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龙六提出来了，那就证明，毁掉九州鼎不是不可能的。”
龙六道：“我当然没有实践过，只是提出一个假设。”“这世界上一切有形之物都有凋零的一天，圣人亦然。”
他也不知道鼓捣了些什么，巨幅屏幕忽然从中间分隔开，龙六在左边，右面则变成了上海市的三维平面图，而且还是黑白的。
红色的线条遍布大地，穿过黑与白的交界处。
这是……
叶遥睁大了眼睛。
“在九州鼎确认存在之后，我去查了点资料。”
“在我国自古至今的史料记载中，九州鼎一共就才出现了93次，其中包括众多野史以及各地神话传说。”
“但大部分记载中，九州鼎都与灵脉联系在一起。”
“所以呢？”穷奇死人脸，“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龙六并没有因为穷奇的催促而改变自己的步调，各种意义上，他已经被催促习惯了。
“你来看看这幅图。”
叶遥一眼就看出了红线的交汇之处，说来也奇怪，这些红线的粗细不一，最细的就如同刺绣时用的绣花线，粗的比毛线还要粗，简直像是一截毛茸茸的猫尾巴。
然而，粗细不一的红色线条就如同千万条河流小溪，最终在一点相会。
“东方明珠。”叶遥动了动嘴皮子。
“灵脉的交汇点是东方明珠。”
“宾果。”龙六打了个响指，“可惜没有奖励。”
“所以现在，开始提问，东方明珠下是魔都灵脉的交汇点，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叶遥噎住了。
他的入行时间有点短，相较于穷奇等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总是会在基础问题上卡一卡，这就是活的时间太短的弊病。
不过这一次的神奇之处在于，穷奇竟然接上了。
他不情不愿道：“这意味着，九州鼎可能是最初的灵脉发源地。”
叶遥：啊？
看见叶遥的表情，穷奇更不爽了：“你这是什么呆逼表情。”
叶遥：“我只是在虚心求教。”
龙六道：“穷奇说的不错，我之前紧急联络了一大批数据分析师，他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叶遥道：“所以，准备怎么做？”
龙六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怎么描述的笑容道：“最可行的方法是，在同一时间将灵脉的的入口封住。”
也就是围绕九州鼎一周的通道口。
“从鼎中向外传递的地量被限制在小小的一方地中，不得外泄，便会积累得越来越多，最终产生惊人的化学反应。”
爆炸。
一场说不定会把九州鼎给掀翻的爆炸。
“九州鼎的力量来源于圣人，是圣人的躯体在温养灵脉。”龙六道，“同理，能够分解圣人躯体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力量。”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谁都不知道这方法能不能真的把九州鼎连同其中圣人的躯体一同炸了，但这确实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
龙六道：“要不要为了两千万人的性命试一试？”
叶遥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龙六道：“说。”
“如果九州鼎不存在，灵脉是不是也会逐渐枯萎？”
龙六点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叶遥道：“那上海，会怎么样？”
龙六道：“我也不知道。”
叶遥：？？？
龙六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得知道一件事。”
叶遥道：“什么？”
“宇宙万物，可不是因为有灵力，才能活到今天。”
“灵力固然是让生命活的更好的手段，但在末法时代的今天，这种力量已经退出世界舞台很久了。”
“植物的光合作用创造氧气，新生命的诞生带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沙漠边缘生长的胡杨树依旧能提供自然之力。”
“而人类，正在用科技改变世界，从上古存活至今的生命体，每一个都能在不同的时代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所以，别将灵脉看得太重。”
“失去了它，我们的生活或许有改变，但绝对不会比让这座城市变成一座死城更加糟糕。”
第90章 精英
一场秘密会议，通过互联网， 紧急召开。
遍布中国各地的地质专家， 灵脉研究专家， 以及高层次保密人， 他们临时接到消息，通过网络联结在一起，谈论用反灵力对冲装置炸掉九州鼎的可能性。
不过， 这场讨论会， 从一开始就不太顺畅。
“如果这样的话， 东方明珠也会一起被炸断。”
“你懂什么， 要是情报属实，魔都的两千万人都处在危险之中，仅仅把东方明珠炸了算什么？”
“但现在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面之词， 你真的要相信那群人有本事把魔都的人全部献祭了？”
“没错， 就算是原子弹爆炸都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一根筋的老顽固，动不动那是上古神器，爆发起来比原子弹厉害多了！”
“你见过他爆发吗，没见过就别乱说！”
“上次祸斗自爆都差点惹出大乱子， 你敢说九州鼎没有祸斗厉害？”
……
还好这群人只是被投射出的影像，本人正在世界各地， 如果真的坐在一张桌子面前， 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郭老看着这些专家， 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让你们过来是讨论应对方案的， 上海情况如此危机， 能不能别逼逼了？
他咳嗽一声道：“所以，龙六提出的借灵力对冲，炸掉九州鼎，究竟可不可行？”
他的开腔终于让一群人镇定下来。
最权威的地质专家向众人展示他才计算出来的公式。
“有三成的可能性。”
他道：“我们没有办法实地考察，也无法测试九州鼎的实际防御厚度，只能用现在地球上最坚硬的材质再加上真言强化后的系数进行计算。”
“九州鼎周围五公里一共有17个灵脉源头，即使全部堵上，销毁神器的可能性，最多也只有三成。”
听完专家的话，郭老便抬头看向尽头的人物影像。
龙六的画风和在场所有人都不同，他看上去显眼极了。
“怎么样？”
郭老对他问道。
“三成啊。”龙六笑道，“比我想到的可能性要高出太多。”
“我原来以为，可能性只有一成不到。”
“所以，你认为值得尝试？”
郭老已经听出了龙六话中的未尽之意。
龙六只是微笑，他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现在，到上海分部报道的紧急辅助人员已经有213位，条件够到a级以上，到达母舰的也有3人。”
别看三人数字很小，事实上，这三人加在一起比300个a级以下成员还要厉害。
第四代人类已经是个门槛，但是大部分觉醒的第四代都是e级，也就是说他们的异能并不具有攻击力，如果在旁门左道上没有建树，基本上就可以说是非常鸡肋了。
叶遥曾经觉得赵晶晶很厉害，但她的能力也只有b级，南京分部能够达到a级的只有诺一卓玛一个。
而她，已经拥有能够有限干扰时间的能力，具体可以参照在祸斗事件中使用过的时间回溯。
苏敏的潜力评定是s级，但是目前为止，她所能发挥的战斗力也只有a＋。
a级及其以上的进化者，听起来很容易，但只有真正见识过这群人力量的才会知道这个条件有多么苛刻。
郭老道：“你拥有最高指挥权。”
意思是，这点小事就不要问我。
龙六道：“那我就炸东方明珠了？”
他不是说笑，九州鼎在东方明珠下面，真用他们讨论的灵力对冲方法来一下，不管九州鼎有没有四分五裂炸成天边的一道烟花，神器周围的建筑物是肯定保不住的，母舰自带的结界再厉害，也不过就是将危险控制在小范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