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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死个人了(68)

但现在他全明了。

当晚,守在李禹的床前的人变成了潘成逸。

在李禹的要求下,潘成逸与他同塌而眠,虚揽他削瘦的腰身。

第二日,看到李禹睁开眼,所有人才放心。

再次睁开眼的李禹十分诧异,为什么没有回到小猪的身体?想到这里他扯着早已醒来的潘成逸的袖子,语气震惊的问他:“小猪是不是死了?”

听到潘成逸说没有时,李禹明显不信,因为他都没有在那边苏醒啊。

以为潘成逸只是想安慰他,才说这些话。

“小黑猪的生命力似乎比你强,早在你之前便醒了,应该是它之前的灵魂重新回归,所以你才没有在那里醒来,现在物归原主。”潘成逸将自己分析的话告诉他。

李禹闻言呐呐,占据人家身体那么久,惭愧,既然它回来了,那自己就不用再两头穿越了?

李禹情不自禁的感叹:“真好。”

潘成逸揉揉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下午,廉坞邀潘成逸到花园喝茶。

树荫下,潘成逸放下茶杯,静待。

廉坞先开口,说:“他和我提起过你,潘教授。”

潘成逸闻言一怔,目露一丝诧异,一闪即逝,回答:“他在天朝时,我们一直呆在一起。”

廉坞语气平静的说:“我知道,我看到了他的手机里有你的照片。”

潘成逸默不作声回想,那是他正在伏案看学生递上来的实验步骤时他偷拍的照片。

廉坞又道:“你喜欢他吗?”

潘成逸闻言,从上飞机到现在也未曾平展过的眉忽然一松,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低低一笑,然后平复之后,用同样平静的回答:“当然。”语气中的笑意不曾隐藏。

廉坞语气忽然落寞,想到弟弟空白的十几年人生,说:“他一直没有真正享受过生活。”

潘成逸点头:“我知道。”

“他什么话都同你讲吗?”

潘成逸莞尔,说:“他很在意你这位兄长,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的好。”他不会说自己偶尔也会嫉妒,因他很少夸过谁…

“如果不是知道他之前是第一次去天朝,我会以为你们很早就相识。”

潘成逸暗赞他的敏锐力,并未说透,真相要不要表露,他将决定权交给另一个人。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李禹休息醒来许久后才结束。

到了卧室,李禹看到潘成逸,好奇状问:“你们都聊了什么?”

“你觉得呢?”

李禹笑嘻嘻:“聊我!”

“自作多情。”

李禹撇嘴说:“难道不是!”

“是,他把你论斤卖给我了。”

李禹表情一囧,妈蛋,真把老子当猪了吗!我才不信,他抱臂鄙视的看向正在喝水的潘成逸:“口渴,要喝水!”

潘成逸要笑不笑的看向李禹,忽然倾身向前,抬起李禹的脸颊,吻上已经目瞪口呆僵住的李禹,将含在口中的水渡到了李禹的口中,一片湿热和脉脉温情。

卧槽!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敢不敢不这么奔放?!

第52章 呵呵呵呵

来到廉家后,潘成逸倒毫不扭捏,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虽然哥哥还是那样的表情和举止,李禹却嗅到了点不同,总觉得他该是知道了,所以每次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时候,他就会非常的尴尬,莫名的,总觉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忐忑不安中本来以为会听到长辈生气的训斥,但对方却和风细雨的摆了摆手,风轻云淡,这叫他怎一个蛋疼可以表达。

然,蛋疼和感动交织,更加蛋疼。

当李禹痊愈时,他旁敲侧击的问了问那位守寡舅母菲露,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廉坞总是对李禹很是宽和温柔的眼染上了凌厉冷酷,而后直截了当的回答他,那位舅母早前发了疯,精神涣散,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而且一治就在里面呆了六年,李禹看着廉坞的眼睛,忽然明白,没有多言,然后闭上眼徐徐呼出口气,心中压抑的情绪慢慢生出畅意。

对于这样心计毒辣的女人,让她死或许会显得太便宜她,那么失去自由被所有人认为是个疯子然后关在一方天地里浑浑噩噩的度日,没有尽头,煎熬焚毁她的心智和无边岁月,才更令她崩溃,最后假疯也终成真疯。

