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替身是把美人刀(142)
屋里只剩下了阿颜和秦鸢华。
看她如今只着寸缕,被与她在榻上男子的妻室抓个正着。
也就裴竞能给她这“待遇”了。
不知为何,闪过一丝悲凉,当真是,她活该才是。
阿颜转头,侧向秦鸢华。
她可以察觉到她华服下的颤抖。
秦鸢华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嘴,眼里的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这比陛下之前专宠谢婉芸更难让她接受。
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陛下刚才看向那女子的眼神。
她才知道,原来之前种种,皆不是真的情爱。
甚至…连对谢婉芸的都不是。
可难道只是之前太后宴席上那一眼吗?
“本宫…是不是之前见过你?”
许是她收到的刺激太大,秦鸢华竟然觉着,面前的女子很是眼熟起来。
像是很久以前见过。
阿颜就这样看着秦鸢华,眼眸微动,浅浅眨了眨眼睛。
“娘娘好记性。”
“娘娘当初给了属下一块绢帕,属下还没有谢过娘娘。”
殿中晦暗难明,但阿颜还是看清了秦鸢华不停颤抖的身形。
下一刻,身为皇后的人竟然逃也似的只跑出了福宁殿。
阿颜侧坐在床上,双手蜷膝,看着秦鸢华窘迫而逃。
想,该逃的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阿颜在殿中等了许久,她不知道,裴竞和太后都说了什么,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如今只想离开这里…
仿佛回到了那个曾经关押她的小黑屋,阴冷,潮湿,只有一轮接着一轮无边无际,属于不同人的哭喊声,看不到明天,亦看不到太阳。
阿颜不禁然将头深深埋入膝盖,那种孤独无力感瞬间袭来,压得她止不住地颤抖,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情从未改变。
想救的人从来都救不到,想帮的人也无能为力。
心狠如何,能杀人又如何,原来,带头来,她还是那个做不得自己半点主的,只任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废物。
颜荇呀,颜荇,世间还有比你更无能的人吗。
…
昭狱中,
裴湛周身凌乱躺在牢监石板上。
梦里,他与颜颜喝下了那合卺酒,可下一瞬,他又见颜颜与裴竞相拥。
而她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信任与爱意。
和她此前看向他的那种虚情假意完全不一样。
她还告诉他,她从未真正对他有过丝毫动心,她爱的只有裴竞。
连她与他亲密时,她想的人也不是他。
只觉着钻心地疼,裴湛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相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才知道,过去的种种,才是大梦一场。
捂住已经半结痂的伤口,才支起身子倚墙而坐时。
入眼的便是一双带着玄色蟒鞋。
是裴竞。
也不奇怪,总得来看看他筹谋许久的成果。
“她…一直是你的手下?”
裴湛心下自嘲,他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想知道,她对他到底有没有半句实话。
她的身份,她的过去,种种,有没有半句是真的。
裴竞笔直立在牢房外,背着手,看着裴湛狼狈的狼狈模样,方才被打断的好事的坏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四弟呀,想来你连阿荇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阿荇可不仅仅是朕的手下,她是朕的女人,她的名字是朕给的,她的一切也都是朕的。”
裴竞的女人?
裴湛却是冷笑:
“那皇兄可真是舍得。”
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是一疼。
怎么可能,颜颜她分明和他才是第一次。
裴竞显然又被激怒到了一点,可也仅仅只有一点,他不在乎过去,他从来都不在乎的。
阿荇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你以为,秋猎前,你在西郊马场,见到的那个躺在朕身边的女子是谁?”
“四弟也应该知晓,男女床笫之间的花样远不止一种…”
裴竞这话里带着疑问,可意思带着暧.昧且直接明了。
裴湛这才不可愕然地才抬起头来,眼神里已经染上一抹铩气。
他记得这件事。
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可眼前还是开始不停闪过那日的情景。
裴竞抚摸她头发的模仿,裴竞咬着她耳朵的时候。
他不愿再回想,可一幕幕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随即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裴竞却很是满意。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阿荇,跟在朕身边已经十年…不,今年是第十一年。”
“朕救过她,她便永远不会背叛朕。”
像是说给裴湛听,亦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那迷药的效力还未完全过去,腹上的伤口已经崩裂,鲜红的血混着血痂一点点渗出他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