了的小乌龟,弱点朝天,翻不回来了。

……好萌啊。

乔远被奇怪的萌点戳得有点想笑。

江星愿觑着他的神色,慌张失语,全无方才闪现控住三人的气魄。

……啊,小乌龟在发抖。

三秒后,结合前面她说的对不起,乔远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就是一脚将小乌龟踢翻的罪魁祸首:“没事没事,五杀什么的,以后大把大把的有,而且你没补伤害,让酒桶多活一秒的话,可能死的就是我,四杀都没我的事儿了。”

他一拍额头,强调重点:“不对啊,我是想帅一把的,前面那么逆风,我们上单被杀成提款机了,你说想赢,我就带领队伍走向胜利了,重点是这个!看到没有,我行云流水的操作,有没有被我迷倒?”

跳跳糖一样的语言节奏,果然将江星愿从牛角尖里拐回来,就着他的发问,她认真思考片刻。

“没有。”

乔远:“下一把我还是单排吧。”

“……有,”江星愿咬了咬下唇,夸奖:“你的操作真迷人。”

“哈哈哈哈,下一把,GoGoGo!”

两人的排位赛生涯,便以一场四杀翻盘局掀开了波澜壮阔的帷幕。

实力摆在那,排位赛输少赢多,从白银到黄金胜率极高,江星愿没想太多,只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挺有游戏天赋的。

自从开始打排位赛后,她一改从前毒瘤辅助风格,学会做视野,垫刀,亦步亦趋保护AD。

既然决定要玩,那就把它玩好。

然而,如常目送乔远离开明月小区后,江星愿登上了小号,打开匹配赛界面。

一秒锁定,诡术妖姬。

不用跟在AD身边,可以吃兵线吃资源,拿蓝Buff。

没有AD的负累,就如同挣脱了枷锁,自由而痛快。

玩辅助的时候,江星愿觉得《英雄联盟》很好玩,很有意思,但但尝试了一局中单后,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这,才是她想要玩的。

每次冒出了这个念头,她都会同时想起乔远说过的,深情包下,一起杀穿下路,打上钻石。而他们才打到黄金段位,她已经开始叛变,还在心里嫌弃AD是个负担,拖累她游走带节奏,真是太没义气了。

与此同时,离开明月小区的乔远,溜进了电光网吧,登陆从同学那边借来的号,替他上分,赚点零用,也用这钱来买烟上贡乔父,让他在网吧上网。

选取英雄一一

蜘蛛女皇,伊莉丝。

第4章 Bo4

江识文下班回家,推开门时,家里一片静悄悄的,偶尔穿插着敲打键盘的声音。

侧耳一听,点击滑鼠的细微声响倒是更密集。

他买的青轴键盘,段落感明显,声音噼里啪啦的,属于在多人寝室里用会被戳小人招怨的键盘。不过他就爱这种声音,写代码都带劲了,听着特性感——程序员的浪漫。他走进书房,果然看见女儿在打游戏,他坐在后边,脱下常被前妻吐槽品味欠佳的冲锋衣,双手交叠,等待她打完这一局。

十分钟后,基地爆炸,画面上弹出硕大的胜利两字后,猜想这局游戏应该结束了,江识文才开口:“星愿,我回来了。”

“吓我一跳,爸,”

江星愿瞥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关掉游戏客户端:“吃饭了?”

“待会做。这两个月看你都在玩《英雄联盟》,有这么好玩吗?”

江识文除下眼镜,鼻梁两侧被压出一个印子,他按了按,肩膀都松下来,很想跟女儿说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满心的温情,话到嘴边时却水分尽失,干巴巴的像责问,他补救:“我不是生气,只是想……你开心最重要。”

他就是太不会说话,才让前妻失望透顶,另寻幸福的。

看着闺女酷似她年轻时的脸看着自己时,他有一种她也要离他而去的焦急感,很想捞住点什么,狼狈地划着水面,什么都捞不着。

她眸光很冷。

他依稀记得女儿初中时候脸上还有的婴儿肥,在他想起来要仔细看前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不大爱笑,喜怒鲜形于色,五官细看是美的,但总带着不好亲近的刻薄,以后应该会是个漂亮得不讨喜的美人,让他想起跟前妻第一次相亲见面的时候,她也总端着张脸。

什么时候,星愿变得这么像她妈了?

好像是前妻出轨要求离婚的那一年。

他用了一年时间拔光自己头上长出来的青青大草原,疯狂加班逃避家庭挫败,待他收拾好心情,才蓦地发现,整个家几乎垮了。

准确点来说,是女儿垮了。

十五岁的江星愿,只觉得自己同时被爸爸妈妈抛弃了,吃了一年的外卖,在陌生的高中没有朋友,妈妈不要她了,爸爸每晚十二点才回来,到家倒头就睡,她许多次半夜睡不着,在主卧门前徘徊,克制自己唤醒爸爸的冲动。

毕竟她也不知道叫醒他能干什么。

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

江识文陡然意识到,为人父的责任,不能再全部推给妻子。

只不过,学坏只需三天,怀胎也不过十月,父母失职一年,足够发生所有他想也不敢想的事。

“你玩游戏开心吗?”

他喉结滑动,局促得几近汗颜。

“……开心,我很喜欢打游戏,”江星愿垂下眼帘,移开视线:“我的作业有好好写。”

“作业没所谓。你这游戏花钱吗?你要用钱的话尽管跟我说,爸给你买武器。”

除了用钱,江识文也不知道怎么表达父爱了。

她低头绞手指。

十六多一点的少女,还没来得及学会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态度明确,壳如坚冰,还没碰上去,就感受到了那阵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再靠近点,怕要冻伤。

“不花钱,爸爸让我用电脑就很好了,我还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