这样的女人如何不毒怎么不狠,先是用慢性毒药毒害廉家最小的儿子,然后伺机蛰伏寻找机会在车子内做手脚,若不是廉坞在那场车祸中命大,或许现在整个廉家都在那位不计情分毫无善念的舅母手中。深谋远虑,只为成为廉家尚存的血脉廉珀的监护人,不能言不能语近乎是个活死人的廉珀,可想而知,若落到了她的手中,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少年的廉坞怎会不清楚不明白,好端端的车子怎会在行驶中出现漏油和刹车不灵这样的问题,算准了他们那日要去拜会那位医术精湛的老医生为弟弟诊治,而那长途漫漫的终点或许根本没有什么老医生在等待他们,廉坞后来回想,或许连放出的消息也有可能有假,捏着他们不想放过一次机会的焦虑心情,不管有用与否都要试一试的心情,想要至亲之人重新苏醒的心情。

然后在狂风聚雨的夜晚,刹车失灵,油箱破口,若不是这暴雨,车子倘若出现一丝丝火星,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独活之下,身单力薄,有人虎视眈眈的观望,不是意外,他也必须当做是意外。

还好那时他的年纪已可以独立,拒绝了心怀鬼胎的舅母菲露申请成为监护人的提议,独自一人隐忍前行,披荆斩棘,终究将她彻底击败。

也终于确认和知晓,路的尽头,没有医术精湛的老医生,更没有那一丝微弱的希望,仅仅有的是那布满了带着伪善和关心面具的舅母所密密地铺垫的策划好的死亡。

为了享之不尽的财富,无亲无情。

无尽头的寂静时光,以为不会再有任何起伏。

亦以为是上帝怜惜,弟弟廉珀奇迹苏醒。

那日,长久不曾有过情绪波动的廉坞终于在那快要枯死的心胸内重又出现纷呈心情。

好像从李禹醒来之后,廉家枯黯的光阴中终于注入了鲜亮的力量,生机勃勃,像是有璀璨的烟花盎然迸发,在夜幕中点亮一方大地,使得它染上了夺目的色彩,而所有人都知道,它本该如此鲜活才是。

李禹痊愈,离别在即。

五月底,烈日炽盛时,潘成逸独自一人回到天朝,李禹没有随行。

他想在这“久别重逢”的日子里好好陪伴廉坞。

潘成逸走后,他们一行人住进巴黎索费列区,旁边便是索费列大学,李禹偶尔在校园内闲逛或者旁听,企图将自己熏陶成为知识分子。

七月底,他们迎来了新的邻居,房主是潘成逸。

待足两月,九月将尽时,热意未退,廉坞不顾李禹死皮赖脸幽怨十足的双眼将已经看的十分厌烦的弟弟打包丢给潘成逸,请他代为照顾。

三日后,李禹以索费列大学交换生的名义出现在潘成逸所任教的帝都大学。

某日,受够了每天看着潘成逸精瘦有型肌理分明的身材抓心挠肺的李禹,越发对自己白斩鸡似的身材很有意见十二万分的不满意,于是现名为廉珀的李禹同学,用有便宜不占大笨蛋的精神,堂而皇之拿着潘成逸的卡刷了台跑步机,而且对面的卧室被他悄悄清空成为健身房。

健身房内有三样健身器材,跳绳、哑铃、新购的跑步机一台。

买跑步机之前,因为只有两样健身器材,廉珀同学觉得太空旷,这直接导致了他挥舞哑铃的动作过分迟缓,他觉得氛围很重要,绝不认为是自己小鸡仔似的力气根本无法灵活挥舞哑铃,才巴巴的跑去买了太跑步机。

下午,晚一些回来的潘成逸进屋没看到人,来到二楼,听到左边房间里吭哧吭哧喘气的声音,挑眉推开门,看到穿着短裤球鞋和背心的李禹正挥汗如雨,室内没有需要遮阳的必要却仍旧为那至关重要的氛围二字戴了顶太阳帽,脸色发白,额角只有辛辛苦苦营造出的一滴汗地廉珀同学正在跑步机上暂时勉强能用奔跑二字来形容,过了一会又像只奄奄一息的老羚羊缓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