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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笑乌纱(90)+番外

沈瑜林当下更恭谨了几分,奉了礼,婉妃赐座,眯着眼笑着端详了一番,才道:“好,好,好,果真是个好孩子,谦儿的眼光一向很好。”

姬谦道:“母妃说得是。”

沈瑜林一噎,悄悄瞪了姬谦一眼,不害臊!

姬谦递去一个无辜的眼神。

婉妃却笑道:“谦儿叫你瑜林,我便叫你瑜儿罢,呵,瑜儿莫恼,他这性子一贯只对亲近的人使,可见谦儿很喜欢你。”

沈瑜林面颊一红,唇角却禁不住上扬。

婉妃愈看沈瑜林愈喜欢,见他身形很是瘦削,语气更柔和道:“你的事我听谦儿说了不少,只是公务要紧,身子更是紧要,亏什么也不能亏自己,知道吗?”

婉妃的声音细细缓缓中带着难言的关切,沈瑜林心中一暖,笑着应了。

一旁的姬谦道:“这话是你自已说的,我今后可要监督你。”

婉妃哈哈笑了几声,二人被她打趣得面上都有些发红。

天色渐晚,宫门有宵禁,沈瑜林一介外臣,纵然请了旨意,也不少多待,婉妃将二人送到宫门口,为姬谦理了理衣领,低声道:“政事母妃这里也插不上话,只是这事牵连很大,你要小心些。莫信旁人的话,若无意外,你父皇心里是属意你的。”

姬谦黑眸沉了沉,云淡风轻地点头。

月朗星稀,车轮声辚辚,外间李平盛驾着车,直往永宁巷而去。

沈瑜林忽道:“听闻前日圣上去了宗王府探视,婉妃娘娘指的可是这个?”

“父皇想在这个关头放大哥出来,我并不意外。”姬谦理顺沈瑜林垂落的发,声音低缓,“如今四面暗流涌动,我是唯一的实权王爷,就如同出头的椽子,大哥圣宠最深,用他做挡箭牌最好……父皇大抵是想让我记大哥一份恩情。”

他的掌心很暖,又不潮,沈瑜林被顺得舒服了,索性后抑到底,枕在他腿上,“明眼人一看便知,五王爷没那么容易上钩罢?”

姬谦看着侧躺在身边,头枕着自已双腿的少年,微微一怔,笑道:“所谓当局者迷,父皇对大哥的宠爱到了什么程度,也只有几个兄弟知道,若非父皇曾向我透过口风,只怕我也会觉得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声音里并没什么嫉恨失落,沈瑜林却有些心疼,低哼道:“什么宠什么爱都是虚的,握到手里的才是真的。”

说着他反应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握住姬谦空在一旁的左手。

姬谦右手握着少年一捧冰凉顺滑的发丝,低低一笑。

有些事不需要说透,未像今日这般交心相映时,他们对彼此或多或少都有些试探防备,只是一旦交了心,便是一生一世,也许这便是男子间的情爱。

“白天那人喜欢你,同他莫走太近了,省得闲话。”马车在沈宅前停下,虽是夏日夜风还是有些凉,姬谦为沈瑜林系上薄锦披风,咛嘱道。

沈瑜林一怔,“杨兄?”

姬谦点头。

沈瑜林笑道:“你想得也太多了,杨兄为人一向耿直仗义,替我说几句话怎么了?何况我竟是什么香饽饽不成?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的。”

姬谦抿唇。

“你莫不是醋了罢?”沈瑜林眨了眨清澈的凤眼,夜色朦胧下,更显黑白分明。

姬谦黑眸之中波澜乍起,一把将少年拢进怀中,缓缓低下头去。

热气扑上脸颊,沈瑜林弯了弯唇。

☆☆☆☆☆☆

一夜醉游天上人间,杨怀玉揉了揉额角,想起那场无疾而终的思慕,低叹一声。罢了,七尺男儿还矫情什么,只当做了场美梦也罢了。

杨怀玉摸了摸被褥,打量一下四周,不由失笑,看来是昨夜见他醉酒,好友将他安置在客栈里了,瞧瞧这天色,只怕早朝都过了大半,也不知他们替他请假了没有。

既已迟了,杨怀玉也不再多想,一把掀开被褥就要穿衣裳,忽听一声模糊的咒骂声从旁边响起:“掀个屁啊掀!小爷要睡觉……”

