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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113)

“嗯。”容瑕点头,开始小弧度的夹菜。

班婳满意地点头,听话的男人最可爱。

一顿饭吃了将近半个时辰,待容瑕躺回床上以后,班婳对他道:“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

容瑕;“好。”只是眼底满满的不舍。

“对了,”班婳掏出两只小药瓶放到桌上,“这是我从陛下那里拿来的好东西,有止痒医治伤口的奇效,陛下那里总共也没几瓶,我给你讨了两瓶来。”

“陛下待你很好。”容瑕看着那两个还没有婴儿拳头大的药瓶,自然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是啊,”班婳笑着点头,“那我走啦,等下记得让人把这个药给你抹上。”

荣校笑着应下,等班婳离开以后,杜九走了进来。他看到这两瓶药,面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伯爷,这不是宫中秘药吗,福乐郡主带来的?”方才就只有福乐郡主在,所以这两瓶药只会是郡主带来的。

“嗯,”容瑕拿过一个药瓶,揭开瓶盖就能闻到淡淡的药香。盖上瓶盖,他把玩着这只小小的药瓶,忽然道,“杜九,你说待事成以后,福乐郡主会不会怨恨我?”

杜九愣住,他沉默片刻:“伯爷,属下不知。”

容瑕把药瓶放在鼻尖轻嗅:“是啊,你也是不知道的。”就连他,也不敢肯定他与婳婳日后会不会因为蒋家人起矛盾。

“伯爷,您为何不把老静亭公发生过什么告诉福乐郡主呢?还有刺杀静亭公真正幕后主使是谢家人,只是陛下帮谢家打了掩护,”这是杜九最不理解的地方,“若是福乐郡主知道这些,她定会理解你的。”

容瑕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就喜欢看着婳婳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穿着最华美的裙子,吃着最讲究的食物,肆无忌惮地炫耀着她拥有的一些,这一切太过美好,他舍不得去破坏。

她过了自己幼时幻想过,但是却不能过得日子,只要看着她好,他就仿佛觉得自己幼时的幻想得到了满足。

“这事不要再提,”容瑕把药瓶紧紧地握在掌心,“我心里有数。”

“可是当今陛下对福乐郡主那么好,她怎么眼睁睁看着……”

“可是很快这个天下,就不是当今陛下的了,”容瑕把药瓶放在枕边,淡淡道,“他的不孝儿子,正盼着他百年去世。护卫们虽然尽力护着他,但难免有个失手,也是有可能的。”

杜九张开嘴,半晌后道:“属下明白了。”

班婳一回到家,家人就围了上来,确定她没有受什么委屈以后,班家人神情才轻松下来。

“婳婳,你去宫里,陛下说了什么?”阴氏拉着班婳坐下,细细询问着班婳进宫后的经过。

班婳把进宫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陛下瞧着确实不太好,容貌都扭曲变形了。大月宫的宫人们各个神情紧张,唯恐陛下发怒责罚他们。”这一次去大月宫,让她觉得压抑又沉闷,与以前轻松的气氛完全不同。

阴氏在心里冷笑,人做了太多亏心事,总会有报应的。她拍了拍班婳的手,“既然陛下现在情绪如此不稳定,你以后还是少进宫吧。太子与二皇子的事情我们家也不参与,二皇子妃这算盘打得太响,恨不得全天下的好处都被她占尽。这样的人太过短视,不必与她走得太近。”

“我本来与她关系就不好,哪能走得近,”班婳笑了,“您且放心吧。”

“有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在,我哪个时候能放心?”阴氏道,“罢了,你向来有午睡习惯,回你自己的小院子吧。”

班婳起身准备告辞。

“等一下,”阴氏叫住她,“容伯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了很多,他受的是皮肉伤,养起来很快的。”班婳随意答道,“你不用担心。”

这个傻孩子,她哪是为容瑕担心,而是在为她担心。若是容瑕身体出了问题,她可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靠女儿博美名是别人家的事,她只希望自家女儿不吃亏。

“老爷,夫人,姚尚书家的姑娘求见。”

“姚尚书?”阴氏疑惑的看班淮,他们家什么时候与姚培吉一家有关系了?

