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户嫡女之高门锦绣(492)+番外

作者: 墨狂澜 阅读记录

邵燕儿见这一路上看去老实的马夫这一番言语,顿时就气得翻了白眼晕过去。

何怜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他们家的这马夫····红唇气得发抖,指着小二骂了一阵儿,可却是拿不定主意,这时候一个家中的老婆子在她身后低言了几句,她便点了头,让这车夫直接把邵燕儿带走,但是须得先回去家里一趟,给她母亲一个说法在成亲。

这车夫得了话,乐的说不上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点着头。当即也不怕个什么,高兴的扛着地上的邵燕儿,就往停在后院的马车里塞去,都不带告别的,就直接赶着车走了。

待何怜反应过来他把车赶走了,自己没了代步工具之时,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会儿那申夫人反而蹙着眉头道:“何小姐怎就轻易信了他的话,让他把人带走,这若是不去你母亲那里,到时候邵家来找你母亲要人了,如何说?”既然是妹妹的情敌,这自然是打听清楚了家世的,那邵燕儿家里虽然无父母,可是叔伯到底是在的啊。

此刻何怜也是追悔莫及的,无奈人都早走的没烟儿了,她哪里追去,反而是要重新置办马车。

散了场,回房的回房,吃饭的吃饭,容离等人也能安然用餐。

院中的血迹早就叫人清理干净,长久不散的,只有那肃肃的寒风,包裹在厚厚裘子里的容离,把玩着手中的小手炉,抬头凝望着枝头那片迟迟不落的枯叶。不知道怎的,她竟然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

“夫人怎了?那邵燕儿不是已经走了么。”沙玛瑶跟在她的身后,见她瞧了那树枝这么久,就一直没有移开过眼神。

却只听容离低声叹道:“你说这人的命是不是已经注定了?”

“夫人怎如此说?”沙玛瑶不知她怎就突然伤春悲秋起来,莫不是那片树叶的关系吧,当即就扬手将那树叶打落下来。

“你想那邵燕儿,自小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姨母,眼看就能飞黄腾达成为何家的下一代主母了,可是却突然间却又从云端坠落,被打回了原形不说,却还被那么个不入流的驭夫占了便宜,这以后她老实也就罢了,不老实的话,只怕这下半辈子就得在红楼里度过了。”容离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也许刚刚那申夫人冤枉邵燕儿的时候,自己该开口。

沙玛瑶这才知道她是因那邵燕儿的事而多想,便说道:“那这就是命了,何况这些年她也过了些当小姐的好日子,足了足了,夫人莫在为这事情多想了。”

“夫人,娑罗来信了。”正是此刻,突然有侍卫上来禀道。

一听娑罗来信,容离跟沙玛瑶脸上顿时都浮起笑容来,然在看到那侍卫的神色之时,容离的心不由得一怔,也来不及欢喜,只赶紧问道:“怎样?”

“爷不曾说,只是脸色不大好。”侍卫垂头禀报道,不敢直视容离的表情。

“不大好?”容离重复着这侍卫的话,一面微微的蹙起了眉头,随之便转身提步回房去。

沙玛瑶见此,知道这侍卫晓得也不多,因此便也懒得多问,当即也跟着容离追了过去。

房门猛然的被推开,带着一声沉重的沉闷响声,那带着寒意的风瞬间像是脱缰了的野马似的,争先恐后的从容离身侧四周的空隙中疯狂的卷进屋子里。

锦华的垂帘被卷得剧烈翻动起来,使得容离往里面看去有些朦朦胧胧的,不过却这并不能阻挡容离看到屋中那神色凝重的商墨羽。

她抬步进去,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是不是,南黎那边出事情了?”她的声音,有种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颤抖。想来也是了,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她能感受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滋味的,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也就是南黎的那些亲人了,尤其是那两个亲亲骨肉。

已经不知道多久,他没有见到过容离这个样子,她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紧张得连着害怕都忘记掩饰了,以至于这份恐慌此刻在旁人的眼中一览无遗。

这个时候,商墨羽突然有些自责,更是有些愧疚,也许,不该告诉她,他应当知道,孩子对容离是怎样的重要,一旦是与孩子有牵连的事情,她都会方寸大乱的。所以眼下他动摇了,后悔了,也害怕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容离的话,其实答案也不过是:是,或者:不是。可就是这么短短的几个字,他却怎没也无法当着她的这副表情说出来。

“你倒是说啊!”见他久久不回,容离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一手拂开那飘摇飞拽的垂帘,疾步走到房中,朝着商墨羽靠近过去。

随着她的靠近,商墨羽却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逼向了他的心间,他甚至是不敢看容离的眼神,因此只得转过脸去,拿起桌上那封信笺,递给容离。

容离此刻只要答案,所以他开不开口也不重要,知道商墨羽递过来的正是南黎娑罗来的信,二话不说便拆开那折叠着的信纸。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小楷,看着字迹正是出自商墨敛之手。

而就在这一刻,商墨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容离,就怕她有个什么意外,只是却叫他有些意外的是,容离看完上面的信笺,却是没有他想象中的急得晕了过去,反而是连着脸上的恐慌与担忧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从容冷静。这使得自认为了解她的商墨羽一时间都愣住了。

却见容离将那信笺一折,放进袖袋中,然后像是个没事人般的抬头朝着商墨羽望去,“既然你先前已经吩咐下去了,那想来大家也准备的差不多,咱们启程吧!”

“你···?”商墨羽应着声,一面却忍不住的朝着容离看去。“你没事吧?”

容离却是连着头也不曾回,便直接朝着里间走去,扫视了一圈,见着东西都受伤得差不多,这才回商墨羽的话道:“我没事,这个时候我怎能有事呢,我虽也是个妇人,也担心他们,可是我现在哭能有什么用呢!有那哭的时间,倒不如先想个法子,如何救回孩子。”

原来商家的长老不知怎的,前些日子突然逃了出来,只是他们却还是不足以对付商墨羽,因此只好派人去了南黎,将两个孩子捉来做了人质,这样不怕商墨羽不回商家,不做这个家主,不受他们的控制。不过他们并不知道,那位已经逝世了的十爷商墨敛,竟然就在他们派去的属下队伍中。而此刻商墨羽收到飞鸽来信,正是商墨敛发来的,只是他这信究竟晚来了几日,现在商墨羽想在路上拦劫把两个孩子救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只好启程去商家。

刚刚跟来的沙玛瑶,正在外面听到容离的话,愣了一下,也没敢耽搁,当即就叫来人,将所有东西收拾好。

走的很急,不过对于给蓝子麟的承诺并没有失信,而那何怜因在这荒山野岭,拿着银子也寻不到马车,因此只得带着自家人跟着那申家的妇人挤在一起了。

从燕国东部到大秦,自少得一个月,不过这走水路的话,若是不遇上冰封,顺风顺水的,倒是能节约个五六天左右。

眼看着两岸梅花齐放,俨然已经是寒冬腊月,那呼呼的风就像不会喘气的孩子一般,一会儿也不曾停下来过,直直的盯着他们的船刮着。

船舱中,布置精美华丽,无处不偷着土豪的味道,可是这金属感特别种的土豪味中,却又夹着一种别致的高雅与雍容。

对于这布置属于两个极端,却又能融洽的小厅,纳塔表示已经习惯了,看着坐在两年各自做事的两位打着盹儿的主子,小心的试探问道:“夫人,爷,在过两个时辰就进京城了,是要去千澈公子准备的别苑,还是直接去家里头。”他口中的家里头,正是商家大宅。因为昨日才知道,顺着这河流走,前面有一条小分流正是从商家老祖宗院子里的湖水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