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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同人)笑傲之一顾东方(30)

他本就不是热络的性子,见状也不再出声,默默运起内力试图挣开绳子。

“别费力了,刚才有人给你喂了十香软筋散。”

一道无力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顾昭阳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抬头看去,这个人的双手大抵是被栓在车厢顶上的,车厢很矮,他不得不抬高双臂,跪起身来。

顾昭阳试了几次,发觉经脉中果然半点内力也无,而丹田里的真气僵冷如冰,做为医者,他太了解这种症状了,便放弃了运功,转而对那人道,“他们为什么抓我们?”

那人顿了一会儿,叹道:“谁知道呢?总归不过一个死字,我也,受够了。”

顾昭阳皱了皱眉,他是很不喜欢轻生之人的,却也没说什么,不着痕迹地双臂下延,用肘尖探了探腰间,还好,他的东西都在。

丹药是药王谷中人出门必备,他也不例外,类似十全解毒丸这等常用丹药自然是有的,虽然不算对症,但缓上几分还是可以的,他的金针也在,倒是不用太担心。

不远处一人似是察觉了他心思,冷笑道,“别做梦了,他们压根不会给你解绳子,吃喝拉撒睡都得在车上,我奉劝你一句,想好受些就别拿自己当人看!”

“成宇!”一道沉稳的男声斥责道,“怎么说话的?”

那成宇嘶哑道,“呵,我说得有错吗?大师兄,现在给你块镜子你还认得出你自己吗?”

顾昭阳眉头皱紧,这时上方那无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兄弟见笑了,我是青城派的荀阳子,那两人是平湖剑派的林封和成宇,后头一直没出声的是华山派的周宁远,大家被抓也有好几个月了,心里堵得慌,成宇也不是故意的。”

顾昭阳抿了抿唇,“我是顾昭阳。”

成宇嘲笑道:“把来路说清了!没头没尾的,你当你是令狐冲人尽皆知哪?”

顾昭阳也不是面捏的,闻言冷哼了一声,再没说话。

其实顾昭阳心中是很慌乱的,他虽轻车简从,可暗地里的护卫一个没少,竟会被这样轻易得手……

“你身上有药香,可是行医的?”清越中带些沙哑的男音忽然响起。

顾昭阳一怔,眯起眼看向对面的角落,那人轮廓不甚清晰,隐约看得出是和他一样姿势被捆着的。

“你说得对。”顾昭阳点点头,说话的这人便是荀阳子说的周宁远了。

周宁远微微一叹,“药香沁骨,你自小久病缠身。”

顾昭阳皱眉,“你……”

“呼吸绵长,几近于无,你练了一门可调养内腑的武功,当有所成。”周宁远继续道。

这下顾昭阳真的有些怒了,压着火气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周宁远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笑意,“长日无聊,解个闷罢了。”

这下顾昭阳把头埋进腿弯,不管他们怎么逗,就是不出声,疯子,都是疯子。

……

“雁翼卫呢?雁翼卫都是吃干饭的?千里雁那混人走之前是怎么和小爷保证的?”无忧摔了茶杯摔碗碟,最后一掌劈在了红木小桌上,劲风扫过,木屑横飞。

无情皱眉,他并不是一根筋的无忧,虽然知道雁翼卫不出手很令人费解,但顾昭阳的安全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去官府报过案了吗?”

无忧急得要上火,闻言怒道,“那帮朝廷狗……”

东方不败静静坐在那里,好似全都听见了,又好似一个字也没入耳。

无情道:“猫有猫路,狗有狗道,多许些银钱,官府至少可以封城封路,我们再去查,就要快得多。”

无忧着急忙慌地点了点头,“我去报案!”

说罢连下楼都不及,直接从二楼横栏上一跃而下,眨眼间便去得远了。

东方不败看着无情,目光锋利,“你在拖延时间。”

无情面无表情道,“不光要拖延时间,还要拖住你。”

东方不败的手按上了剑柄,无情却道,“这就是你的喜欢?让他做一辈子的琉璃娃娃,没人疼着宠着护着就活不了?东方公子,少主毕竟是少主,身上流着顾家的血,是百世药王谷日后的传人。”

“你想说什么?这是他必经的历练,必要的成长?早干什么去了?把他宠成这样的不就是他那所谓的兄长吗?”东方不败冷笑,“你们不疼他我来疼,你们不宠他我来宠,少做出这样一副为他好的嘴脸来!”