班淮摇头,他跟画痴姚培吉可没打过什么交道。

“是姚三姑娘吗?”班婳看向管家问。

“是的。”管家应了。

“这位姚三姑娘与我有些交情,让她进来。”说完这话,班婳转头对阴氏道,“母亲,这个姚三姑娘有些意思,先让她进来问问她的用意再说。”

阴氏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班恒怀疑地瞥了班婳一眼:“姐,你又去外面招惹小姑娘了?”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姐是个男人,肯定会是京城有名的浪荡花心公子。

“胡说八道,是人家小姑娘自己有意与我结交,”班婳瞪了班恒一眼,“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班恒:……

姚菱忐忑不安地坐在外间,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拧成了麻花。自从父亲被陛下杖责,尚书位置又被人顶替以后,他们姚家在京城里的地位就一落三丈。太医常常要三催四请才肯来,外面的那些大夫又不得用,父亲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地方化了脓。

在父亲失去利用价值以后,石家便不再理会他们姚家,其他人家也是敷衍了事,家里想要请两个有大本事的大夫,竟不知道该找谁。她也是碰巧听闻班家养的大夫有些真本事,这些大夫的先辈都是跟着班家先祖上过战场的,所以治疗伤口方面很厉害,就连成安伯的伤都靠班家大夫治疗着。

她早就想来求班家人,可又怕被拒绝或是连累他们,所以一直忍着。哪知道昨天晚上父亲的伤口恶化了,今天一早便高热不退,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班家人。

下人领着她进了正殿,见一家三口都在,她忙上前行了一个礼:“小女子见过国公爷,见过夫人,见过郡主与世子。冒昧来访,请国公爷与夫人多多见谅。”

“姚姑娘请坐,”阴氏温和一笑,“姚姑娘忽然到访,可是有什么事?”她看到姚菱眼眶发红,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痕,语气便先软了几分。

“夫人,小女子今日上门,是来求一件事的。”姚菱起身行了一个大礼,“家父伤重,求国公爷与夫人派贵府的大夫帮家父看一看伤。”

阴氏见她行了这么大一个礼,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为了两个大夫而已。她愣了一下,“令尊的伤还没有好么?”

姚菱摇了摇头:“不仅没有好,伤口已经化脓,现在他身体又开始发热,小女子实在是不知道能去求谁了。”

她以前住在薛州,还没有直观感受到权势的好处。在京城待了仅仅半年,就明白了京城里的人,为什么想尽办法往上爬。因为这里是个现实的地方,有权有势就会受到尊重,若是一朝失势,这些人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但是少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与京城相比,薛州就显得淳朴很多,她忽然有些怀念在薛州的日子了。

虽然那里没有京城繁华,吃的用的也比不上京城,但是那里的人却更加淳朴,也更加有人情味。

到班家来,她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便是班家不愿意,她也不会有怨恨之心。本来她父亲就是惹得陛下不高兴,旁人怕受连累,也是正常的。

“行,我这就让他们去给姚大人看一看。”

姚菱睁大眼,这么简答就答应了?她还没说要怎么回报,还没开始求他们呢。

传闻中飞扬跋扈的班家人……就是这样?“夫、夫人?”姚菱怔怔地看着阴氏,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班婳见她这副呆呆的模样,便问道:“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不,没有了,”姚菱愣愣地摇头,忽然跪在了班家人面子,结结实实给班家人磕了一个头,“多谢,小女子日后定有重报。”求人的时候,她没有下跪,因为那又强逼之嫌。现在,她却跪得心甘情愿。

她求了好几户曾与姚家关系不错的人家,结果这些人都含含糊糊,不愿意真的帮忙。没有想到,最后愿意帮忙的,竟是与姚家没有多少来往的班家。

“不过是一件小事,姚妹妹你这是做什么?”班婳弯腰把姚菱从地上扶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令尊的身体要紧,你快些带着大夫回去吧。”

“班姐姐。”姚菱抽了抽鼻子,感激地给班婳行了一个福礼,才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匆匆离开了班家。

姚培吉是姚家的顶梁柱,他若是倒下了,整个姚家就要一蹶不振。所以他现在高热不退,所有姚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姚夫人以及几个儿女寸步不离守在床前,药喂下去又被吐了出来,姚夫人急得不断地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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