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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以貌取人的下场(77)

当龙脉断绝,有可能发生巨大的自然灾害,也有可能出现大规模传染病,对于华夏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龙脉存在于山川,存在于河流,存在于五湖四海,存在于华夏每一个可能存在的地方。每一条龙脉都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上生灵最慷慨的馈赠。若是能够保护龙脉的修士都死了,或者修为大退,那么当有人装作普通人靠近龙脉,再进行大肆破坏时,谁又能及时发现,及时去阻止?

“是的,龙脉,”赵志成低下头,起身朝诸位大师深深鞠躬,“在下学艺不精,在修炼一途上毫无寸进,还请诸位大师多多保重,华夏还需要你们。”

大师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国有难时,匹夫亦以身护之。”

岑柏鹤看着说这句话的虚道长,想起自己对这类修士抱着偏见,开始感到羞愧起来。不管哪行哪业都有人渣出现,但是若因这些人渣来否定整个行业,那就是偏见与愚昧。

他自以为冷静理智,实际上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大师们又在别墅住了一天,不过或许是背后之刃偷袭他们的行为已经被发现,当天晚上没有再出现奇怪的东西。

唯一不适应的只有岑柏鹤,因为这天晚上钱钱睡着了以后,没有把腿放到他身上,而是整个人都滚到了他这边被窝里。他一让再让,差一点就从床上滚到地上去了。

早上起来,祁晏发现岑柏鹤长了两个黑眼圈,关心的问:“是不是不习惯两个人睡?要不今晚我跟赵大师去挤一挤,你一个人睡?”

“不是,”岑柏鹤这两个字开口后,察觉到自己话说得有些急,于是放缓语速道,“我昨晚梦到有人一直再追我,所以没怎么睡好。”

“噩梦?”

岑柏鹤表情怪异的点了点头。

“不对啊,”祁晏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这个房间风水很好,你的命格又这么好,怎么会做这种噩梦?”这就跟鱼被水淹了,实在太让人惊讶了。

“可能是最近两天接触的新事物太多,我心神不宁才做了梦,”岑柏鹤见祁晏差点就要检查地毯下有没有奇怪的符纸了,忙道,“你怎么光着脚,快把鞋穿上。”

“地毯上踩着挺舒服的,不穿鞋也不冷,”祁晏低头在床底下找到一只拖鞋,“还有一只呢?”

“这,”岑柏鹤在床脚捡起另外一只拖鞋,走到祁晏面前,弯腰放到他脚边。

这个时候,他看到钱钱的左脚有一点点奇怪,竟然没有长小拇指。而且这只脚不像是受了外力伤害断了,而是天生没有长。不过虽然比普通人少一根脚趾,但是钱钱的脚却一点也不难看,反而有种难言的美感。

“吓到了?”祁晏见岑柏鹤盯着自己的脚看,以为他在害怕自己的脚,于是把脚往后微微移了一点,刚好遮住了前脚掌。

第59章 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

“为什么会吓到?”岑柏鹤轻声笑道,“挺好看的。”

祁晏抽了抽嘴角,他一个大老爷们被夸脚好看,这个夸奖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祁大师,您准备好了吗?”赵志成在外面敲门,焦急中又透着小心,似乎是在担心敲门会惹得祁晏不高兴。

穿上拖鞋,祁晏拉开房门,对赵志成道:“我等下就来,其他大师准备得怎么样了?”

赵志成注意到祁晏身上还穿着睡衣,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祁大师,打扰到您了。外面车已经准备好,等诸位大师用好早餐,我们就进山。”

“好。”祁晏拉了拉身上的睡袍,“我跟柏鹤换好衣服就下来。”

赵志成这才看到站在祁晏身后的岑柏鹤,朝他含笑点头,岑柏鹤微微颔首算是还礼,“祁大师,岑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扭过头,他紧绷的肩膀才松了下去,岑先生的脸色看起来真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农历八月十五上午十点,特殊小组与特种兵分队带领九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进山,无关人员全都不可靠近山头,有闻风而来的记者刚进入王乡镇,就被当地警方拦了下来,美其名曰为了当地百姓与记者朋友的安全。

在这种偏远的小县城,如果有外地人进来,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几座山头被保护得水泼不进,外地人就算想要找个小路山道都不行。后来有记者闹着说他有新闻自由,最后被一位军官吼了回去。

“这事涉及到国家军事机密,谁如果宁可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进入,那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就有可能是境外势力派来的间谍。”

