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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19)

“侯爷,这琉璃盏是今年刚到的货,虽然比不上宫里的精致,但也有几分雅趣,”掌柜热情地给班淮介绍一盏星辰琉璃盏,“夜里点上后,就像是有星星落在了地上,贵府的女眷一定会很喜欢。”

班淮看了眼这琉璃盏,做工还算上乘,便道:“多少钱?”

“侯爷,您是我们的老熟客了,小的要谁的高价,也不敢要您的呀,”掌柜看了眼四周,小声道,“别人要肯定是一千两,如果是您要,我收六百八十八两,也算是讨个吉利。”

“行,等下你安排人送我的府上,”班淮点了点头,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麻姑贺寿图,他想起母亲向来喜欢字画古玩,便道,“这幅画要多少钱?”

“侯爷……这幅画已经有人定下来了,您看要不要看看别的?”掌柜陪笑道,“小的这就让人去取画,让您慢慢挑。”

“那就算了。”班淮觉得有些可惜,这幅画寓意很好,送给母亲再合适不过了。

“若是侯爷想要,晚辈便把这幅画赠予您,”一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要侯爷不嫌弃就好。”

班淮回头看清来人:“容伯爷。”

容瑕朝班淮行了一个晚辈礼,转头对堂倌道,“把画装好,送给班侯爷。”

“这怎么使得,既然此画是容伯爷挑好的,我又怎么能夺人所好。”班淮虽然年龄比容瑕大,品级比容瑕高,但是却不是愿意占小辈便宜的人。

“侯爷客气了,”容瑕再度行了一个晚辈之礼,“这幅画能让您看中,便是它的缘分,您若是推辞不受,那便是看不起晚辈了。”

论口才,十个班淮也比不上半个容瑕,所以最后班淮还是把这幅画收下来了。好歹他还记得自己不能白拿人好处,所以决定请这个大方、知礼、俊秀的年轻晚辈去吃饭,去京城里消费最高的望月楼。

容瑕不仅没有嫌弃他是个闲散侯爷,反而一路上对他极为尊重,这让班淮对他的印象从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伯爷到挺讨喜的年轻人,最后好感度直达这小子太对我胃口,我家儿子就是渣渣的地步。

望月楼的堂倌跟班淮也很熟,看到他就热情地招呼两人到楼上坐。

班淮上楼梯的时候,对引路的堂倌道,“我记得你媳妇快要生孩子了?”

“回侯爷,我家娘子已经生了,可惜是个丫头。”堂倌脸上不带多少喜气,“劳您问了。”

“丫头也好,”班淮在兜里摸了摸,拿出两颗花生大小的银葫芦递给堂倌,“这个拿给你家丫头压枕头,保佑她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侯爷,小的哪敢要……”

“没事,这本就是我拿来送小辈的,”班淮一副“吾家有万金,行止随心”的模样,“拿去吧。”

“谢、谢侯爷!”堂倌接过两粒银葫芦,满脸的感激。

容瑕看着班淮与堂倌之间的往来,脸上笑意更深。两人在包厢里坐下后,容瑕道,“侯爷真心善。”

“倒不是我心善,”班淮摇了摇头,喝了口茶道,“我若不开这个口,那个丫头可能活不了。”

对于他们贵族来说,多养一个女儿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普通人,尤其是一心求子却得了女儿的普通百姓而言,这个女儿便是多余的。早年他游手好闲去郊外玩耍时,曾目睹一老妇把死去的亲孙女扔到桥下,只为了让她遭受千人踩万人踏,这样才不会有女儿敢再投生到她家。

此事过后,他回去吓得生了一场病,喝了好几副安神药才缓过来。

容瑕倒是没有想到班淮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愣了一下,“可见侯爷还是心善的。”

班淮摆了摆手,不欲再谈此事。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班淮没喝几口酒,酒劲儿便上了头,跟容瑕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废话,难得的是,容瑕竟然也能把话接上,不愧是誉满天下的容公子。

“忠平伯府那群王八蛋,还想让嫡长子到户部任职,他想得美!”班淮把酒樽往桌上重重一放,“他们这么欺负我闺女,还想当事情没发生,没门!窗户都没有!”

