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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点怂(70)

晏如轻轻叹气,时笙依旧很善良,出淤泥而不染,保持初心。

时笙有条不紊地安排东宫事宜,当着众人的面拟定名单,又派人去通知各人府上,与对方确定好时间,一一吩咐下去,众人感激涕零。

可时笙并无太多的情绪,她羡慕,却不能表现出来,说是嫉妒也不为过。幸好身边有晏如陪着,多想想,也会释怀。

离开东宫,都已是黄昏,两人携手走在宫道上,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晏如情绪平和,牵着时笙的手问她:“羡慕吗?”

时笙点头:“羡慕。”

“我不羡慕。”晏如说道。

时笙好奇:“为何呢?”

晏如笑了:“因为我有你。”

时笙震惊,不觉停下脚步,晏如牵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她们是可怜人,虽有自由,可没有爱情了。她们一生的希望都在废太子身上,如今他死了,留给她们的日子也不好。我们身在幸福中,何必去羡慕她们。没有十全十美,得到这个,必会失去那个。”

“晏如,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心平气和的?我若是你,肯定会日日烦躁。”时笙心里有股难受,难以用言辞说明。每回想起晏如放弃一切留在宫里陪她,她就觉得晏如被自己牵连了。

晏如徐徐抬步,步伐沉稳,她惯来便是如此,心里想的不会轻易表露出来,面对时笙,她展露的永远是最好的一面。

时笙是她的最爱,也是她活着的动力,没有时笙,在这个时代里,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刚来的时候,她试过自尽能不能回去,可每回刀放在手腕上的时候,她就会退缩了。

遇见时笙后,她开始珍惜生命,生活在哪里,都需自己去融入进去,而时笙便是她融入的源头。

她淡笑,“活着,便是快乐。”

时笙不明白,晏如松开她的手,猛地抬脚,不顾往日姿态般疯狂跑了起来。

“你、你怎么跑了……”时笙立即追了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许久后,气喘吁吁地停在长乐宫门口,晏如精疲力尽,时笙趁机一把抱住她。

“还跑吗?”

“没力气了,不跑了。”晏如倚着时笙,四肢都抬不起来,而时笙圈住她的腰,“你跑什么呢?”

“我若不跑,你怎么会追我呢。”晏如意味深长地看着时笙。

爱情就是你追我赶,你若不在,我便去找。看到你,不停地追。

时笙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眼眸潋滟着天光,她悄悄凑到晏如面前,正大光明地咬着对方耳朵,“下回再跑,就将你锁起来。”

夏日悄悄到来,有些热,风却很凉爽。

殿后的花圃愈发艳丽,常见眼如的身影在花圃中行走,晨起采集花露,黄昏采花,总是会那么忙。

三日后,郑良娣等人来长乐宫谢恩,时笙却没有见她们,站在高楼上徐徐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本就是陌生人,何必相熟呢。

又过一日,赵郸令人来请时笙赴宴,说是时相也在。

时笙听到时相二字,心口微动,入宫后父女见面不易,眼下父亲在,她就有些思念。

晏如恍若是她胆子里的蛔虫,拉着她去内殿换衣,“时相在,想必我父亲也在,我想见见他了。”

“你与晏相何时感情亲厚了。”

衣柜里摆了许多新制的衣裳,与皇后的朝服不同,件件都显出端庄的气质,不再活泼纯真。

晏如挑了一件霁青色的宫装,整体气质有些成熟,太后与皇后不同,前者更显肃然。

时笙磨磨蹭蹭,不想去,又看见死气沉沉的衣裳,唇角撇了撇,“难看死了。”

“你是太后了,要那么好看做甚。”晏如也不管她,伸手就要给她脱衣裳。时笙不高兴,“你能不能稳重些,动不动脱衣裳,别狼。”

“浪什么,去赴宴罢了,谁不正经?”

“晏如,我是太后。”

“太后娘娘,昨夜可是我在上的。”

“不要脸。”

****

宫宴设在兴庆殿,重臣都在列,时玮晏皋坐在前面,而上座摆着两张坐榻。

晏皋拉着时玮询问:“太后也来?”

时玮猜不透,“不知晓,但旁边那张坐榻应该是留给太后的。”

两人坐在一起,少不得说些悄悄话。不仅他二人好奇,就连其他人也好奇,不觉凑至两人跟前,“今日太后会来?”

几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时玮。

时玮端起酒饮了一杯,慢悠悠道:“本相不知。”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晦深莫测的笑容,接着有人看向晏皋,“晏相,晏姑娘就留在太后身边了?”

“与你有关吗?”晏皋冷冷地看向对方,啪嗒一声摔了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