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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枝(59)

作者: 璀璨呀 阅读记录

情爱是鸩是毒,若没有铜墙铁壁又哪里敢沾染到?

傅珩统摄朝堂多年, 便是经历诸王之乱,生死存亡之际也未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 惴惴不安。

一切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他一提出要送她银钱,她就变了脸色。想到自己的年龄,傅珩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这个年龄未成家的人少之又少,她定是将他当成了拈花惹草的孟浪之徒才生了恼意。

傅珩扶额轻笑, 他现在可不就是孟浪之徒吗,明知人家罗敷有夫, 还恬不知耻、费尽心机往跟前凑。说来也是稀奇,谁能想到奉公正己、博文约礼的圣上, 会被一个已婚妇人勾的失了心神呢。

傅珩端起金丝楠木上的天青色茶杯呷了一口清茶, 平日里谦和温润的眸中露出极坚定的光芒,她成亲了又如何, 他心悦她, 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夺到身边的。

他平静无波的活了这些年, 生活犹如一滩死水,唯有她能在他的心中荡起涟漪,能带给他期盼的欢愉、爱而不得的悸动,只有她在身边,他才感觉自己像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仅仅是那无悲无喜的帝王。

君夺臣妻是错的,叔夺侄媳更是荒谬,但他已然离不开她,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她锁在身旁。

顾玫知晓傅珩的心意后便不再踏足国子监,就连挂在墙上的《关雎》也被收起来压到了箱底,她是果断的人,既做了决定就不会瞻前顾后。

与其为虚无缥缈的感情耗费心神,倒不如将所有的精力放到赚钱置产上面。

天蒙蒙亮顾玫就带着彩玥出了门,马车西行,一路行至顾玫的田庄。顾玫在庄头的陪从下将庄子巡视了一遍,庄子占地不小,但有七成都是山地,极难打理。

顾玫思索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将庄子里的果树砍掉换成桑树,桑树既可产桑葚又可用桑叶养蚕,可谓一举两得,唯一的不足就是生长期太长。

生长期长倒也无所谓,她是要做一辈子生意的,只要前景好,便是现在折些本钱也无所谓。

吃过午饭,顾玫和庄头一起划分种桑的区域,陡峭的山地是一定要种桑树的,那些平缓的田地可以置放木箱用来养蚕。

在庄子里的生活虽然劳累,顾玫却过的极欢快,每日早早起床到田里监督下人干活,到了下午便到附近的蚕庄跟人学习养蚕技术,一连忙碌了七八日,总算能腾出时间休息半日。

吃过午饭,顾玫带着彩玥到庄子外面散步,土路狭窄幽长,道路两侧开满了野菊花,白的像雪,黄的像火,淡雅又热烈,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彩玥见主子喜欢,便采了许多野菊花,坐在花丛中给顾玫编花环,顾玫手拙,但极有主意,生怕彩玥编的不合心意,就守在彩玥身旁,亲眼瞧着她编。

这时,小路上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顾玫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却总也想不起到底是谁。

说笑声越来越近,一位相貌狐媚、身姿婀娜的妇人出现在视线中,顾玫这才想起来人是丞相府那位与人通奸的妇人。与她同行的是一位身量高挑的男子,那男子生的极白,眉心一颗红痣,艳绝近妖。

轰然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顾玫抚住心口,觉得呼吸都艰难了几分。那男子她认得,他是周韵的未婚夫徐九郎。

徐九郎和美艳妇人一边散步一边说话,二人原是并排行走的,渐渐便贴到一起耳鬓厮磨起来。那妇人胆子很大,伸出素手,一把握住徐九郎身下之物。

徐九郎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玩世不恭的玩味之意:“母亲这是急不可耐了?”

顾玫和二人之间只隔着几丛野菊,便是无意,她也能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母亲”二字时,顾玫差点惊掉下巴,徐九郎的亲生母亲已在五年前过世,如今当得起他一声母亲的人唯有被丞相送到庄子上的继妻武氏。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他们竟连伦常都不顾了。

顾玫怒不可遏,这才想起上一世听到的传言。

听闻周韵的婆母极厉害,总变着法子折腾周韵,除了白日侍候茶饭,便是晚上也要周韵守夜,飒爽如周韵也躲不过“孝”字的威压,被婆母折磨的极惨。

难怪武氏要折磨周韵,原来是把周韵当成了她的情敌。顾玫暗暗咂舌,这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他们只配在荒田野地里苟合,凭什么毁掉周韵一辈子的幸福?

二人亲吻的声音越来越响,武氏有些发喘,她微微推开徐九郎,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何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似嗔似怨,看起来倒真有一些情真意切。

徐九郎将手伸到-武氏的衣襟内揉了揉,吊儿郎当道:“自然是因为心里没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