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笑傲江湖同人)笑傲之一顾东方(39)

这个怀抱很陌生,却带着熟悉的气味,隔着薄薄的衣衫,他也能感受到那股暖意。

东方大哥……

带着一股病态的眷恋,顾昭阳伸出手,探进了东方不败的衣襟,很小心,很珍惜地游移着。

两世痴缠,亲昵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容不得他不珍惜。

东方不败按住了少年的双手,冷冷地睇了大堂中众人一眼,“谁让他喝酒的?”

田伯光只觉那一眼几乎要将他剥皮拆骨,嘻笑的神情不由渐敛,“兄台误会,这位小公子可是一早就醉了的,还打了在下一掌,在座都能给我作证。”

小莲起先很怕,见有人出头胆子也回来了,忙道:“你又是谁?还不快放下我们少爷!”

东方不败得了答案,理也不理他们,抱着人就往外走。

小莲拦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场三人,向宇不耐道:“你不认识不代表你家少爷不认识,没见他都扒上去了?”

说扒还是好的,顾昭阳那模样简直像个多少年没闻过人味儿的急色鬼,就差没舔两口了,看得田伯光肃然起敬。

小莲咬了咬唇,忽然灵光一闪:“阁下可是燕云真人高足,东方公子?”

东方不败脚步一顿,看向小莲,目光在她的衣服上打了个转,了然,微微颔首权当默认,淡淡道:“人,本座带走了。”

那丫环再喊些什么,他没听,抱着顾昭阳到了近郊一处别苑。

说来也巧,任我行这别苑同牡丹园也就一墙之隔,但来路分别两侧,两家下人还从未碰见过。

将人塞进床褥里,盖好被子,也不知基于什么心理,东方不败并未让人送醒酒汤,而是在床沿坐了下来。

这会儿天气不冷不热,有一床丝滑的薄被盖着是件很舒服的事,床榻上的少年却很不安分,不住地踢蹬着,口中还嘀嘀咕咕,东方不败凑近了,也没听清楚他说得是什么,反而被那双粉色的唇吸引了视线。

顾昭阳的眉浅浅淡淡的,正好越了眼尾,衬得眼睛很显灵气,平日见着,总要让人去注意,而此时闭着眼,便显出了那双同样很好看的唇。

以男子的眼光来看,他的唇有些女气了,是那种桃花瓣一样的色泽,因此很不得顾昭阳喜爱,看人时总有意无意地抿着,然而这样凑近了看,才会发觉有多可爱。

圆圆小小的唇,边角上翘,微微地张合着,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

“一看不住就醉得不省人事,你这样蠢的东西,怎么能离了人呢?”东方不败眉眼间染上些许暖意,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

问答他的,是一声模糊的“东方大哥”。

东方不败摸了摸他的发,有些干,却很柔软,像是最上等的波斯猫一样的手感,乖巧,可爱。

若是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

登仙峰下,御剑门

空空荡荡的主殿一眼望不到边,九百九十级汉白玉阶上,华明远淡淡看了一眼素白冠带的年轻人,不,他已经不年轻了,他沧桑而澄明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年纪,虽然他此时正在点头哈腰。

说点头哈腰对他这个掌门人来说有点委屈,可这要分对象,如果面前的这位是他师尊的师叔,那么点头哈腰也就不算什么了。

“师叔祖,实在不是我不通融,这论剑大会五月初一开始是传了多少代的规矩了,若是为小师叔祖破了例,实在招人口舌啊!”掌门苦巴巴道。

华明远嘴角一勾:“不是还有个规矩么,不服来战!”

想起这位师叔祖的光辉过往,掌门干咽了一口唾沫,小心道:“师叔祖既这样说……”

“等等。”华明远道:“既是小师弟迟了,自当是他来战。”

掌门一噎,内江湖大成遍地走,小成不如狗,您老让一个刚刚突破不到一个月的大成之境去挑门规,还是五月论剑会这样的铁规矩,这是活生生的同门相残啊!

