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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的他们(16)

贺知没回答,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而意识到这似乎是又习惯性的想用闷葫芦那招,陆战生立刻又撸起了袖子。

“贺知,别怪老子没醒你,就你这一天天的拽个跟个什么似的,老子早受够你了!我把话撂这儿,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抽烂你的嘴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只见听了这话,贺知眸子凝了凝,片刻后,一脸冷漠的对他说:

“ 我什么都没说,因为你根本没有半点儿值得一提的地方。”

操!

这话陆战生一听就怒了。

这种话要是搁别人嘴里说出来,陆战生会觉得那是因为别人对他愤怒至极但又无计可施,所以只能言语攻击,他是不可能在意的,但这话从贺知嘴里说出来,陆战生就觉得贺知心里真的就是那么想的,他在贺知眼里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混子加流氓。

这个王八蛋!

陆战生心里的火气直接拱到了头顶,他又上前了半步,狠狠咬着后槽牙,愤怒的指着贺知的鼻子:“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贺知低头看了眼他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再抬起眸子,也往前跨了一步,对上他的目光,轻飘飘的给他来了一句:“是。”

顿时,陆战生感觉自己的肺被气炸了,他开始变得呼吸困难,头脑发胀,浑身打着哆嗦…身体里的能量迅速燃烧,损耗巨大…

就这样持续了不到片刻须臾,陆战生就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完全彻底的消耗没了,再想打人就打不动了。

因此,陆战生时常感觉贺知这个人很厉害,作为一个跟陆战生方方面面都对立的独立阶级,贺知有着自己非常独特的斗争方式,而且这种方式的战斗力特别强,常常不费一兵一卒,只用平静的三言两语就能在短时间内把陆战生击垮,让他瞬间武力值归零。

嚣张气焰让人给掐灭了之后,力气也随着火气消失,陆战生慢慢就蔫了,他退了两步,像是败下阵来。

贺知也收回了目光,别开了脸。

气氛冷结了大约五分钟…

陆战生再开口时,语气就不那么冲了。

“那我爸说什么了?”

贺知没理他。

“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

贺知还是没理他。

哎!!!

陆战生烦死了。

可是斗也斗不过,最后原地拧巴了好半天,他只好撅起嘴,不情不愿的转身去竖起了地上的自行车。

夜越深,月光越是晴朗,宽敞整洁中央大道上,两道人影被拉的很长。

贺知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陆战生垂头丧气的跟在后,自行车链条发出细小的咔哒咔哒声,陆战生觉得那动静惹得他心烦。

“你最近干的事,陆叔在里面都听说了,他不想跟你置气。” 贺知说。

“谁嘴那么碎啊?”

陆战生愤愤的踢了脚路上的小石头。“不想跟我置气拉倒,我还不想跟他置气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贺知看了他一眼,回头叹了口气。

“ 别的呢,他还说什么了?” 陆战生问。

“让你多想想以后,总不能一直这样混着。”贺知说。

“ 说的好像是我愿意混着似的,那现在大家就这样,学校又不让去,工厂也不招工,我也没到征兵岁数,我能去干嘛啊,再说了......”

陆战生又找了个小石头踢了脚,瞥瞥贺知:“ 你不也是混着呢吗?”

“....”

贺知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而陆战生就那么看着他,忽然从他的欲言又止里察觉出了一丝丝不寻常。

近两年因为社会秩序混乱的缘故,眼下大多数工厂都不招工,新下来的毕业生们几乎都没有分配到工作,贺知也一样,半年前就毕业了,一直是在家待业的状态。

然而,贺知跟别的毕业生又不太一样,陆战生依稀记得,贺知当年上学的时候成绩格外优秀,当时毕业校领导特意跟上面打过招呼,说一有招工名额就要先留给他。

所以看眼下贺知这个反应,难不成.....

琢磨了片刻,陆战生忽然停下脚步。“贺知,你的工作分配下来了?”

贺知也停下来,点了点头。

果然。

“ 分哪了?”陆战生问。

“首钢。”贺知说。

陆战生:...

说起来,工作其实在任何时代都不分高低贵贱,但是福利待遇以及社会认可度却层次分明,政府部门之外,当下地位最高、最受人尊敬的是工人阶级和农民,因为他们是领导阶级。

在工人阶级的这群人中,也会按照所在工厂的规模、建制、生产力等条件分个三六九等,其中专门生产钢铁的首钢几乎是当年所有工人挤破了头都想进的大厂。

而就是在这样竞争激烈并且进场名额极少的情况下,贺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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