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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笑乌纱(14)+番外

伯父陈延青红着脸,呐呐道:“还......还没,成亲......莫,莫,伤了嫣......姐,名,名声......”

沈瑜林把脸埋得愈发深了。

赵嫣然一听他这话,心中一慌,怒道:“你什么意思?不想娶老娘直说!老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当年她不甘被赖嬷嬷随手配给那四十好几的门房,子子孙孙代代为奴,一怒之下跑到贾政那里自荐枕席,便可知她气性,如今这人若是嫌弃她,她也绝不会扒着他不放!

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也罢。

陈延青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忽想起陈延玉教他的话,笨拙道:“莫......气,执......子之,手,与......与......”

苏明音插口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伯母,伯父说他想跟你好呢!”

赵嫣然见他这蠢笨模样,心中有气,道:“他想和我好我便同他好了?想同我好的可多着......”

陈延青更慌了,结结巴巴道:“他们……看你,好看,我……看你,不管你好不好看……”

赵嫣然大怒,一双杏眼儿瞪圆:“陈木头!老娘不好看?”

沈瑜林见这二人又闹上了,给苏明音使个眼色,便悄悄退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沈瑜林长出一口气,对苏明音叹道:“前世冤家,说的便是他们了。”

苏明音没应声,只一脸憧憬之色,“若我讨好了伯母,大将军定会收我的!”

沈瑜林揉揉脑袋,觉得今日实在是不宜出门。

☆、第 12 章

晚间回府,却正见锦绣立在院门口,看到他,忙上前,道:“奴才路上耽误了许久,还请公子责罚。”

沈瑜林目光一闪,“耽误了......”

锦绣只道他是在反问,低头道:“奴才也不知为何会撞上五城兵马司拿人,关到如今。”

沈瑜林道:“无妨,且同我细说。”

两人进了院门,锦绣道:“那日......”

沈瑜林微微一笑,同他拉开两步距离,道:“阁下还想再骗瑜林一回么?”

锦绣怔道:“公子......”

沈瑜林道:“虽则锦绣不常做事,手上也无甚茧子,只是他日日晨起要伺侯瑜林束发,怎会留指甲?”

他初时以为是场阴谋,不过再见这锦绣倒是回过味来了,这般巧夺天工的易容,这般破绽百出的手段,哪会是什么大手笔?

这大概是......一场恶作剧?

那“锦绣”忽然勾出一个顽劣不堪的笑容,拖长声音道:“沈公子果然是......”

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沈瑜林侧身一避,让过一道拳风,心念电转之下,顺手扼了那“锦绣”喉咙,闪在他身后,将人紧紧勒在怀中。

他的武艺虽承自名师,却只为强身健体,能在他这一览无余的小院里隐匿这么久的练家子,他自问敌不过。这小孩既是发号施令的,想必有些用处。

果然那黑影立时便停了下来,身侧呼吸声微重,沈瑜林低喝道:“退后!”

立时却又有一道黑影现身,直擒他后心,沈瑜林反手一挡,那小孩却趁机挣脱开去,跑向原先那黑影。

沈瑜林同黑影交手十几招,体力开始不支,渐露下风。

那小孩看他们你来我往,无趣道:“停手。”

黑影立即住了手,行了一礼便闪至暗处。

如此一来,两个暗卫一明一暗,正好防着沈瑜林。

那小孩缓缓从脸上撕下一片肉色薄膜来,却是个玉雪可爱的小童,十来岁模样。

他笑道:“你是第一个认出我易容的。”

沈瑜林气喘,前世他的心腹有不少被细作顶替的,却是让他吃过不少亏,好几次更是在他措手不及之下满盘皆输,几乎置他于绝境。今生既是打定主意重登青云,愈发谨小慎微了。

沈瑜林喘匀了气,拱手一礼,笑道:“那可真是在下之幸......世子。”

四王之中,唯有永宁王府早早请封了世子。

姬元亦大惊道:“你怎知道?”