要知道小成之上,同阶之间武功之所以有高低,看的已经不再是功法好坏,而是真气积累,刚刚突破的时候恰是一阶之中积累最薄弱的时候,虽然本门中最重剑道修为,可真气不济,如何使出上等剑法?

华明远却未理会他的顾忌,话锋一转,又道:“替本尊转告一些老家伙,教他们不必去了,本尊那小师弟如今境界不稳,一个失控突破了就毁了。”

您老当登峰绝顶是琉璃瓦哪?说破就破?掌门腹诽,面上还是一个劲儿地装孙子,其实这辈分也差不多,要他不是掌门,他还得在那小师叔祖跟前自称师侄孙。

掌门再一次庆幸千年传承里,没有强者闲得去挑那条关于掌门自称的规矩……丢不起那人。

见他应下,华明远微微颔首,按了按腰间有些躁动的剑,忽勾唇道:“罢了,本尊自己去。”

眼见那袭灰衫风一样地掠出大殿,掌门擦了擦一头一脸的冷汗,心中为另外几位师叔祖掬了一把同情泪。

个个都是祖宗啊,今儿老祖宗来了,算算日子,小祖宗也快到了。

这年头,做掌门做到他这份上的……唉,年轻人直起身,长叹一声,模样之贱若让其他门派的瞧见了,一定忍不住要扑上去咬死他。

我们也乐意养祖宗!把祖宗放眼睛里我们也不觉得疼!关键是要有祖宗可以养啊!

嗯……有时候大门派也是会让人幻灭的。

☆☆☆☆☆☆

渗血的纱布被一层层小心地解开,露出一块狭长的伤痕,边上一圈的死肉微微外翻,泛着惨白,无情垂下眼帘,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谁教你那么冲动。”他的调子很平淡,听不出斥责。

一抹浅黄的药膏填进伤口,辛辣的疼痛几乎立刻窜上了心尖,无忧的额上渗出了一层汗珠,没有答话。

这剑伤不深,却很险,离心脏处的动脉只有半寸,只用作一场警告。

“我原先只当那人是性起,或对药王谷有觊觎之心,如今他既敢为了少主对上整个冀州分部,想也是真心。”

一点点抹好药膏,无情取了湿布擦了擦手,往无忧嘴里填了颗药丸,也不解释什么,只道:“这天气就别捂着伤口了,方才那是龟甲膏,等干了,蹭不掉。”

无忧却不理会他这茬,急急吞了药丸,怒道:“是真心是假意重要吗?他是个男人!昭阳日后……”

无情回视他,目光平淡,却充满了说服力,“你知道师尊不会让顾氏绝后的。”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几个字就决定别人的一辈子!”无忧大叫道。

无情很平静地按住无忧,在他开裂的伤口上填了一抹药膏,“少主喜欢他,有了这么一个人,少主会活下去。”

“那我呢?”无忧有些失声,话出口的那一瞬,泪流满面。

无情手一顿,一时气氛沉默。

“我是混沌武体怎么了?我乐意!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了你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无忧声嘶力竭地大喊。

伤口又有些迸裂,几滴黏稠的血渗了出来,无情按住了他的肩,不让他乱动,默默地又填上些药膏。

许是他发泄的对象太过平静,无忧一下子卸了劲道,瘫软在床上,眼泪划过眼角,渗进发际。

“你知道的,我十九了,也许明年,也许后年,我就要埋进土里了。”

无忧的声音渐渐变得很轻,后来几乎是含在嘴里的,无情却听清了,而且每个字,都刻在心上。

“你说我武功差,我没办法反驳,毕竟抢了骗了你那么些好丹好药,都是虚架子。”

无忧苦涩道,“可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无情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栽给了眼前这个怕死的家伙。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喑哑,带着几分只有自己知道的龌龊,响起:“天阳九玄功第九层和融之境,原是有辅助法门的。”

无忧含泪的眼微微睁大,只差最后一层,他的功法便能圆融,离登峰绝顶就只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