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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总裁相亲了(48)

作者: 慕吱 阅读记录

轻而易举地恍神。

江渝汀没注意到她的走神,沾沾自喜地自夸。

孟宁嘴角牵起抹笑,低头收拾东西,整理好后,想上个厕所,于是放下包,起身,出房。

洗手间在走廊的另一端,冗长的走廊,光从廊道尽头的窗户照入室内。黄昏斜晖拉长她的影子,逐渐往暗处走,光被暗吞噬。

下一秒,前面的屋子,房门打开,晦暗里,有人出现。

孟宁权当没看见,自顾自往前走,经过江泽洲时,还是忍不住,余光里,都是他。满满当当。

“孟宁。”

他声音虚弱,孟宁往前走两步,又停下,转身。

“江泽洲你——”

话音戛然而止。

孟宁眼前一暗,江泽洲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扑向她,下颚抵着她脖颈,身上体温,烫的慑人,跟火炉似的。就连呼吸都是滚烫,不输外面夏日热风。

男女身高差距悬殊,体重差距也悬殊,他跟毫无意识似的,靠着她。孟宁吃力地撑着他,小声叫他:“江泽洲。”

“江泽洲?”

“江泽洲你还好吧?”

“……”

“……”

毫无回应。

孟宁连忙喊楼下忙活的保姆:“阿姨,江泽洲生病了。”

保姆闻声赶来,见到这般场景,急的手忙脚乱,“这,这怎么回事儿啊?”

孟宁:“您先帮我把他扶回屋。”

保姆:“哎。”

两个人几乎是半拖半拽,终于把江泽洲弄回床上躺着。保姆下楼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房间里,只剩孟宁一人。

在狠心丢下他,和进浴室给他弄条湿毛巾之间,孟宁犹豫几秒,还是于心不忍,选择后者。

江泽洲身上冒冷汗,额头鬓角,汗涔涔的。

孟宁拧干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擦到一半,江泽洲眼睁开。

兴许是生病的缘故,江泽洲的眉眼,没有平时的锐利。眼里雾气氤氲,红血丝明显,只是眼里没任何情绪,空洞又苍白,像是枯竭的河流,死气沉沉。

“孟宁。”

他没看她,只是对着天花板,良久后,嘴角轻扯,带着对自己的怜悯和讽刺,说:“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像个小丑?”

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疏远你,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就连江泽洲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孟宁觉得自己才像个小丑。

江泽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丑。

他一会儿让她去参加亲子活动,一会儿又把她当做陌生人,一会儿又和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孟宁重重地叹了口气。

想不明白。

或许她真一语成谶,她喜欢的江泽洲,是她想象中的江泽洲,而不是她眼前的江泽洲。幻想和回忆,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不堪一击的。

走一步算一步。

孟宁突然不想走了,也懒得算了。

没等家庭医生到,孟宁就离开了。她不是医生,江泽洲生病,她没法给他看病。

那天之后,孟宁再也没见过江泽洲。

她也没和之前一样,有意无意地从江渝汀嘴里套话。

每周末的大提琴课,到八月底宣告结束。

江渝汀恋恋不舍,问她:“小孟老师,我想你的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

孟宁:“可以啊,如果我有时间,也会来学校看你。”

她许下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实现的承诺,小孩儿却信以为真,开心地笑弯了眼。

最后一节课结束,孟宁也没见到江泽洲。

江泽洲像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和过去的那七年一样,却又不一样。这次,孟宁和沈明枝的聊天记录里,都没有出现江泽洲这三个字。

孟宁的生活,被工作填充。南城芭蕾舞团演奏乐团,每个月都有演出,或是本城,或是外地,但不是每场演出需要全部人出席。但那阵子,孟宁像是拼了命似的,无论哪场演出她都上。

优秀的大提琴手本就紧缺,其他演奏团过来借人,孟宁总是在借调名单里。

乐团里的人都以为她这么努力,是为了竞选明年的大提琴首席,可转念一想,即便她不努力,明年的大提琴首席,八九不离十也是她。

乐团的人打趣她:“孟宁,怎么突然这么拼?”

孟宁莞尔道:“没办法,每次回家我爸妈就催我谈恋爱结婚,催的我头疼。还不如去外地参加演出活动呢,省的听那些话心烦。”

人到了每个年纪,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难题。

她的借口,很有说服力。

恰逢国际芭蕾演出季,举办地点在江城,孟宁是江城人,借此回老家,待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等到演出季结束,已经是冬天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孟宁离开南城时天边还有旖旎秋阳,回来时,已是漫天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