只要想到自家天真娇软的少年要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历练去面对这乌糟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不堪,东方不败就气得发狂!

无情神色冷淡,“这是药王谷的事,东方公子逾越了。”

东方不败怒极反笑,薄唇冷冷上扬,“该不该我管,你会知道的。”

说罢甩袖欲走,却被一弯银月双勾双刃镖拦住了去路,东方不败冷眼看去,果然是一身淡漠的无情。

☆☆☆☆☆☆

车厢里不分白天黑夜,没有声响,只有偶然才会有一阵颠簸,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顶被大力敲了几下,随即开了一条缝,透进一点月光。

顾昭阳这才看清了另外四人的样子,说实话,很狼狈,衣衫脏污不堪,须发蓬乱,不过单看轮廓,倒没有丑的。

周宁远生了一双清澈含笑的桃花眼,看了看顾昭阳,挑眉道,“原来顾家弟弟竟生了这样一幅模样。”便不再说话了。

荀阳子三人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一线月光,眼中似有泪光。

他们倒也没能看多久,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从天窗挤了进来,大模大样地摸出几只馒头,依次给众人喂下去,完了再灌几口水,向宇吃得狼吞虎咽,林封有些矜持,但那双晶亮的眸子还是出卖了他,荀阳子麻木地吞咽着,倒有些心如死灰的模样。

到了周宁远,他弯了弯那双清澈的桃花眸,看着那少年道,“抓我们也就算了,那孩子看着可不是寻常人,你们不怕?”

那瘦小少年斜睨了顾昭阳一眼,眼中有嫉妒有不屑,更多的是快意,他踹了顾昭阳一脚,冷笑道:“别他娘的套小爷话,明儿个就到地方,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顾昭阳看着自己白衣上那块显眼的脚印,目光一阵冰冷。

周宁远淡淡一笑,“我是真弄不明白,按着我们几个的模样推断,你们要抓的应该是二十岁上下的武林人士,功法属阳,在各自门派中并不显眼,可这孩子病病歪歪的,练得也是阴性功法,看样子身份显贵……你们抓他做什么?”

瘦小少年许是在周宁远手上吃过亏,也不答话,冷冷地给他塞馒头,却没喂水。周宁远被噎了两下,眼神无奈。

到了顾昭阳面前,瘦小少年冷哼一声,脸色立马凶狠起来,他把仅剩的一个馒头扔在脏污不堪的地板上踩扁,就要往他嘴里塞。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顾昭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明澈的双眸中好似带了无边的威势,“你们可知我是谁?这世上敢惹药王谷的,我还从未见过!”

瘦小少年被吓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几乎恨不能生吃了顾昭阳,在馒头上啐了一口唾沫,伸手就要去掰他的嘴,“什么药王谷亲王谷的,你就是皇帝老子也别想在小爷跟前拿乔!”

顾昭阳怒瞪过去,不自觉间又带出了那份亲王勋贵也望尘莫及的气势,瘦小少年又被吓得抖了抖,捏着那馒头上前的动作也不自觉缓了下来,倒像是在恐吓顾昭阳。

那块沾满了屎尿灰尘的干扁馒头每近一分,顾昭阳眼中的怒火就更盛一分,到了最后,他的心中已然是杀意丛生。

纵然顾昭阳如何单纯阳光敬畏生命,他骨子里就和那白骨王座上的那人流着同样的血,人若辱我,立杀无赦!

坚韧的牛筋绳咯拉作响,几乎绷断,顾昭阳的眼神愈发凛冽,只差一刻,只差一刻……

“李二小子!让你喂个饭磨叽啥呢?爷要关了!操你娘的死在里头吧!”一阵高昂的咒骂声传来,车厢被踢了好几下,咣咣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