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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抱你的(218)

云织认真听着方简在前面的各种叮嘱,耳中声音从清晰到含糊,最后只剩下心脏的震颤声。

别墅不大,很精致的一个独栋,离研究所不到十分钟的车程,方简带人住在斜对面的酒店里,这栋房子只给两个人住。

下车前,云织理性说:“放心,我会盯紧他,有任何问题马上联系你。”

到这一刻,云织认为自己还是能保持清醒的,但几分钟后,别墅的大门在她身旁缓缓关闭,客厅里灯还未开,只有窗帘间透进的路灯和月色。

初夏,伦敦还没有太热,房子里也温度适宜,然而就在简单的眨眼之间,空气里犹如被抛下亿万火种,在同一时间顷刻点燃。

云织的帽子被拂下,微凉的脸被迫抬起,她来不及说话,秦砚北凶狠的吻就落下来,噬咬侵吞,占据她的唇舌。

她脚步错乱地后退,脊背靠在墙上,有什么装饰硌着蝴蝶骨,她微疼闷哼,一点脆弱气声换来更重的掠取,热切交换,唇舌缠绕。

有滚烫的手掌垫在她身后,怕她撞疼,却向里扣着,要深入骨髓。

云织说不清为什么会流泪,在黑暗里仰着头,双手环上去抱住秦砚北脖颈,急迫地给他最明确的回应。

她仍旧没有真实感。

好像面前的人只是她还在南山院里睡着时候见到的影子。

她甚至有错觉,她是不是根本没来英国,他真的要一声不响离开她,她连挽回都来不及。

这样的疼密密麻麻扎在心上,云织丢掉所有矜持,更迫切地抱住他。

秦砚北轻轻扣着她咽喉,湿润双唇分开一线,他声音低得磨着耳膜:“你追过来,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云织喉咙里辛辣:“是。”

他就这么在一片漆黑里扼着她的呼吸,温柔的掌控的,手指却一寸不松:“MECT是最后的办法,连这个都对我不起作用,织织,我好不了了,我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云织一句都听不下去,攥紧他的手腕:“秦砚北,我不管是精神障碍,还是情感障碍,都无所谓,你不需要那些药物和仪器治疗,你有我。”

“你有我就够了!”她突然控制不了情绪,在他臂弯里溃败,“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明明什么都很好!你不会有危险,你不可能自残自杀!你信我……”

她止不住颤抖:“你信我能救你,以后那些药都停了,不准再吃,无论再有什么新的疗法,你想都不用想,我就是……我就是你的医生,你让我负责。”

体温在升高,细密的汗从鬓发里沁出来,灼伤人的吻再次半强迫地压下攻陷,咽掉她后面的话。

她迷蒙觉得嘴唇肿起,唇角被厮磨着再到耳垂,外套被拽掉,里面上衣是拉链的,被热燥手指弄坏。

云织仰起脸,生理性的泪顺着眼尾往下滑。

秦砚北哑声说:“你喜欢孩子……”

“不喜欢,”云织抓着他短发,斩钉截铁,“我喜欢的只有秦砚北,就算你的病是遗传的,更多的原因难道不是从小到大受的那么多苦吗,我不想你的人生还没感受过多少甜,就被新的怕占满,我不要孩子,要你。”

她那么多小心翼翼的内敛,不愿意言说的自卑,在这个人用命做抵的在乎和珍视面前,都被打碎。

她想最直白,想把心里沟沟壑壑的爱意都让他看见。

胸口太烫了,牙关合拢的微微痛感像电流穿过脊背。

秦砚北把她托起来,视野渐渐适应黑暗,能看到彼此的眼睛,他盯着她问:“能不能不止是喜欢,能不能,再多一点。”

云织长发黏在脸颊上,哭着问:“爱够不够?”

她又说:“还有一辈子。”

衣服凌乱,有什么滑下去,更多暴露在潮热的空气里,云织睫毛被湿气蒙住,但他眼底汹涌的灼热太亮太疼,刺得她满心酸楚甜蜜。

秦砚北的世界被割裂着,一半是现实,一半是幻象,想死在云织爱他的这一刻,就不会再被放弃,又根深蒂固认为,被爱本来就只是他被通上电流,跌下窗口时候的奢望。

她是他的人间。

也是他的妄想。

头痛欲裂,神经都在纠葛着发出剧痛,但心被裹住,就算他下一秒就会从高空摔下,永远从她人生里抹除,这一瞬间也克制不住为她沸腾勃发,什么都可以不顾。

秦砚北抓住云织半挂在手臂上的外衣,碰到口袋里面被方简做贼一样塞进去的那个盒子,他低头深吻她,当做垂死的放肆。

“老婆,我想要你。”

“不想停在外面。”

云织闭上眼,抓乱他衣襟,向自己拉近。

这片稠热的空气里,她甘愿燃烧成灰。

浴室雾气模糊,水滴顺着玻璃流下,镜子在外面,只能照出模糊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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