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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明君(15)

李昂结结巴巴道:“这、这倒也是。怪不得你不近女色。”

也不近男色。李昂心道。

本朝南风盛行,本来司俊不近女色,还有人送娈童,不过司俊那厌恶之色不作假,便没人再提起此事了。

原来如此……李昂本来想与司俊结亲,听司俊这么一说,他还是回去劝家族歇了心思。

司俊克妻克子,嫁过去就死了还没子嗣留下,这结亲也没意义,白白可惜了家中女子。

李昂竟是丝毫不怀疑就信了司俊的话。

毕竟没人会诅咒自己,也不会有人在并非万不得已情况下不成亲不要子嗣。

就是好南风之人,也不耽误成亲生子。作为世族主母,甚至更愿意丈夫好南风而不是女色。南风不但没有庶子庶女烦恼,甚至连名分都不需有,不过是些低贱仆从,可以随意打发。

不说是李昂,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认为司俊除天命之外,还会有其他原因不肯娶亲留后。

司俊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天命。

不好女色是因为送的都是女童,不好男色是因为送的是男童,他是个正常的现代人,不是恋童癖变态。

而且,他想自己辅佐刘荨,又“知道刘荨诸多秘密”。刘荨现在不猜忌他,但人心易变,将来说不定会忌惮他。

他若是独身一人,没有子嗣,不亲家族也无妻族,也就不存在徇私,刘荨也没有忌惮他的借口。即使刘荨将来变了,也能和他和谐相处。

刘荨得了司俊记忆,变得有点中二,说明司俊本身就有点中二。

他对这段历史十分遗憾,以为自己穿越,就是为了改变这段历史。因此为了理想,不娶亲不生子又有何难?

何况他性向的确更偏向于男性,但对其又并未有太大兴趣——司俊就是死不承认自己感情冷淡。

见李昂已经完全被自己蒙骗,顺带解决了李昂老是想给他介绍妹子的烦恼之后,司俊翩然离开,留李昂一个人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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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司俊回房间时,刘荨已经拉完肚子,趴在榻上躺尸。

见司俊回来,刘荨懒洋洋道:“欺负完你的好基友了?”

司俊失笑:“陛下何出此言?”

刘荨道:“你这笑容,和神棍提及自己又蒙了谁坑了谁时如出一辙,我见习惯了。”

司俊笑着摇摇头:“只是打消了德兴的疑惑而已。总不能说实话。”

刘荨道:“有点同情你的好基友,李郡守定被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好端端一个历史中有名枭雄,就这么被你拐成了苦力不说,还要被你骗。”

在原本历史中,李昂才是益州之主。现在被司俊抢了地盘,还一副遇到知己明主的模样,刘荨忍不住为其掬一把同情泪。

唔,虽然实际上的益州之主应当是他,但刘荨觉得,好处他拿,锅还是司俊背吧。

是司俊太黑,他如此纯洁无瑕,就像一朵沾着露水的白莲花。

刘荨不仅如此想了,还如此说给司俊听了。

司俊嘴角直抽,居然没有反胃。

“我等不及到成都,看你忽悠益州其他官吏了。”刘荨挂上萧小贱专用搞事微笑,可见被小猫基友荼毒不轻,“好期待他们的表情。”

司俊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伸手狠狠揉了揉刘荨的脑袋:“少跟两只猫混。”

“你叫我不跟他们混我就不跟他们混?那多没面子。”刘荨道,“就不!”

司俊扶额。萧小贱的口头禅就用上了,感觉自家小陛下离熊孩子越来越近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刘荨:凉拌。

萧悦:下稀饭!

都六年了,司俊还是不死心,觉得可以把刘荨从预备猫精病边缘掰回来呢。

刘荨:没有同龄好朋友只有猫朋友,变成这样怪我啰?

