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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继兄一般黑(178)+番外

她想下,伸手推他:“醒醒,醒醒……”

谢聿未动,房门偏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今朝下意识回头,才要将幔帐拽下来给人遮住了,来宝端着水盆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这姑娘这两年稳当不少,见是今朝回来了,可松了口气:“公主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顾今朝一手抚额,看着她:“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宝将水盆放了一边,叹了口气:“世子醉酒了,你和二公子赵小姐走了之后就来了,脸色很不好看,我瞧着太遭罪了,就给他打了点水,简单洗漱洗漱倒下就睡着了。”

今朝回眸,眼皮子底下这个人似无察觉。

她双手捂着脸揉了一下,又看向来宝:“好吧,那既然醉了为什么不送去客房,偏让他在我屋里。”

来宝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公主呀,世子一脸怒意来的,谁敢上前啊,跟着他的五叔让人准备些菜粥的,说世子空腹喝了不少酒,他问了你行踪,非要等你,我有什么法子啊!”

顾今朝当然知道谢聿脾气,只能退而求其次:“再打点水来吧,我洗把脸也睡了。”

来宝痛快应下,出去打水。

今朝站起身来,看见谢聿脸色的确不大好,仔细拿了薄被来给他盖好。

她一旁等着,不多一会儿,来宝打了水来,洗漱一番。

谢聿占了她的床,她只得让了,他这脾气还不知醒过来要闹到什么地步,轻易好不敢离开,当即拿了另外一床被褥,铺了榻上。

来宝手脚利落,还提醒着她:“今天也就罢了,明个去了宫里,千万跟皇上说好,我听着世子的意思,只言片语的,好像是说皇上要给你招驸马?你若是不愿意,那就告诉他们,别让他们擅自做主。”

今朝手还湿着,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下:“知道了,小啰嗦。”

她擦了手,脱衣倒了外间榻上。

来宝往里面指了一指,还有些担心:“公主这不合适的吧,万一……”

顾今朝抓住她手指,将她往外推了一推:“没有万一,你快点下去睡吧,我也乏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来宝见她这般,才两步一回头地走了。

今朝躺倒,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了,寂静的夜里,她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偌大的公主府,真个是,太冷清了。

如今公主府是她的家,她一个人住得也很快活。

但是这样的快活往往随着日落而孤寂,她本来是几分酒意此时令她昏昏欲睡,但是脑中还清醒着,抗争一样胡思乱想。

是了,她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需要一个温暖的人,与她相互取暖,需要这个公主府里以后住很多很多的人。

如果有很多孩子的话,那就是一家人了吧!

迷迷糊糊笑着,没过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混沌的脑中,清醒终于被困乏代替,她喝下的那么多酒当中,好像后劲更大。之后,顾今朝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抱住了那个人,睡梦当中他似乎很是气恼,唇瓣都带着酒香,想念如同潮水一样,涨入心肺,呼吸着熟悉的味道,缠着彼此的肢体,唇齿之间,十指之间,纠缠着的所有,都是本能。

半梦半醒时候,他在她耳边低语,今朝睁开了眼睛。

是梦。

她赫然坐了起来,翻身下榻。

屋内烛火跳跃,里屋一点动静都没有,拖着鞋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定睛一看,没有人。

床上的谢聿已经不在了。

顾今朝有些发怔,头疼,伸手抚额,她唇瓣上似还有余温,略疼。

只不过,她转身要回,才一动,差点撞到人了。

谢聿就站在她背后,此时四目相对,他长发披肩,更像是一抹游魂。

只不过,这抹游魂此时目光沉沉:“……”

今朝头更疼了,她眼帘一动,连忙往右,随即被人站在同方向拦住了她。

她连忙又往左,当然,也被他拦住。

顾今朝别开眼去,才要再次往右,袖子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错愕回头,谢聿两手都抓住了她的一只袖子,他两眉略低,眼帘微动,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别气了,嗯?”

她向前一步,他便跟了后面又拖住了她。

今朝这次没有回头:“谢聿,我真的很气很伤心,在那段日子里,舅舅和舅母一起,你爹娘一起,我虽有了亲生爹娘,但是更为生疏,小九儿才同他们是血脉至亲,我唯一的阿娘都被你夺走了,我想我真的,真的不能不生气……”

身后的人扯着她的袖子,到了她的面前去站住了。

他依旧还抓着她,目光灼灼:“能让本世子自荐枕席,怕是除了你也无别个了,你不是说,任何时候,只要我走过你面前,你都会……”

话未说完,今朝急急回道:“不作数了!那话不作数了!”

谢聿向前一步,逼得她后退一步:“你看,你分明还记得。”

说着又是上前,顾今朝连退三四步,到抵到床边,无路可退。

他微微倾身,更是来勾她的腰带:“我不信你一点不想我,”

这个混物!

今朝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受不住,她一下跌坐床边,强飞快说道:“谢聿,你别胡来,我警告你别胡来,今天晚上就算发生什么事,那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掷地有声,表情也十分到位。

但是,谢聿站直了身体,伸手已是拉开了自己腰带,他并未脱衣,光是坐了她身边,气息就吐在她的脸边,声音低沉得令人痴迷。

“要不要再试试,看看你以后除了本世子,还能不能再沾别人的身?”

说着,薄唇已到她的唇上。

如果说那个梦预示了什么,那可能就是今朝的内心,她不看他的时候,或许还好些,与他共处一室,如何能不想他不念着他。

他轻易地,就咬住了她的唇瓣。

唇齿之间,同梦里一样,今朝呼吸渐急,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去,可此时哪里还推得开,她心底本就潇洒,不大在意女子贞洁,身体才被推倒在软褥上面,人立即抓住了谢聿的衣领。

他中衣已快不能蔽体,被她一抓一扯,几近撕裂。

顾今朝翻身按住了他,已是忘了今夕何年:“我可告诉你,是你自己来的公主府,今天晚上过去了,明个该怎样怎样,我阿娘已经让了你,其他的,别想这么轻易地,就两全其美!”

说着伸手抱住了他,不动还好些,这么一抱,谢聿哪里还能放过她了。也不知是谁扯落了幔帐,天雷勾地火也不过如此,漆黑当中,更觉放肆。

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者有余。

一夜疾风暴雨,天快亮了才消停。

二人都带着几分酒意,可天亮了之后谢聿是真睡着了,今朝则清醒过来,她悄然自他怀中坐起,忙胡乱穿了衣裙,下了床来。

两条腿酸疼酸疼的,在心里不由将他暗骂了个够。

也不敢叫来宝进来,自己找了新衣穿上,顾今朝匆匆忙忙出了屋里。

时间还早,她走下石阶,才到院中,来宝已经起来了,正和扫院子的小厮说着话,见了她急忙迎了上来:“公主起来了?那那个……”

许是心虚,今朝上前一步,一手扶着她肩头,一手捂上了她的嘴:“哪个?别胡说!”

来宝见她神色,神色更是复杂。

她慢慢放手,心里更心虚了:“不用管他,我也这就走,没事,没什么事的,不用担心……”

话未说完,来宝已是指了她的颈间,红了耳根了。

今朝后知后觉,伸手在颈间轻抚而过,有那么两个地方,一碰就疼,想也知道,他在她身上像是做印记似地,没干好事!

这还出什么门,至少得先找高领的衣衫遮掩遮掩。

她稍作冷静,推了来宝去:“你先让人给宫里的刘世春送个口信,就说我同意父皇招亲,让他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