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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的他们(29)

明明很瞧不上他,却因为当时受了陆云庭的嘱托不得不照顾他,而且因为对自己的要求是讲原则言出必行,也还得强迫自己照顾他照顾的尽心尽力,一天也不允许自己懈怠那种。

即便是生了病,即便,生这个病也是他陆战生害的。

唉。

陆战生蹲在院子里边刷牙,边往院墙那边看着,第一次,他因为这些以前在他看来理所应当的事儿,心情有些沉重。

洗漱完后,陆战生拿着他的五毛钱出去吃东西,他平时都是出去买着吃,不会让贺知给他做饭,毕竟从小娇生惯养的贺知根本不会做饭。

当然,当初为了照顾他,贺知最开始也尝试过,可做的并不好,有一次还错把白胡椒粉当成了盐,恰好陆战生又对胡椒粉过敏,一口吃下去,满身红疹,抹药抹了一个礼拜都没好利索。

正是由于那次给陆战生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之后陆战生就直接给贺知下了禁做饭令。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其实是陆战生习惯了早上起床就出门,在外面疯到半夜才回来,就这样整天不着家,也没什么机会吃。

经过贺知家门口的时候,陆战生往里边瞧了眼。

罗姨的自行车不在,应该是去上班了,这就说明贺知应该退烧了,不然罗姨肯定要请假在家照顾他的。

贺知屋里没动静,也没听见咳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睡觉,陆战生原地纠结了会儿,决定还是不要进去了,毕竟贺知看见他也烦,这心情不好,病就好的慢。

出大院儿之后,陆战生骑着自行车一路向西,他打算去常去的那家包子铺,那是他饥肠辘辘的时候最爱去的地方。

工作日街上行人不多,陆战生自行车骑的晃晃悠悠,经过供销社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停了下来。

说起来,陆战生身体素质好,平时很少感冒生病,偶尔有点头痛脑热的也不怎么在意,都没多大感觉,唯一让他能觉得不舒服的,就是胃口会变得不好,不怎么想吃东西,或者,只想吃自己爱吃的东西。

贺知应该也是一样的吧,陆战生想,贺知到底是因为他才落水生病的,而且昨天他那么废物贺知也没说他什么,早上还带着病来给他生火打扫…

人家做到这个份上,那他陆战生也不能过分不知道好歹,病他治不了,但买点贺知爱吃的东西作为补偿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陆战生就支下自行车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值班的大叔认得陆战生,因为他经常来买烟,买的还都是贵的。

所以一见他,大叔就直接从烟架子上拿了盒“牡丹”扔了过来。“三毛六。”

陆战生接住那盒烟,问了嘴:“桃酥怎么卖?”

“ 八毛一斤,四毛半斤。”

还挺贵。

陆战生掏出身上仅有的五毛钱,掂了掂手里的“牡丹”,又给扔了回去。“拿包‘红梅’吧。”

“哟。”

大叔挺意外。“今儿怎么降格了,八分钱一包‘红梅’,抽的惯吗?”

“ 凑合抽吧。”

陆战生笑了笑,把那张五毛的票子递过去。“ 再来半斤桃酥。”

从供销社出来之后,陆战生兜里空空如也,也去不了包子铺,就只好掉头打道回府了。

出去溜了这一圈,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大院儿里到处飘着饭香,陆战生每次赶上饭点从中央大道上穿过时都会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是愚蠢使人饥饿,还是饥饿使人愚蠢?

虽然这个思考毫无意义。

拐弯儿到了贺知家门口,刚下车陆战生就听到里边有人说话。

女的,声音还挺耳熟。

陆战生眯着眸子琢磨了下,扔下自行车就进去了。

贺知家客厅的门陆战生一般是不敢踹的,毕竟罗姨要是知道了能削死他。

贺知家客厅的格局跟陆战生家差不多,屋子不大,进去就是沙发茶几,屋子里没什么多余物件,收拾的也很干净。

陆战生推门进去之后,看到秦禾坐在沙发上,贺知坐对面的椅子上,俩人隔着一个茶几,都坐的端端正正,跟正在谈判似的,他当时就乐了。

“ 哟,两位这是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儿呢?”

俩人一时都没理他,只是目光齐齐看了过来。

陆战生也不在意,自顾自去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歪歪斜斜的倚着靠背,还翘起了二郎腿。

贺知看着他皱了皱眉,片刻后,挪开了目光。

陆战生知道,贺知这是又嫌弃他了。

贺知这人就这样,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站着笔挺,坐着端正,绝不会懒懒散散没个正型,他也一直是这样要求陆战生的,只是陆战生屡教不改,有时候说多了反而还越发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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