楚铭/萧悦:并不是同龄喵……

第14章

第二日,成都的车马护卫就已经来了汉中来接司俊。

让他们惊讶的事,司俊身边多了一位少年,与他同车回成都。

当然,如果只是有人蹭车,这也罢了,众人不过是想这是哪家被司俊看重的小辈。但司俊对其十分恭敬,仿佛对方地位高上自己一头,这就让人看不明白了。

这少年自然是已经换下旧衣的刘荨。

刘荨本想继续穿自己那一身舒适的旧衣服出门的,但李昂提议道,为给益州争取更多时间,应让京城再乱一些。皇帝陛下或许可以再隐藏一段时间身份。

刘荨欣然答应,穿上了司俊找来的一身蜀锦新衣服。

刘荨摸着新衣服,嘴里啧啧道:“近两年于贼越发抠门,朕身量成长后,无论龙袍常服,皆是由先帝衣服改来,朕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刘荨口中虽这么说,但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仿佛只淡淡陈述一件事实。

刘荨本也只是感慨而已。他穿越之前,家中虽然富裕,但男人嘛,就那样,一件喜欢的衣服穿个四五年很正常。

穿越之后,里衣等是每年太后都让人有做。只外袍为向宇泽示弱,故意没做而已。

也不能算是示弱,帝王外袍刺绣工艺极其复杂,不是太后带着几个宫女就能做出来的。

不过刘荨又不在乎这点衣服,也不觉得这衣服能代表他的尊严。

谁拳头大谁就有尊严,衣服能算什么?

何况,这可是正宗丝绸刺绣全手工衣服,拿到后世换一套一线城市位置稍好一点的房子应该没问题吧?这么贵的衣服,别说穿个两三年,穿一辈子都够格啊。

再来,就算换新衣服,也就是把原有样式重做一遍,连花纹颜色都不能改。新旧衣服在刘荨眼中,也就差不多。

所以,刘荨并未对自己一身旧衣服感觉哪里不满了,甚至觉得衣袍上那鲜艳的颜色放旧了之后还更好看。

男人家家,穿那么鲜艳干什么。

刘荨一脸淡定,被李昂理解为荣辱不惊,不为外物所动的高尚品德,顿时心中又添一分敬佩。

大概被司俊这么一忽悠,李昂看刘荨什么行为,都不由自主带着滤镜。

这位李昂成为坚定不移,让司俊都要仰望的陛下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时候李昂的心中还只是淡淡的心疼和敬佩交织,五味繁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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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成都之后,刘荨住进司俊府中,霸占了司俊主卧。

司俊不放心别人,把主卧隔壁改造成了卧室,陪着刘荨住下,并亲自打理刘荨起居。

这一州之牧,倒像是成了刘荨的管家似的。

司俊这一行为自然引得益州众官吏人心惶惶,不知那少年到底是何来历。

难道是汉宗室?但也不值得州牧如此殷勤。

很快留在讨伐于泽联军中的公宇因“主公重病不在”,被排挤出分隔利益的圈子,“气冲冲”拔营回益州。

李昂得知此事之后,知道人快到齐了,司俊也该宣布正事了,于是也放下手头公务,跑到成都来住着。

趁着司俊心情好,李昂这没脸没皮的家伙,还想跟着皇帝陛下多蹭几顿饭。

他已经看明白了,皇帝陛下真没什么架子,性情随和到有些大大咧咧的地步。

李昂一边想,以后定要劝说陛下,该端架子的时候还是得端,不然一些人会蹬鼻子上脸,一边将这件事订到公宇等人回益州后。

能多蹭几顿饭蹭几顿饭,何况他也想趁着别人不知道刘荨身份,多和刘荨聊聊。

他在蹭饭的时候和刘荨天南海北的聊,从政事聊到诗赋,从战场聊到玩乐,觉得刘荨即使没了陛下这身份,他也一定会倾力相交。

刘荨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特别是噎得司俊说不出话的时候。

不不,应该是,在噎得司俊说不出来话之后,就和他勾肩搭背对着司俊挤眉弄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