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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以貌取人的下场(165)

陶艺茹丢开祁晏的袜子,伸手抹开脸上的泪,把脸上的妆弄得乱七八糟,“你的脚,是从小就这样吗?”

脚?

宋葵这才注意到祁晏的脚,顿时也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这只脚……

“祁先生,你是帝都本地人吗?”宋葵见好友情绪太过激动,深吸一口气,看向祁晏,“你是不是华夏历二零三六年出生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帝都本地人,不过确实是三六年出生,”祁晏维持着礼貌的笑意,“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你出生于三六年十一月十一日晚上十一点十一分,你是我的儿子。”陶艺茹抓住祁晏的脚,一声又一声的重复道,“你是我的儿子。”

不知道她是想抓住自己内心那微弱的希望,还是想要说服祁晏,仿佛只要说祁晏是她儿子,事情就会成真一般。

“抱歉,你们可能认错人了,”祁晏尴尬地笑道,“我出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县城里面,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更何况同年出生的人很多,有相同特征也不是奇事。你们对亲人的思恋之情我理解,但是……”

看着陶艺茹妆容花得像个调色盘也不管不顾,只拉着自己的脚不撒手,祁晏语气软和了不少:“你的妆花了,要不要补一补?”

妆容对女人来说十分重要,如果顶着一张花了妆的脸在外面,就像是穿着一件破衣服在外面晃荡,都是她们无法忍受的。

不知道有谁说过,如果有个女人宁可顶着一张大花脸也要留住一个人,那她肯定爱极了此人。

“不,”陶艺茹看到祁晏的脚被她拽得发白,飞快地松开自己的手,“我是不是把你拽痛了。”

“没,一点都不疼。”祁晏在心里苦笑,这个陶姐手劲儿还挺大的。

“对、对不起,你快把鞋袜穿上,别着了凉。”陶艺茹抽噎了一下,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袜子,就想要帮祁晏穿上,吓得祁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袜子,自己穿了起来,“谢谢,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宋葵的目光在祁晏与陶艺茹身上转来转去,原本还不觉得,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位祁先生有几个地方长得跟艺茹挺像的,尤其是那对酒窝,简直就是艺茹的翻版。

被一个女人用这种慈和的眼神看着,祁晏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当然更不自在的是,等这个女人知道他并不是她儿子时,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一直在黑暗中行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结果走近后光明却消失了。

在这瞬间,祁晏有些同情这个女人。

“这位女士,带陶姐去洗个脸,等会儿酒会结束,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好,”祁晏见陶艺茹并不愿离开,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联络方式,当然,你也可以到岑家来找我。”

陶艺茹紧紧地捏住这张名片,看了岑柏鹤一眼后,对祁晏道:“对不起,我刚才吓着你了,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好,”祁晏点头答应了下来,想了想又补充道,“陶女士,万事莫强求,希望你……不要抱太多的希望。”

陶艺茹笑了笑,这孩子心真软。

宋葵见到她,心里暗道不妙,这亲子鉴定出来以后,万一结果不是艺茹想要的,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宋葵与祁晏不知道,对于一位极度思念孩子的母亲来说,当这个孩子出现时,她的灵魂深处就会产生反应,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钱钱来说,父母只是一个名词,师父早已经代替了他们的位置。但对于陶艺茹来说,孩子是她所有的感情寄托。所以两人的情绪完全不对等,也不在一条线上。

第135章 超过了99.95%,达到了99.98%以上

陶艺茹被她的朋友扶去补妆了,祁晏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钱钱?”