牵涉到家国政治,谁也不敢乱来。原本闹得比谁都厉害的记者在见到士兵们手里的机枪后,气焰顿时消了一大截。最后你看我,我看你,只能蹲在外围等着军队把炸弹全都拆除,他们也能拍个照片争取版面。

外面的风风雨雨,祁晏等人不知道,他们还在坐着犹如碰碰车一般的吉普,赶往阵心所在的山头。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早上不要吃太多了吧?”祁晏走下车,勉强压制住胃里翻腾的感觉,同情地看了眼几位吐得厉害的大师,从车里取了几瓶水给这些大师递过去。

“剩下的这段路,你们不用跟来了,”祁晏转头对赵志成道,“无关人全部退下山,不要靠近这几座山头。另外……如果有人非要进山,你们的人不要去追,更不要跟着人跑进来。”

“祁大师……”赵志成从这短短几句话里听出了紧张,“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没了,”祁晏垂下眼睑,“明天早上六点过后,来接我们回去吃早餐就好。”

“是。”赵志成看着这些大师,脚下重如千斤,怎么也迈不出离开的那一步。

“行了,快点走,”虚道长一甩拂尘,“不要打扰我们做法。”

“是。”赵志成咬了咬牙,与高荣华带着其他同事坐上车,离开了这个煞气阵阵的地方。

“队长,大师他们会成功吧?”向强回头往车后看去,只看到崎岖的山路,还有道路两旁茂密的树丛,一颗颗柏树傲立在期间,让整座山都被绿意包裹着。

“会。”赵志成加重语气道,“一定会的。”

“敬请法器!”

随着某位大师一声高呼,岑柏鹤才发现到这些大师每人都带了自己的箱子,就连平时做什么时都爱两手空空的钱钱,也带了一口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木箱。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祁晏身上,就发现这次钱钱的态度,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慎重。

“二十三代弟子祁晏,恭请祖师法宝。”祁晏双膝跪地,双手打开木箱,朝着里面的东西拜了三拜,取出八卦袍穿在了身上。这件八卦袍与普通的道袍不同,并不是黄色而是朱红色,袍子正中绣着八卦图,其他地方还绣着祥云龙凤,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不像是正统道袍,更像是野路子东西。

然而祁晏穿的时候却格外恭敬,不仅穿上了道袍,还特意穿上了棉布青底靴。箱子底部放着一个小孩手臂粗的锦盒,祁晏手指轻轻在锦盒上拂过,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玉如意。

“自在无为八卦袍,九天祥云玉如意?!”虚道长看到祁晏手里拿出来的东西以后,手里的拂尘差点没有拿稳,“你是天一门弟子?!”

“是的,晚辈乃是天一门第二十三代掌门人,”祁晏见虚道长一脸震惊的模样,心里暗自犯嘀咕,他们师门与虚道长的门派,应该没有什么矛盾或者冲突吧?他一直以为老头子说他们门外有多厉害是吹牛,毕竟哪个厉害的门派只有一个师傅一个徒弟的,不过现在看虚道长的反应 ,他们门派好像还有点名气?

虚道长表情变来变去,半晌才长叹道:“天意,天意。”

他们门派曾有记载,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天下万物留一线生机,所以华夏有一个神秘的道家门派,名曰天一门。凡是天一门弟子,莫不惊才绝艳,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但是关于天一门弟子的最后一次记载,还是在一百多年前的乱世时,从那以后再无人见过天一门的人。

有传言说天一门的弟子不小心死在了乱世,从此再无天一门。他年轻时读到关于天一门的资料时,还曾为天一门惋惜过,这样一个传承几百近千年的门派,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不是说上天仁爱,为万物留一线生机吗,为何世代行善积德的天一门,却落得灭门的下场。

之前见到祁晏,他就被这个年轻人的才能所惊艳,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天一门弟子,天一门第二十三代弟子。这一刻,他的内心是激动的,就连心境都上升了一层。

“天道仁德,存一线生机……”赵大师怔怔的看着身着八卦袍,手持玉如意的祁晏,难怪祁晏年纪轻轻就懂得这么多,原来竟然是天一门的弟子。

祁晏见这些大师的表情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面上虽然淡定,内心却有些小着急,看这些大师的样子,好像都听说过他们天一门的名头,难道他那些师祖们各个都叼得飞起,于是在修士届打下了一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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