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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笑乌纱(53)+番外

“陈木头!面糊了!”

“我再去煮。”

“等等,我看着上面白菜还是好的......”

......

“嫣姐,你连面都吃了......”

☆☆☆☆☆☆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踏了一地大红鞭炮的碎纸,便是沈瑜林的府邸。

今日是乔迁的吉日,也正是大军出征的三日后。

同苏明音齐笑之几月未见,这两人竟结了契兄弟,只相处间还是一副冤家对头模样,倒有些好笑。

沈瑜林这日难得换了件鲜亮些的鹅黄三色金缎袍,衬着俊秀的眉目,竟教人只看着便移不开眼。

苏明音令人奉了礼,方笑道:“龙门一跃,瑜林可是一步登了天宫了。”

沈瑜林笑道:“我听你这话带酸味,怎么,战场没去成,来寻我开心?”

苏明音叹气,道:“新兵线是十六岁,舅舅拿这话堵我呢,可恨我竟是元月的生辰,只差那么一个月。”

齐笑之同熟识寒暄回来,正听见他这句,便笑道:“这回战势汹汹,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若去了,倒不知大元帅是打仗,还是护着你?”

苏明音恼道:“你能有句好话么?我想从军便是闹着玩?当初大元帅不也是从小兵做起?”

齐笑之极认真地从上到下打量了苏明音一遍,直把人看得面颊晕红,方缓缓吐出一句:“便是满了十六岁,你有七尺一寸么?”

沈瑜林听得好笑,也不打扰二人斗嘴,转到翰林院故友那桌,同人一一寒暄起来。

翰林院里多是同年进士,其中有不少是和齐笑之一般的书院同学,对他没什么妒恨,一番笑闹也极轻松的。

温昭远这回中的是二甲第二名,如今正是从七品翰林,沈瑜林却知道,他已经在筹划着辞官云游了。

“近来为兄同族中闹了不痛快,瑜林今日乔迁之喜本不该叨扰,但......也算是相交一场,呵,瑜林不会嫌我罢?”

温昭远此时已没了从前恣意模样,眼中也含着轻愁,沈瑜林没有多问,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族中我只认得你一个,自是站在你这边,若有事,只管来寻我便是。”

温昭远怔了怔,低头应了。

于尚清令人送了礼,人却未至,原是因着前几日遇刺,伤了腿,沈瑜林同那管事的好一番咛嘱,又说好隔日去瞧他,方放人去了。

他如今少年位高,来客自不止这些同辈知交,沈襄在前院内院俱布了席位,前院的俱是上官同僚,及一些内定的下属,沈瑜林从内院回来,竟瞧见里头还有王仁,不禁失笑。

这回有他在,江南亏空案并未闹得如史书上那般血腥,犯官按贪污数目从凌迟到流放不等,只是,里头漏了一个人。

王子腾。

王子腾虽未贪什么,可单单罗织党羽,欺上瞒下,放任贪腐这三条,已够他死上几回了。

沈瑜林看着王仁一副目中无人的做派,凤眼微寒,若不是王子腾还有用处......

卫若兰端着杯半暖不凉的梅花饮,倚在角落里悠然地品着,半分不见屈辱之态。

冯紫英低恼道:“为何拦我?王仁他算什么东西,还敢踢你的马,等我为你出气去!”

卫若兰笑道:“这点出息,人被狗咬一口,还能同狗再对咬回来?”

冯紫英犹自愤愤不平道:“王子腾都挂着那二品官职吃了一年闲饭了,眼看着失势,我堂堂二等公爵还怕他不成!”

卫若兰无奈道:“真真一个冯大傻子,王子腾既能将王仁弄到监举司这等肥缺上,纵只是个五品,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冯紫英双目瞪圆,惊道:“王子腾要起复了?”

他声音有些大,隔桌不少人瞧二人看来,卫若兰笑着一一拱手作了揖,方罢了。

“声音小些,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你的猜测,哪回不准过?冯紫英抿唇,瞥了一眼高谈阔论的王仁,皱眉道:“没有法子压下去么?”