“我没事,”祁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就是觉得这事闹得跟拍电视剧似的。”

站在旁边的邓琳琳默默点头,确实挺像拍电视剧,只是祁大师跟这位先生之间的感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过身为一家文学创作公司的主编,邓琳琳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问,甚至连好奇的心思也不能表露出来,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男神:“祁大师,今天这事真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来,对不起。”

“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祁晏见对方愧疚得快把脑袋缩进脖子里了,笑道,“万一陶女士真是我妈,我还要感谢你让我们母子团聚啊。”

邓琳琳干笑,这个玩笑真是一点都不好笑,而且看祁大师这表情,恐怕也没觉得刚才那位女士是他的妈妈。

作为女性,她其实挺同情陶女士,看她刚才哭得那么伤心,甚至不顾一切形象,抱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脚痛苦,可见她这些年肯定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她的孩子,所以才会在看到一丝希望时如此失态。

便是祁大师自己,在对方做出如此骇人的行为后,也没有生气,想来也是因为看到了对方那份母亲对孩子的眷念之情。

“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邓琳琳又向祁晏道了一次歉,又要了祁晏一张名片以后才离开,走远了以后才想起,最近同事总是抱怨旗下的作者更新文章不积极,不如让老板请祁大师来公司改一改风水,没准那些患上拖延症的作者就能痊愈了。

就是不知道风水对这个有没有用?

陶艺茹补完妆回来,祁晏与岑柏鹤已经离开了,她黯然地看着好友:“那个孩子是不是怨我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他,所以才这么避开我?”

“你别这么想,我看那个孩子人挺好,不像是冷心冷情的人,”宋葵不明白好友为什么如此笃定祁晏就是她的儿子,既担心她希望落空最后受不了,又不想说难听的话扫她的兴,“明天早上你就能跟他见面,别担心。”

“嗯。”陶艺茹抿了抿嘴唇,刚走了几步,就有一个女人拦在乐她前面。

“哎哟,这不是陶老板吗?”拎着包的女人嘲讽笑道,“这是被人欺负了,眼睛红肿得这么厉害?”

“姚太太有心思管别人,不如看好自己的老公?”陶艺茹从不在别人面前吃亏,听到姚太太取笑自己,“姚太太你说是不是?”

姚家也是一摊子烂事,姚孟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十分不是东西。原本陶艺茹还挺同情姚孟的老婆,可是当她听到这位姚太太在背后嘲讽她没有男人没有孩子,是个灭绝师太以后,就与这个女人没什么好说的了。

自己老公那个德行,不愿意离婚是她的自由,没事去说别人闲话,这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陶女士,不好意思,打扰了,”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把一张便条递给陶艺茹,“这是一位姓祁的先生留给您的。”

陶艺茹打开便条,上面写着让她早些休息之类的话,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仍旧让她喜笑颜开,小心翼翼地把这张便签放进了包里后,陶艺茹看了眼满脸八卦的姚太太,“姚太太,夜深露重,你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说完,再也不理会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朝外面走去。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两个野男人追求吗?”姚太太低声骂了一句,开始在心里偷偷扒拉,这位给陶艺茹送便签的祁先生究竟是谁。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彼此就算不熟悉,但至少也听说过名号,但是她可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姓祁的,恐怕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男人。女人再有钱,再有地位又有什么用,一过了四十岁,没男人没孩子,也只是个生活中的失败者。

“你管别人有几个男人追求,闲着没事就待在家里看看书,别总会八卦别人的私事。”宋葵一看姚太太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耐地皱了皱眉,转身看向那个送便签来的服务生,打开包给了他一笔小费。

姚太太被她这么一抢白,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就开始跟人说,陶艺茹与一个姓祁的男人不清不楚,私生活有多混乱之类。

听到别人跟她一起嫌弃陶艺茹,姚太太心里那股子郁气才慢慢散开,转身开始与其他人谈起名牌包、各种首饰起来。

第二天早上,祁晏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外面下着很大的雪,他看了眼时间,离他与陶艺茹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翻身在被子上蹭了蹭,起床洗漱换衣服。

打开衣橱,他看了眼里面的衣服,挑了一件长款大衣。

“柏鹤,你前几天给我买的围巾去哪儿了?”祁晏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伸头就道,“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是不是阿姨帮我洗了?”

陶艺茹抬头,与祁晏的双眼对上。今天的他穿着一条贴身的长裤,上身是一件浅色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爽,也很年轻,最重要的是在岑家,他显得很自在,可见岑家人确实对他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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