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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同人)执子棋落(14)

只有电脑显示屏这一处的光源,把宇白那张因为浸在黑暗里面的脸,照射的扭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无比赛,纯过渡……

番外:此事无关风与月(一)

“你好,请问,裴宇白是在这里吗?”

一个如画中走出的浅色女子,窈窈窕窕的走到赵石面前,轻声的用日文问——除了那中间的“裴宇白”三个字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那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没有现代的女性那种光彩夺目夺人眼球的嚣张,而是犹如江南水乡给人的感觉一样,淡如浅墨,人如吴道子的笔下的仕女——轻盈飘逸,恍如成风。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在墙角开放的兰,低调,清幽。

“额,那个,你说的是——”赵石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女性,尤其是那还是一个长发的正宗中国的美女,而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是局促的尴尬,不过还是试探性的反问,“宇白?”

如画女子一愣,然后嘴角微微扯出一个代表了苦笑的笑容,轻轻摇头。

“那孩子,果然还是倔强成这样子,真是……”

还没有说完,身后站着一个带着最新款的蓝牙耳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手提袋,怀里还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等身拉克丝抱枕——

那是从秋叶原大采购回来的宇白。

但是,宇白就算是发梢还是被汗水而纠结在一起,依然眼神清冷——或者说赵石好像看到了不屑嘲笑讥讽厌恶等等的负面情绪在那双如玻璃一样通透的眼睛里面。

然后赵石明确的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和自己一起来日本,和自己一样大的人,到底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眼睛里面到底被那双眼镜过滤掉了多少东西又留下多少。

亦或者此时,抱着宇白扔给自己的那堆让自己成为整个棋院人焦点的自己,只能无奈的苦笑。

这家伙,惹出来的麻烦,一点都不比远在韩国的周易麻烦少,至少此时,赵石在这一点上和萧清得到了共识。

“那么,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关上房门,秉持着“关于自己的一切事情都内部解决,绝不丢人在外面”的最高原则,宇白关上门,欣赏如画美女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

“宇白,和我回家……”

“不要,想都不要想。”

“阿姨都病倒在医院里面了,和我回去……”

“都说了想都不要想,那两个白痴死在医院里都和我没关系,如果把遗产受益人写上我的名字,说不定我会出席下那两个家伙的葬礼。”

“宇白,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这样子说,快和我回去。”

“韵兮姐姐,我还当你是我姐姐,所以和你好声好气的说,不要让我连你也一起翻脸。”

“宇白,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都是围棋这东西…这东西让你变成这样子的。姑婆害了自己不算,连你也一起……”

“啪……”

那是宇白举起玻璃杯,将里面大半杯水泼向裴韵兮身上发出的声音。

一双惊讶而不可置信的眼睛。

一双跳动着愤怒火焰的眼睛。

前者是作为说客千里迢迢来到一衣带水邻邦日本的裴韵兮,后者则是被触动逆鳞而彻底损毁两人关系的裴宇白。

是的。

宇白以前姓裴,名宇白。

裴是他拿了十六岁的身份证而调动以前姑婆在民政局的关系,而彻底抹掉的姓。

和他那个同样叛出家族的叛逆姑婆不一样。

他的姑婆,原名裴云舒,后来直接用了云舒两个字作为名字,死之后,连家族的墓都没有进,直接被葬在了距离墓园入口要走整整一个小时的偏僻地方。

但是宇白很喜欢这位姑婆,就犹如自己不喜欢,或者说是非常厌恶眼里只有最基本也是最初目的的父母一样。

唯一问题就是除了宇白和那位叫做云舒的姑婆外,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大疯子带着一个小疯子在那边闹腾,而宇白的父母自认当了一辈子的高级工程师,结果到了快要享清福的时候,自己以前一念之差让宇白和那个姑婆在一起学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才能——围棋——结果导致了一个积忧成疾倒在医院,一个誓不在见他这个逆子。

于是作为宇白在同辈人里面唯一一个说得上话,还算得上友好的裴韵兮便千里迢迢来到日本,结果却是现在的彻底僵化的关系。

“回去告诉家里面的那群还没死的家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了,死都不会死在上海的。让他们死心了在我死之后都不要把骨灰接回去,我还不想变成灰都洗不掉一身脏。”

宇白的话,就算是正常人听来都觉得大逆不道,更何况是裴家这一个自认的256文学千古流芳的大家族?

