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古穿那个今呀今/穿今记(39)+番外

顾德伦对何亦歌的兴味围绕着两个方面,一个是看着乖宝宝的人竟然吸毒,另一个则是,他会吹《苍鸾》。

这首古曲从未在公众面前呈现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苍鸾》最初的谱子是被考古归来的舅舅拿给母亲看的,而后母亲将缺损的补分自行填补修正,修修改改,琢磨了一年之久,一个地方觉得不对就会重新考量再考量,可谓是费尽心思想要还原乐曲的本来面目。

最终在两年前定稿,一直未公开过。

而这个叫何亦歌的男生又是怎么知道的?从那晚的吹奏来看,细节之处比之母亲所作,听起来更加熨帖舒服,仿佛本该如此。

难道……他有完整的谱子?

越想越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显然少年看起来也并非如外表那般羸弱不堪。

对于顾德伦的旁敲侧击,何亦歌回答的却十分坦荡。

“《苍鸾》是谁教你的?”顾德伦曲起手臂托腮,眼神从黑板上移过来,看向低头记笔记的少年问道,本子虽然密密麻麻的记着程序和重点,但上面好像还有几处错的……,呃。

“兄长。”

“呃,你这一处的格式错了,这一句有歧义,可以分别注明。”顾德伦顺手拿起旁边的笔圈起来,略略一指。

何亦歌一顿,笔尖向对方的笔下移去,听着对方的指点,默默的改着。

“你有兄长?”边指点边问。

“恩”何亦歌没有迟疑没有掩饰,看着黑板点头。

“这首曲子他从哪里得知你知道吗”

“是他所作。”如实回答。

“……”顾德伦有些呆滞的表情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微妙心理,因着对方的语气是那般的笃定和认真,这微妙便被无限扩大。

巧合?天下间有如此巧合吗?

顾德伦付之一笑:“你兄长不会叫亦舞吧?”

何亦歌似没听出来对方的玩笑之语,终于抬起头,微微皱眉看着旁边的人,明明教师里的椅子简陋的跟什么似的,愣是让对方坐出来几分慵懒来,像是很舒服的样子,但到底舒服不舒服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下顾德伦笑不出来了,闻言,表情一凝,莞尔的抚住额头,深邃的眼睛此时半垂着眼皮,密密的睫毛如鸦羽,纤长上翘,羡煞旁人,似在思索什么。

何亦歌见对方未回答自己,便又认真听课。

顾德伦那么随口一说,却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古谱的角落里上面印的亦舞二字。

男生没心没肺的回答让顾德伦好一阵郁卒,犹疑和不解掺杂,让他语气沉沉的开口。

“我希望能和你兄长见一见。”

何亦歌没有抬头,所以顾德伦看不到他闻声之后呆呆的表情,停笔,看着笔记本上的字,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仍旧是很认真的语气,叫人感觉不到敷衍。

感觉到对方声音变得闷闷的,顾德伦不再追问,少年微垂着脑袋,然后抬头,继续记着重点,似乎做每一件事都很认真。

中午,何亦歌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和顾德伦一道去楼下最里侧的卫生间。

何亦歌对于顾德伦的存在无可无不可,和谁一起吃饭都一样。

这种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中午还会午休,热辣辣的天气,叫人寸步难行。

顾德伦等在厕所外面,久久没见他出来,心中生疑。

喊了一声,没应声,走近敲门。

“亦歌?”

没有人应。

顾德伦记起何亦歌还有一重身份,瘾君子,该不会是毒瘾发作,注射过多昏厥了?他一直不明白,看他手臂上的针孔,小小年纪就应该注射这玩意儿了。

一个看起来安静做事认真,为人真挚有原则的少年,怎么会误入歧途走到这一步?

顾德伦墨绿色的眸子暗明暗灭,不再多想,直接向后退了退,一脚踹开门。

果不其然,何亦歌坐在马桶盖上,背包内的东西掉落一旁,有一次性还未开口的注射用具,另一盒药盒则空空如也,本来身体就十分病态,加之满脸冒汗,浑身不由自主抖动让他看起来像只营养不良无人认领的小狗,因闭着眼,便看不到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看那一地的东西,顾德伦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盒看了看,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忍得十分难受的何亦歌,将东西扔进包,然后一把抱起少年。

其实,药快没了,何亦歌早知道,然而压制身体毒瘾的药只有林岳那里有,想要,就必须回去,在没有找到那人之前,他是不会回去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最终也没有从背包里面掏出药剂,他想,这么久,是不是可以试着尝试脱离药物的控制?忍一忍。

顾德伦怕何亦歌乱动,细心的用安全带将人固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畅通无阻的将车开到一所建筑恢宏光洁的医院门前。

自从第二次从何亦歌的房间醒来,林岳索性抛弃自己的大床,又睡到何亦歌的房间,算是睡上了安稳觉,大概这样过了两周后。

林岳问青松。

“他拿的药还能支持几天?”

青松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

“不出什么意外,今天用过之后就应该没有了。”

林岳了悟的将签好的文件递给青松:“喔,你去收拾一下,叫上青萝和青柏,我们乘晚班飞帝都。”

“是,要通知他吗?”

“不用。”

林岳晃了晃两瓶药剂,清澈的液体升起细小的泡泡,揣进口袋里,起身。

第42章

“检查显示,他曾有过吸毒史,但血液中并未提取出毒品残留物,看来应该是一直在用特制药品维持毒瘾不复发,属于戒赌阶段,因为具体不了解他一直注射的药物是什么成分,我也只能先给他注射一剂镇静看看,你最好联系一下他的家人来和医生交流交流,贸然改变药物,怕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顾德伦闻言眼神略略古怪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冲医生点点头。

“哦,你知道萧医生现在在干什么吗?”

“你说的是萧副院长?”医生诧异的看向这位甫一走进医院就引的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的异国帅哥,没想到还与萧院长熟识。

如果让那帮小姑娘知道对方还认识她们魅力无边的萧大医生,不知道会兴奋成什么样。

顾德伦笑着点点头。

这样一想,语气也没了刚刚的疏离,合上检查报告:“他正在和国外的几个专家讨论一例特殊病例,现在可能没有空……”

“没关系,那我晚一点儿再去见他。”

顾德伦看着床上的何亦歌,他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误会他吸毒,却从未过多解释什么。

安静的睡颜,不算饱满的脸上,那双深陷的眼眶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孱弱,结合何亦歌平时稍显沉闷却透着赤诚的性子,顾德伦霎时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吸毒,但从医生的描述,手臂上的针孔应该是常年压抑毒瘾的药物所致,情不自禁的探手触碰了下何亦歌的脸颊,莹白如玉的肤色有种一碰即碎的透薄感,凉凉的。

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觉得没必要?

意识到自己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顾德伦承认自己有一米米的小不爽。

何亦歌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腹中饥肠辘辘尤为甚,饥饿的胃让他忽略了有些刺疼的唇,可能是久未饮水的缘故。

感受了下身体的情况,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药剂不是已经用完了吗?他扭头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墙壁,打眼看了看身上的衣着与床铺。

虽然知道是医院,但怪异感依旧挥之不去,这种经林岳请人特殊配置的药物,一般医院的医生根本不可能知晓药量和配制方法,难道他来了?

顾德伦推开门就看到何亦歌怔怔的眸子,看起来竟然有些懵懵懂懂的童稚感,拿着早饭,挑眉沉吟道:“昨天……的事,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