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能吃得出来这碗鸡蛋羹水放的稍微有点多,若是少放大约两匙水,那么鸡蛋羹的软硬程度便是完美。
再说了,她也不是只会吃不会做。
因为家学渊源……呃,的缘故,她小时候的启蒙书是汤头歌。
前头说了,她奶奶是老中医。
当年她奶奶眼瞅着几个堂哥堂姐没啥学医前途时,就把目光转向刚出生的她身上。
所以程宝珠自小跟着奶奶长大,若她奶奶没在她十五岁那年去世,她没准还真会被老太太强压着去考医学院。
奈何老太太走得早,她一走,便没人可以管得住程宝珠。至此,程宝珠像是被压抑得狠了似的,在高中三年浪得飞起,最后只能走艺术生的路考个大学。
话扯远了,扯这么多话,程宝珠就是想说,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医术在身上的。
她三岁小侄子都怕的医术。
她家小黄狗宁愿去宠物医院找最怕的李医生扎针,都不愿意让她瞧瞧的医术。
可即使是半瓶水的医术,程宝珠也坚信自己是全方位吊打徐川!
她正打算撸起袖子好好辩上一场时,徐川从柜子中拿出叠被单出来,朝她扔道:“去,铺床去。”
程宝珠:“干嘛?”
“铺床。”
“铺床干嘛?”
徐川摸摸胳膊:“你就没发现晚上降温了,床上草席我能躺,你能吗。”
程宝珠瞪大眼睛:“我还得跟你一起躺?”
徐川凝噎,反应过来后不可思议道:“要不然呢,不跟我睡我去哪儿给你再变一张床去。”
让他躺地上?
想得美!
程宝珠深吸一口气,本想抗争,但下一秒,消失许久的系统忽然吭声:[你还真得和他躺一起。]
第5章 徐川入套
多年后,我第1001次回忆自己的新婚夜,还是觉得十分离谱——《厨神日记》
秋日夜,冷风来。
村里老人都说,今年的冬天恐怕不大好过,估计是近十年来最冷的冬天。
屋外秋风瑟瑟,吹得院子中的柿子树簌簌作响,还时有呼啸声和狗吠声传来。
“啪嗒!”
电灯关上,房间陷入黑暗。窗外月光透过木窗缝隙,挤入房间中。
程宝珠窝在被窝里,对于身下的稻草垫格外不习惯,她觉得有点痒。
这会儿周遭寂静,在封闭的屋子中,稍稍一点儿声音,都能被放大。
徐川累一天了,今天虽然是新婚夜,但他觉得程宝珠不想跟自己干些少儿不宜的事,自个儿呢,也没啥心思干那些事。
他就想安安静静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
“怎么了,床上有虫?”徐川实在忍不了转过身开口问。
程宝珠皱眉,揪着被头:“我难受,这草垫子膈得我难受。”
徐川匪夷所思:“你在家不睡草垫?”
这草垫子是新做的,舒服又暖和,还放到太阳底下晒过,哪里就膈人了。
再说了,他们这十里八乡,家家户户都是睡这草垫子,就连县城中好些人家也睡,程宝珠怎么就受不了。
有些人家中穷,直接睡稻草垫的都有,他们现在还套上一层被单了呢。
程宝珠扒拉记忆,原主在家是睡的,但她不是啊,于是她摇摇头。
她想想说:“要不你再拿一床被子出来,垫在草垫子上就行。”
徐川笑了:“你当咱家被子多,而且被子垫久了是会发硬的,往后就成了褥子。”
他稍微凑近些:“要不这样吧,你把被子垫一半在身下,这样半边垫半点盖,也成。”
上床前,程宝珠死活要把从程家带来的被子找出来,徐川也没啥意见。所以他俩这会儿是一人一床被子,谁也不挨着谁。
程宝珠想象一番,又摇头:“不要,这样我睡不好。”睡觉时被束缚着,是件很难受的事。
徐川:……
“我真是服了你,既然这样,那咱俩可就得睡一个被窝了。”
家里统共就两床被子,他分家时又没分到被褥,这会儿只能拿一床被子垫着。
程宝珠纠结片刻,道:“你睡觉时可不许抢我被子。”
徐川深呼气:“我睡相好着呢!”他起床把自己被子褪去被套,垫在草垫子上,念叨说,“这一搞,晚上恐怕得被热醒。”
十一月即使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到时候他还怕她踢被子呢。
没一会儿,两人又睡到一个被窝中。
程宝珠略微有点不适应,徐川同样如此。他觉得,程宝珠被窝怪香的,身上更香。暖香味萦绕鼻尖,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徐川一抖,迅速清空脑袋准备睡觉。
程宝珠倒没发觉,巧得很,她也正等着徐川睡着。只是程宝珠在等待过程中翻个身、摆摆脚又动动手的动静,吵得徐川压根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