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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点怂(92)

“时笙……”赵郸咬牙,虚弱的面容上终于凝结出几分怒气,她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时笙却一把按住她的脖子,“赵郸,你怕了吗?”

“太后……”

“太后娘娘、陛下还病着呢……”

跟着伺候宫人疾呼,秦皇后更是跪在了时笙面前,慌得面色发白:“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你可知你这个丈夫为何至今不碰你吗?”时笙撕破窗户纸,唇角泛起讥讽的笑意。

听到这么至关重要的话,秦皇后都忘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面前尊贵的女人。

时笙俯身,靠在她的耳畔低语:“因为你的丈夫觊觎他的皇嫂,至今都想得到哀家,哀家想掐死他。”

“太后……”秦皇后痛哭一声,抬首看向榻上躺着的男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丈夫是天子、是正人君子,相貌堂堂、善舞习武,是少有的勤勉君王。

她忽地笑了,不耻道:“真脏啊。”

难怪太后要掐死他,若是她,她会直接弄死他。

秦皇后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嘲讽的笑让所有人都怕了,赵郸更是皱紧眉头,开口斥责:“皇后、慎言。”

“慎言……”秦皇后不屑,看了赵郸一眼后,转身离开。

赵郸疲惫地闭上眼睛,“太后满意了?”

“赵郸,你我之间还未曾结束呢。”时笙并没有感觉快慰,却有一瞬息的心痛,赵郸一人感情却牵连了这么多人,到底是他的错,还是自己的错呢。

时笙想不通到底是谁的错,不再去理会赵郸,也落寞地离开寝殿。

长乐宫内冷清极了,洒扫的宫人结束伙计后都躲去一旁偷懒,丹青领着人往庭院内搬些新鲜的花卉。

时笙回来后就一直坐在窗下,久久不说话,丹青来问过几次,她都不说话。

丹青试探问:“晏姑娘在府里待嫁,您若觉得闷,不如召她入宫,可好?”

“不必了,哀家不想见她。”时笙轻声拒绝了,见面又能说些什么,无非是各自感伤罢了。

到了黄昏的时候,天色阴了,宫人们焦急地将花又搬回殿内,来来回回半个时辰后,一阵狂风而来。

天色黑得很快,顷刻间电闪雷鸣。

丹青瞧着黑蒙蒙的天边,连忙将窗户关了起来,忧心忡忡地与太后说话:“怎地说下就下了,奴婢觉得哪里不对劲。”

“无甚不对劲的,不过一场雨罢了,俗语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拦都拦不住的。”时笙看了一眼殿外,心中不宁,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半晌手,她还是吩咐丹青:“你派人去晏府看一眼。”

“奴婢知晓您心里记挂着晏姑娘,今日就派人去了,晏姑娘在府里绣嫁衣,一切安好。”丹青笑了。

时笙抿抿唇角,眼内的喜色却是挡不住的。

噼里啪啦一阵声音后,暴雨而至。

“听着雨声睡觉,也是一阵享受。”时笙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雨声。

丹青不敢搅了太后的雅致,吩咐宫女进出声音小一些。

暴雨而至,雨水笼罩着整座宫廷,又逢深夜,宫人们都陆陆续续回去安歇。

时笙也早早地上榻了,躺在柔软的床上不时还是会想起晏如。

或许晏如该恨她了。

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有些头疼,她便努力将自己安静下来。

赵郸之意是让晏如回先还俗,她偏不,要闹就闹大大一些,让天下人知晓皇室的丑事。

时笙望着头,保持呼吸,片刻后,殿门开了,她下意识询问:“怎么了?”

是丹青。她走到太后身侧,悄悄开口:“皇后殁了。”

时笙猛地翻坐起来,双手掀开锦帐,“如今殁的?”

“皇后娘娘要睡下了,屏退宫人,刚刚婢女进去看她穿戴整齐地躺在榻上,唇角上还有血,可以判断是自尽。”丹青将声音放得很低很低,生怕让太后害怕。

可她的声音再怎么低,言辞间也是一条生命。

时笙坐不住了,抓住丹青的手就要站起来,丹青却不肯,“外面大雨,就算去也要等到天亮,眼下陛下禁口,外面的人尚且不知晓,您若现在去,会让人多想的。”

“他还想瞒着?”时笙气得一把推开丹青,“若非他执迷不悟,皇后岂会羞愧自尽、当真、当着是可笑。”

丹青垂眸,“可他是陛下、是天子,您不能不听他的。”

时笙闻言后当真沉静下来,瘫坐在榻上,不断给自己揉着鬓角,“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呆了。”

这座宫廷就像是一座囚笼,生生压住她,会将她逼疯。

丹青轻轻安慰太后,“您不要紧张,陛下会妥善处理的,后妃自尽会牵连母家的,陛下不怪罪已是万幸了。您再躺会儿,等天亮的时候,奴婢去接晏姑娘入宫陪您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