卫若兰双目微敛,暗道,王子腾的起复,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沈瑜林在隔桌敬酒,瞥见这二人神色,再联想起冯紫英方才那话,也猜出了什么。

卫若兰想得不错,王子腾的用处,自然是......箭靶子。

陈相年迈,有资历能力继位者众多,未免内耗,晋高祖抬手放了王子腾一马,做出对他期望有加的样子来,王子腾便成了众人面前第一块绊脚石,不搬不快。

于永宁一脉而言,相位之争便是这三年的挡箭牌,王子腾可是重中之重,他不仅不能倒,还得撑着,一直撑着,等到姬谦凯旋那日。

沈瑜林看着王仁身影,勾唇一笑。

......

沈襄为他置办的府邸同沈府大小一般,后院有常青的灌木丛夹着五彩鹅卵石小径通向一座四角小亭,沈瑜林喝得薄醉,向众人告了饶出来醒酒,顺着长廊下了台阶,沿着鹅卵石小径便入了亭中。

亭子的名是沈襄起的,唤做望月亭,从此处抬头望,果然能瞧见寒月一轮,明光灿烂。

石制的桌凳上是新换的绣垫,微青带白的,同石色相近。

沈瑜林自斟了杯茶,因是凉的,半盏下去,酒醒了大半。

“既有贵客,何不现身共饮一杯?”他低笑道。

季应泽从灌木丛后缓缓走出,他穿着青锦长衫,笑容仍是轻佻,道:“状元郎猜到是在下?”

沈瑜林知晓姬谦为他留了暗卫,也不惧他,笑道:“该唤你唐兄......还是季兄?”

季应泽眉梢轻挑,复又笑道:“那应泽该唤状元郎贾兄,还是沈兄?”

沈瑜林也不同他争辩,道:“季兄,坐罢,有何事寻我?”

“痛快!”季应泽朗笑一声,旋身坐了,方道:“在下此来,是想找沈兄做一桩生意。”

沈瑜林凤眼轻扬,没有出声。

季应泽笑道:“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

沈瑜林听罢,似笑非笑道:“大晋通商港口众多,为何偏要租用你与空岛的?”

季应泽笑道:“为了绕过我与空这海上霸主,那些海商往来的运费倒比货物还贵,我也只是想给你们行个方便罢了。”

沈瑜林沉吟一会儿,道:“此事我须同师父商议,季兄可还有事?”

季应泽眨了眨桃花眼,道:“你真信我?”

沈瑜林眼尾轻扬,笑道:“这是季兄的诚意,瑜林怎能不信?”

这等好事,季应泽别人不找,偏来寻他,决不是因着那几面之缘,九成是想将宝押在永宁一脉上。

储位之争,这与空岛竟也想掺一脚?沈瑜林菱唇微勾,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季应泽双目微弯,笑道:“沈兄......可真不像那贾宝玉的兄弟。”

一个是天上明月,一个是地下尘埃。

沈瑜林淡笑道:“我本就不是他的兄弟。”

季应泽长笑道:“说得好!雄鹰不同鹊鸟齐飞,猛虎不与家猫为伍,是应泽方才失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走了,季小施主来了。。。。。。

☆、第50章

沈瑜林道:“季兄过奖,不知季兄......”

事已谈完,他同他之间,貌似没什么可叙旧的吧?

季应泽面皮一垮,哀道:“沈兄别那么不近人情嘛,应泽仰慕沈兄风仪已久......”

沈瑜林淡淡道:“宴席未散,莫非唐探花也想去喝一杯?”

季应泽僵了一僵,随即正色道:“这几日应泽便在乘风客栈住着,瑜林若要寻应泽,可令人带了这令牌见掌柜。”

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一方玄铁令牌,放在石桌上,沈瑜林眯眼看去,只见那令牌边缘有虎纹金漆,面上刻有龙飞凤舞的“云虎”二字。

见沈瑜林感兴趣,季应泽低笑道:“先帝有二臂,左麒麟,右云虎,说的便是你我二人的祖父了。”

沈瑜林轻笑一声,没有答话。

季家云虎令,他自是认得的。

季应泽轻拂了袖子,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四周灌木丛,道:“罢了,应泽还是莫要自讨没趣,瑜林,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