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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点怂(66)

时玮眼皮一跳,暗地里掐了时笙一把,想提醒她莫要多说话,可时笙直接拂开他的手,小跑着走到皇帝面前,依偎他坐了下来。

小女儿情态毕现,皇帝也很受用,娶时笙是为了稳定局面,时笙倒也不闹事。

他拍了拍时笙的手臂,亲昵道:“只管说来,朕给你做主。”

“我是你的皇后,对吗?”时笙眨了眨眼睛,眸色澄澈。

皇帝颔首:“那是自然。”

“陛下去后,我便是太后。我们是夫妻,既然这样,我便是新帝的皇嫂。如今他岁数不小了,也该成亲了。”

时玮阻止她:“皇后!”

皇帝浑然不在意时笙的莽撞,而是冲着时玮摆手,“皇后言之有理,你要觉得哪家姑娘合适?”

“我没有合适的人选,总觉得定下了,他的心思才会收回来。这是一事,还有二事。”时玮微笑,目光闪烁几息,慢慢地落在父亲身上,她有些难过,却不得不说道:“我想替陛下守着陵寝,一辈子不踏出皇陵,可好?”

“皇后……”时玮慌了,皇陵凄苦,一辈子不出太苦了。他忙朝着皇帝跪了下来,“皇后年幼,说话糊涂,陛下切莫当真。”

皇帝神色沉沉,双眸深邃若枯井,他望着皇后白皙娇媚的脸颊,青春透着朝气。她方出生之际,他还抱过她,小小的婴孩出落成今日的皇后。

他看向时玮,这是时玮的命根子,倘若他答应了,时玮会闹翻了天。

“皇后有心,朕知晓了,皇陵凄苦,你耐不住。倘若你不愿留在京城,不如去行宫休养。”

时笙不高兴,行宫挡不住赵郸那个疯子。她不愿,时玮立即代她谢恩,“陛下恩典,皇后娘娘也该高兴。”

话都没说了,时笙不能让父亲没有颜面,她只好说道:“陛下,我有悄悄话想同你说。”

时玮诧异,这丫头觉得他碍事?真是翅膀硬了不知道多少,他欲斥责,高铭拉着他一道离开,“时相去饮茶,江南新送来些绿茶,茶好饮,您试试。”

时玮被生生拖出去,心中怒火蒸腾,中山王笔直地站在眼前,他旋即骂道:“中山王长高了不少,像极了门神。”

赵郸被骂得莫名其妙,朝着高铭看了一眼,高铭指了指殿内,她也就释怀了,回道:“先生心情不好,学生陪您饮茶如何?”

“饮什么饮,赵郸,你若动了歪心思,整个时家都会做出反抗。时笙身子弱,性子极为倔强,她在求着陛下去守皇陵,终身不踏出陵寝一步,这就是你要的结局?”

时玮素来脾气暴躁,面对中山王这个始作俑者更没有好脸色,他威胁道:“你若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就收起你的脏心思,时家门风严谨,断不会容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赵郸面皮薄,被时相当着众人面前斥骂,早就面红耳赤。高铭伸手拉开时相,“相爷您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赵郸听闻那句终身不踏出陵寝一句早就魂不附体,不管不顾地推开殿门,朝着里间奔去。

阿笙,我喜你爱你,更愿你一生安乐无忧。你如此躲我,到底是我哪里错了。

殿外的时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心口怒气出了一半,他这才悠悠问高铭:“当真有好茶?”

好在高铭习惯时相的性子,忙跟着陪笑,而后说道:“是来了些,相爷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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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郸闯进寝殿,时笙恰好走出来,两人四目相撞,赵郸目露疯狂,“你疯了不成。”

时笙很平静,唇角扬起一抹冷淡的笑,“你先疯的,我不过是被你逼迫罢了。我早就说过了,大不了玉石俱碎。我已走投无路,还有何可惧怕。”

赵郸凝着时笙面上的冷漠,那双眼睛更是毫无温度,她默默后退两步,不知何时,时笙竟会怨她恨她。

原来曾经的美好,都已变了,时笙不会再对她笑,只会觉得她可怕。

赵郸低笑两声,内心压制的疯狂蔓延至喉间,几乎既要喷涌而出,她阴恻恻地看着时笙,“你当真将我忘了不成?”

时笙莫名,“我与你虽有几分情分,可我入宫后与你一直保持间隙,从未跨越雷池,哪里来的忘了不成。”

“时笙,哪怕你有圣旨,我都不会容你离开这座宫廷。”赵郸不再隐藏,而是深深吸气,定下心神,“你既然做太后,我便奉你为太后。”

时笙恍然松了一口气,“倘若你规矩些,我便做位安静的太后,倘若不能,玉石俱焚。”

言罢,她匆匆离开。

赵郸眸色阴冷,神色落寞,追了两步又默默停了下来。

时笙回到中宫,晏如坐在院内看书,手中拿了一本杂记,耳畔声响,她便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