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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点怂(54)

丹青瘫软下来,两股战栗。

时笙留下丹青,唤了小宫娥陪同自己去皇寺,离开前又去议政殿与皇帝道别,皇帝给她三千御林军陪同。

三千人很多,站在宫道上,一眼看不到尽头,时笙跨过门槛,还不忘回头看向皇帝。

皇帝看着精神,可眉眼的病弱之气,怎么都无法掩盖。

时笙心里不安,跨过门槛的腿脚又缩了回来,她快步走到陛下跟前,握起他的手腕,“陛下,我会想你的。”

皇帝轻笑,“你若不怨恨朕,朕就高兴了。”

趁着说话间,时笙掀开袖口,扫了一眼他的手腕,顿然一惊。

十日……

皇帝还有十日的时间……

时笙诧异,不觉悲伤,喉间梗塞,当着皇帝的面只好勉强微笑,“陛下啊,好好保重身子,等我回来哦。”

皇帝不知她的心事,怜爱般拍了拍她的手背,“朕等你回来。”

时笙想哭,不愿在皇帝面前露馅,快速转身走了,脚步匆匆,跨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脚,幸好宫人及时搀扶。

观望她的皇后微微蹙眉,问高铭:“她好像不高兴,像是要哭的样子。”

高铭也是不解,“回陛下,娘娘好像是不大高兴。”

“小姑娘的心思真是难猜,是不是离别感伤?”皇帝猜测。

高铭晦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陛下您将自己看得太重了些,皇后娘娘舍不得谁都不可能舍不得你。

“皇后纯良,时相教女,与晏皋不同。”皇帝喟叹道。

高明不敢说了,皇后与太子妃各有千秋,唯有一点相同:都不幸罢了。

****

时笙离开议政殿后便登上凤驾,车马慢慢地驶过宫道,过了上东门。

时玮骑马等候多久。

凤驾停了下来,时玮同时下马,他带了食盒,急急上前,将食盒递给宫娥,道:“这是你母亲给你做的点心,一路辛苦,可吃一些填饱肚子。”

父亲的宽慰让时笙热泪盈眶,她不顾仪态地下车抱住父亲,靠在他的肩头。

时玮忽而笑了,从未见过女儿哭泣,今日当着三千御林军的面竟哭成泪人,他好笑道:“哭甚?”

“阿爹,陛下要死了,还有十日罢了。他的病情突然变坏,您要多注意些,早做打算。”时笙含着泪水伏在父亲耳畔低语。

时玮面上的笑意止住,几乎不敢相信,浸淫官场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他立即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宽慰道:“阿爹知晓如何做了,你照顾好自己,一路顺遂。”

时笙狠狠点头,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一步三回头地登上车辇。

时玮微笑着送女儿离开,负手而立,三千御林军皆朝他颔首致意。

车马走得很慢,御林军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时玮站了很久,直到最后一命御林军也消失在视线内。他瞧不见了,才恍惚回神,立即翻身上马,策马回府。

“去叫公子来。”回府后不及下马就匆匆吩咐门人。

门人领命,立即去请时徊。

时徊恰好在厅堂与人说话,闻言后敢向门口,父子二人回书房说话。

书房门一关上,时玮急急开口,“你立即收拾行囊追上皇后凤驾,跟随她祈福,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为父不放心皇后娘娘,派你去守护娘娘。”

他说得太快,面上更是露出少有的惊慌,时徊的心提到嗓子眼,“父亲,阿笙会出事吗?”

“陛下派了三千御林军保护,不会出事,只怕宫里会乱,别多问,你且去阿笙处。”时玮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不担心皇后,而是担心眼前的孩子。

时徊担忧,想了想,又问:“可要带上晏泾?”

“随你,你若带也可。倘若晏相不放人,你莫要强求,速速离开。”

“儿这就去。”

时徊推开门,匆匆回自己庭院去收拾行囊,又派了心腹去晏家知会晏泾。

在黄昏字迹,两人一道离开上京城。

宫灯燃起,东宫的光一如既往地明亮,晏如提着灯站在树下,她扬首看着树上的琉璃灯。

婢女徐徐近前,低声说道:“太子妃,晏相让您明日离太子远一些。”

晏如将灯递给婢女,神色舒缓,“知晓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无甚可惧。

休息一夜后,东宫迎来皇孙满月宴。晏如起来颇早,更衣梳妆,接着,皇孙被送来了。

紧接着皇孙生母也来了。皇孙生母阿岚穿着玫红色的裙裳,外间罩着珍珠衫,珍珠白皙透着光泽,可见今日她盛装而来。

因是初见,晏如少不的多大量一番这个传奇女子,能够从宫人变为太子宠妾,又让太子对她神魂颠倒,手段必然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