杨怀玉身子一僵,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光着的,胸口胳膊上都有些掐痕挠痕,嘴唇也木木地疼,像被什么啃咬过,他颤着手探了探下面,只摸到了一手微微干涸的黏液。

那声音又打了个哈欠,哼哼道:“小爷要睡觉……不,不来了……”

杨怀玉木头桩子一样艰难地扭过头,正见一个妍丽的少年蜷着身子紧紧闭着眼,那相貌他很熟……

“天……天赐?”杨怀玉忽然很想刨个地洞钻进去。

陈天赐皱了皱眉,桃花眼睁开一线,“有完没完……完……”

杨怀玉连忙扯出一个和善的笑。

……

半个时辰后,鼻青脸肿的杨怀玉和一身整齐的陈天赐坐在了雅间里。

“天,天赐,我……”杨怀玉捧着茶盏,支吾了半晌说不出整话来。

陈天赐秀眉一挑,“说吧,你要怎么办?”

杨怀玉小心地看了看陈天赐的脸色,“我去向师父请罪?”

陈天赐冷哼道:“请罪?我爹舍得收拾你这关门弟子?”

杨怀玉抿了抿唇,试探道:“去向五王爷请罪?”

陈天赐面色更冷,“我同他已解了契,你不知道?”

杨怀玉是陈仲先爱徒,同陈家兄弟都有些交情,此事又未避着人,他自是知道的。

此世男风盛行,下位的男子遇到这种事与女子失了清白无异,杨怀玉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弥补,见陈天赐说到已同五王爷解了契时,一句话不知怎地竟脱口而出:“我,我明日就去府上下契礼!”

陈天赐桃花眼一冷,转身就走。

☆、第83章

镇国公府的欠款最终还是不了了之,由于数目不大,镇国公又实在清廉,姬宸歆也就抬抬手放过了,不过旁人就没了这么好的福气。

抄家除籍,男丁流放,女眷配军,婴童入奴籍,短短半月,这京城便少了小半世家勋贵,快得让众人都反应不过来。

“郑大人家的姑娘那个水灵哟,远远一瞧就能认出来,那小脸蛋比丽人阁的头牌还白嫩,可惜了了,竟要白给那帮穷当兵的!”茶馆里一个胖子提溜着茶壶,咂巴两口,语带痛惜道。

邻座一个模样还算周正的年轻人嘿嘿笑道:“我倒觉张大人家那对美妾更勾人些,要不是上头管得严,咱又没门路,好教尝尝滋味儿!”

胖子同桌一人道:“呀呸!那些庸脂俗粉算个屁,你们就没瞧见陈家三少爷那模样……哎哟那个俏……”

胖子脸一白,急急捂住那人的嘴,“会说人说不?这京里陈家三少爷可有十好几号呢,相爷三公子,陈侯三公子……你他娘的找死啊!”

那人悻悻住了嘴。

季应泽一身灰布衣衫坐在角落,喝着劣质的茶水,唇却微微勾起。

这京城水越来越浑,反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前几日老爷子便传了急召令,大意是岛中叛乱平定,问他进展如何,并叫他不论成败,赶紧回岛,因为他老人家身子不行了。

季应泽要是相信,他就不是季应泽而是季傻蛋了,这信中字迹是老爷子的不假,可笔意纷杂,字锋不一,明显是单字拼凑而成,而且这信里一口一个应泽吾儿,拳拳父爱溢于纸上……老头子从小叫他臭小子叫到大,只怕就是说遗言也改不掉,看来岛上还有些日子可磨。

不过那人既能透过暗线把信交到他手里,也就说明京城之中的人不再可信,季应泽懒得一个个去猜度试探,索性带着几个心腹暗卫易了容,在市井之中住下。就这段日子看来,这些三教九流之地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被那大嘴巴败了兴,众人也不再提女眷配军之事,反又提起一事来,季应泽挑了挑眉。

“我说胖五,你都能编话本去了,要是那贾秦氏真是金枝玉叶,她夫家会那么惨?”

胖子洋洋得意道:“我一个远房侄女儿原在贾家老太太那儿当丫头,她听得真真儿的,就为这个,她怕被发现,死活闹着要赎身,正好逃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