容瑕想起京城的传闻,班侯爷最是宠爱长女,当初忠平伯嫡次子跟烟花女子私奔后,班侯爷当即去忠平伯府退了婚,还把忠平伯府砸得乱七八糟,甚至连大门都换了。后来谢启临找回来以后,还挨了无数次黑打,忠平伯去告御状,说这是静亭侯一家人干的,只可惜没有证据,皇上又偏心静亭侯府,这事就不了了之。

“晚辈也觉得谢家长子不适合到户部,”成安伯给班淮满上酒,“您觉得他去哪里任职比较好?”

“任个屁的职,最好赋闲在家才好!”班淮醉醺醺地骂道,“让他抱着他爹回家吃奶去吧。”

班淮虽然没有学到他武将老爹行兵打仗的本事,不过骂人的本事倒是学去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吾家有万金,行止随心”可以理解为,我有钱,任性!

第20章 这一场好戏

班婳跟班恒闹过一场以后,就以锻炼他身体为由,拖着他陪自己去买东西。姐弟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走到门口一看,两个小厮正扶着他们父亲下马车,父亲醉醺醺的模样,明显是去喝了酒。

“姐,母亲出门了没有?”班恒往大门后望了一眼,父亲这副模样如果被母亲看见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生气。

“没,母亲刚才说要去午睡。”班婳同情地看了眼班恒,正准备与班恒一起上前扶班淮,马车里又走出一个人来。

“郡主,世子,”容瑕整了整衣衫,对姐弟俩歉然道,“方才在下与侯爷用饭食,不小心让他多饮了几杯酒,实在抱歉。”

“有劳伯爷把家父送回来,”班婳觉得这事怪不到容瑕头上,她父亲的酒量有多差,她是知道的。她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父亲竟然能与容伯爷凑在了一块儿,这就像猫跟天鹅待在一块儿玩耍,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家父不善酒力,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伯爷不要放在心上。”

“郡主言重,侯爷并无冒犯的地方,”容瑕看班淮已经被小厮扶进了轿子,便道,“侯爷已经安全送到,在下告辞。”

“伯爷,不如留下用些茶点再走,”班恒走了过来,朝容瑕一作揖,“伯爷,请。”

“怎好再叨扰……”

“容伯爷,”坐进轿子里的班淮从轿窗伸出脑袋,醉醺醺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咳,”班恒干咳一声,“伯爷,不要客气,请!”

班婳默默捂脸,扭头示意小厮们尽快把她父亲抬进内院去,至于其他的就交给她母亲操心去吧。

“那容某便厚颜打扰了。”

容瑕跟着姐弟两人走进门,这是他第一次进班家大门,班家里面的样子与他想象中差不多,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府邸既豪华又精致,名花异树,雕梁画栋。若是要进入二门,还要通过一条九曲回桥,桥下是清澈的湖泊,金色锦鲤悠闲自在地摆着尾巴,看起来又肥又懒。但是班家的下人却比他想象中有规矩,不像某几个与皇室沾亲带故的人家,虽花团锦簇却连下人都管不好。

想来这是侯夫人的功劳了,据传当年大公主十分喜欢静亭侯夫人,便特意替儿子把人求娶了过来。好在静亭侯虽一事无成,闲散度日,但是对夫人却极好,便是他也听人说过静亭侯夫人年轻时有多伶俐有多美。

他看了眼班家姐弟,不过这对姐弟性子可能比较随静亭侯?

三人在湖中的观景亭落座,班恒最不耐跟人文绉绉的说话,但是跟容瑕没说几句话后,他便与容瑕称兄道弟起来。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位说话实在太对胃口了,虽然文采斐然却不在他面前吊书袋子,脾性也比那些盛名在外的文人才子对人胃口,他总算明白父亲为什么能跟这人坐在一块吃饭喝酒了。

“只恨不能早日与容兄结识,”班恒端起茶杯,“来,我以茶代酒,敬容兄一杯。”

“班兄客气。”容瑕端起茶杯,与班恒碰了一下杯,仰头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爽快,我最不耐别人讲究喝茶那些破规矩,”班恒道,“口渴了就大口喝,不渴时就慢慢品,哪那么多破规矩。”

“班兄是爽利人,容某不如,”容瑕端起茶壶,给两人倒好茶,转头见班婳单手托着下巴不说话,便把她杯子里凉掉的茶水倒掉,续上温茶水,“郡主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班婳眨了眨眼,摆手道,“我对你们男人的话题没兴趣。”

容瑕忍俊不禁:“郡主对什么感兴趣。”

“珠宝首饰,越漂亮的东西我越喜欢,”班婳叹口气,一脸感慨,“人生苦短,想到天下还有那么多漂亮的珠宝首饰不属于我,我就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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