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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点怂(6)

“他只肯给两个,我又抢来两个,好吃吗?”

外面一道闪电劈向屋内,将时笙眼内的光照得更加亮了,她在闪电后皱了一下眉眼,晏如咬到她的手了。

指尖上留下牙齿印。晏如低头,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站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状若寻常问:“今晚想吃什么,昨日农户送了些鲫鱼,可以喝些鲫鱼汤。”

“随便。”时笙自顾自吃着梨肉,重复一句:“汁水确实很多。”

晏如踩在地毯上的双脚颤了颤,眉眼染了笑,“真是傻得可怜。”

时笙吃过梨,雨水还没有停,她离开暖阁去吩咐接下来的事情,晚上吃什么,住在哪里,这些都需她来吩咐。

等她回来后,晏如依着软枕都已入睡。

十九岁的女子眉眼添了些风情,眼尾微红,脸颊极为白皙,凑近了去看,毫无瑕疵。长而卷的睫毛如蝉翼,时笙忍不住亲了亲,旋即又直起身子,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晏如睡姿很好看,倚着睡不大舒服,她在睡梦中皱眉,时笙的手按住眉眼,轻轻舒展,在她耳后,又一点红痕。

是时笙咬出来的。

时笙找来毯子给她盖好,自己小心翼翼地退出去,顺手将地上的诗词带了出去。

雨下了一整日,阴气沉沉,暮色四合的时候,时徊来了。

时徊送了吃食,上京城内的人爱吃鱼脍,他特地送了来,见到小妹好端端地坐在堂屋内吃梨,他好奇道:“晏姑娘呢?”

“在睡。”时笙漫不经心回一句。

时徊眼皮发颤,“你将她怎么了,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时笙这才抬了眼皮,“哥哥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欺负她不成。”

“晏姑娘性子冷,不善言辞,你不如放了人家。”时徊在她身旁坐下,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她的脖子,登时一怔,坐都不敢坐了,赶忙爬了起来,“你、你脖子怎么了?”

时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脸色不觉一红,“你不晓得这里蚊子多吗?”

时徊冷笑,“你糊弄鬼呢,才上巳罢了,哪里来的蚊子,你自己胡闹罢了,别害了人家。”晏如是要做太子妃的,不能随意胡闹。

时笙看向哥哥,唇角轻动,“你急甚,赶紧走,再不走,我就让人拿大棍打你。”

废话真多!

到底谁才是他妹妹。

“中山王对你这么好,你索性就同意了,别祸害了晏姑娘。晏相养她,自然是冲着太子妃的位置去的。”

时笙翻了白眼,“既然这样,我也嫁太子。”

时徊睨她:“太子头顶的帽子就这么被你改了颜色?”

“哥哥,我可以不争宠,就要一位分罢了,他得我这么乖巧的侧妃,不好吗?”时笙不明白。她这么美丽,太子肯定抢着要的。再者,太子得左右两位丞相的女儿做后妃,对他的权势必然有利。

时徊气笑了,“你这么天真,凭什么晏家的姑娘做正妃,你就要做妾,你想爹会答应吗?”

两位丞相,看似地位平等,可自古左右,以左为先。

时笙厌恶争斗,不快道:“晏姐姐嫁谁我嫁谁,管他谁戴绿帽子,不如你娶了晏姐姐,就当帮了妹妹的大忙。”

“你……”时徊气得扬手就要打人,“有你这个妹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时笙平静,看了左右一眼,“将这个疯子赶出去,扰我清净。是你先来和我吵的,为兄不仁,怪不得我做妹妹的不厚道。”

时徊被赶走了,来得快,走得更快。时笙被宠出骄纵的性子,哥哥一走,她就让人将他带来的食材丢出门。

时徊想起有事没有交代,见到门外的食材后气得火冒三丈,撇开了儒雅的风范,大喊道:“时笙,回府后定少不了你一顿家法。”

婢女将话传给时笙。

时笙眨了眨眼睛,接着摆弄棋面上的棋子,黑子被白子团团围住,几无退路。

晏如被动静吵醒了,缓步走来,“你怎么气着他了?”

“他说我带坏了你,是这样吗?”时笙不高兴,抿唇问晏如。在他们的眼中,晏如永远是最好的姑娘,就算她二人有不容于世道的感情,他们也会以为她是带坏了晏如。

离经叛道与大家闺秀,就是她和晏如。

可事实是这样吗?

时笙咬牙,是个奶奶!

“我不懂欢好、没看过那些不正经的书,就连亲吻都是你教我的,你说说,我是不是给你给背锅?”

“你和我,有区别吗?”

“有,我是个好姑娘,你才是坏女人。”时笙理直气壮,眼眶都跟着红了。

她望着晏如十指,指甲修得整齐,没有染丹寇,是纯纯的粉色,她再看自己的手,“你看,丹寇,指甲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