“那么,宇白,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们还是欢迎你的。”

就算是脾气最好,甚至有些没有主见的裴韵兮,也依然不会再碰了一鼻子灰,对方下了如此明确的逐客令之后,还不知道廉耻的继续留下来。

“裴韵兮小姐,请你整理好全部衣服之后在离开,我还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宇白清楚明白,连最后的余地都不留下的挂上耳机,踱着步子,悠悠闲闲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是上……

好吧,番外来着……

中日韩三国交换生(三)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文案里面的歌,不想听的可以忽略……咳咳……

内啥,歌名叫做《祈祷》,觉得歌词正好适合这一章……

“为什么我会坐在这里?”

这个是萧清非常郁闷的一点。

首先,对面的是上一届的韩国正官庄杯世界女子锦标赛的四强选手之一的朴永秀。

而自己则是坐在她棋盘对面的椅子上。

尤其是现在还是下的是互相而不是指导棋。

并且在半分钟前,自己猜子输掉了,现在执白。

【啊喂,有没有搞错,就算最后黑子贴6目半,但是也没有可能赢的好不好?】

“啪。”

清脆无比的是棋子落在棋盘之上,那清脆无比的敲击声。

回神,痛骂自己的走神之后,集中注意力,在那十九纵横的方圆之间。

一手“长”之后,萧清进入了第一次的长考。

朴永秀这一手非常的妙,妙处在于不是棋盘上最好的位置——至少萧清和周易都能发现更多的位置,但是这一手在中盘结束之后,收官开始之前的局势下,甚至只能说是一次“本手”但问题就在于,萧清开始长考了。

于是周易就凭借着直觉感觉到,绝对的有问题,尤其是,那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棋盘下,那波涛汹涌的暗流。

算子不是周易的强项,这一点从快要回国了——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他手上还有五百多道的算子题目没有做完就可以看出来了,但是苦苦思索然后陷入了逻辑的怪圈。

摇摇头,将各种猜想甩出脑后,等着小清做出回应。

这是他唯一而且只能做的事情。

脸色一霎那惨白,然后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白子落在棋桌上。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

“我认输。”

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稳的回答。

“我很失望。”

朴永秀整理棋盘的时候,扔下这一句话,然后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

“小清……”

周易开口,神色复杂的看着一个人仔仔细细盖上棋盒盖子的萧清,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小易,你说她,失望什么呢?”

萧清抬起头,在这个偌大的韩国国家棋院里面,这个角落的位置,即偏僻又不引人注意。

“…我不知道,不过,只要再有机会和她对弈,并且赢了她的话,就能堂堂正正的问她了。”

周易说的,就是唐朝某次在很久远之前对他有感而发的话。

“你说的没错呢。又不是没有输掉过。一直赢才是不正常的吧?像是李昌镐,或者是徐奉洙都没有把握说自己下棋以来,从来没有输掉过……”

萧清喃喃自语。

“小清,你说的,是谁?”

周易开口。

他看不懂宇白,因为他的隔着一副眼镜的眼睛,永远不知道看到些什么,但是和自己年龄相仿,而且比自己要小的小清,他发现也看不懂了。

他不喜欢这样子的感觉和情况。

甚至可以说是像是讨厌吃青菜一样讨厌这种感觉。

那种仿佛是局外人一样的感觉,让自己讨厌无比。

我一定会追上你们的,绝对不会让你们把我隔离在你们的世界之外!

“小易,下次来韩国,可是为了世界杯呢。”

下了飞机,萧清看着手上的体育报,不出所料的,那场和自己的对局完全是朴永秀一时兴起的作品。

果然和她的棋风一样。

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环环相扣。

一直到最后的抽牌。

这个以三十四岁的年纪,夺得韩国围棋届一枝独秀的女人,非常的厉害。

厉害到,那个时侯的自己,完完全全的被嘲笑蔑视了。

而且还不能反驳。

因为事实如此,有什么好抱怨的?

或者说是,有什么资本和资格去抱怨。

论资本,就算是脑子里有无数张珍贵无比的棋谱,一样没有任何用处,遇到高手,这些东西,完全的无用。

论资格,开玩笑,她在国内虽然说是后起之秀,但是比起真正的新秀,例如日本的塔矢亮进藤光之流的,整整差了不知道多少,要是真拿自己老师在国际棋坛上的地位当成自己的,那么才是天大的笑话。而朴永秀,可以毫不犹豫和毫不掺假的说,她现在的地位都是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完全的真实可靠,和自己这个说的难听点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