沈瑜林笑道:“世子身边暗卫的袖子上缝了徽记。”

“今日爷可是开了眼界了,”姬元亦叹道,“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细致的人?”

沈瑜林无奈一笑。

......

“一诗惊满堂,前日父王宴上见你,爷便想着要会你一会。”

沈瑜林眯眼,笑道:“世子过奖。”

姬元亦笑道:“沈公子何必自谦呢?爷可是真心夸你。”

沈瑜林心下一叹,史上最荒唐的明君晋昭帝,嘴上从没句实话,得他夸赞过的基本上没什么好结果。

他嘻笑怒骂,赏罚随心,偏生把持着满朝文武的命脉,帝王心术炉火纯青,在位短短二十年间,便将圣武之治的辉煌推上了最高峰,大晋六百年盛世,由这父子二人开端。

所以此时这人虽是一副小儿模样,他焉敢轻视?

只好道:“那日醉酒,瑜林已记不清了。”

姬元亦摆手道:“记不记得不打紧,爷对你那字体颇感兴趣,欲学,沈公子可愿收了爷这弟子?”

皇家人......都这么喜欢拜师么?

☆☆☆☆☆☆

永宁王府,书房。

“过来。”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姬元亦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他此刻脸上再没有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同上首的姬谦一样,面无表情。

“你去寻他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姬元亦道:“是又如何?”

“你要那些人的命,我不管,可他不是你能算计的,元亦,你逾越了。”

姬元亦挑眉,“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

姬谦唇角轻扬,道:“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儿子。”

姬元亦勾起同他一样的笑,“成交。”

姬谦缓缓收了笑,恢复了面无表情,道:“过来。”

姬元亦笑容一僵。

......

话说父王你喜欢摸别人头的事是和皇祖父学的吗?

再摸就要秃了啊喂!

......

“贾侧妃止步。”内侍笑眯眯道,“王爷正同世子絮话,不许任何人进去。”

贾元音小心翼翼地在抱琴的搀扶下挺着肚子,温柔道:“方才腹中胎动,许是小皇孙想见王爷了......烦请张公公通报一下。”

张顺儿眯着眼推开抱琴塞来的荷包,粉白微胖的脸上笑容可掬,他尖着声音道:“贾侧妃娘娘莫要消遣奴才......世子爷的霉头,谁敢去触哟......”

贾元音咬唇,忧伤道:“罢了......抱琴,我们走吧。”

抱琴道:“娘娘就是太好性了些,这等欺主的奴才......啊!”

张顺儿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巴掌扇在抱琴脸上,又恭敬地退下。

贾元春薄怒道:“你大胆!”

张顺儿笑容不改。

“贾侧妃娘娘这话怎么说来着?奴才虽卑贱,却也是王爷的奴才,绝没有叫一个丫头当面编排的理儿,您说是不是?”

“本妃与皇孙只是许久未见王爷,心中惦记罢了......公公何苦这般为难......”

......

外间说话声隐隐传来,或许这才是贾元春目的,只是......姬元亦奇道:“胎动?她也真是绝了,平日里多精明的人,竟到了现在也没发觉不对么?”

姬谦摸着他发顶,面无表情道:“费尽心机筹谋来的东西,很少有人舍得怀疑。”

姬元亦眼尾上扬,“我便是最爱见这些人失了费尽心机筹谋来的东西时,那副可笑模样。”

姬谦收回手,缓缓道:“当年之事......是父王疏忽,教她们钻了空子。父王知你心中有恨,这些年一直纵你,只是男儿立世,不当为仇恨迷失,不然,你终会悔。”

姬元亦后退几步,负手立在书案前,微昂起头,与姬谦清寒目光相对,乌黑的眸子不闪不避。

他极为认真地道:“后宅阴私虽教孩儿脏了手,却也明了心。父王,孩儿喜欢这种感觉,将天下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我要他们笑,他们便笑,我要他们哭,他们便哭,我要他们生不如死,他们便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