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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落谁家(54)+番外

作者: 半吐云 阅读记录

“说得你理念合一样。”舒窈笑老朋友,“你从小三观就贼明确,无法容忍这种……这种事。这种我在国外虽然见得比你多,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我还是难接受的。我无法理解性和爱要分离。”

舒窈言语中似乎有点自得,或者只是将生敏感,认为舒窈有点自得:贺蔷看上了舒窈,而不是将生。

将生从这时起,就想找贺蔷大干一场。

从老同学家出来,将生就七拐八拐,扭到贺蔷家楼下,理由非常充分:既然贺蔷可以心情不好时将她抓到车上直奔钟点房,陈将生当然也能依葫芦画瓢。大家既然是平等的,互助的,那么陈将生有需求了,贺蔷就不能见死不救。

陈将生是条被直勾钓上的鱼,进了油锅炸了个透,蛋白质一样的三观为了成就这段关系都变性了,她还有最后的倔强:要有后味的甜酱料。

“贺蔷,我在你家楼下,有空不?”将生发出语音消息,一切尽在不言中。贺蔷那么聪明,一定听得出下文。

“长头发阿姨,谢谢你的熏鱼,真好吃。”一句严肃活泼的小声音发回,吓得将生上肢发麻——幸好她没说明白。

“柏柏,不客气。你妈妈在吗?”将生问。

“妈妈在洗碗。”柏柏说,“一会儿她要陪我下楼玩滑板车,阿姨你来玩不?”

将生这一天关于熏鱼颜色的口红畅想被贺柏的邀请冲得精光,她干笑了声,“呵……好,好啊。”

等了十分钟,将生知道她们算整理得很快,贺柏戴着小安全帽穿着护膝,单脚一踩滑板车就奔向将生。贺蔷跟在后面,看着将生似笑非笑,像瞧破了杀鱼小妹的沮丧所在。

将生追着贺柏绕小区滑了两圈,头上已经滴汗的她坐下,对身边的贺蔷道,“看孩子真不容易。”

“她就是喜欢人家追在她后面,越滑越带劲。”贺蔷悠悠说。

这不就随了你?将生忽然这样想,她一时没说话。洗掉了口红的贺蔷在路灯下显得有点疲惫,将生又生起不忍心:都是劳动人民贩妇走卒,哪有精力动不动打泡?

“我这房子明年一月份要整租出去,价格挺合理的。”贺蔷说。

“那……你们要搬家?”将生问。

“嗯,地方还没找好,这年头便宜安静又安全的房子不好找。”贺蔷看着将生,“你们家那个小区怎么样?离农贸市场挺近的。”

将生眉头一扬,准备一气说十条她家所在小区的优点,但想到贺蔷的高段位,也就逼着自己端起了段位,“还不错的,我帮你留意下,有消息告诉你。”

休息了会儿,再陪着贺柏绕了一圈小区,跑了接近六公里的将生和贺蔷母女俩道别,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就不再自学嗲功,而是直接找准备租出房子的邻居,“周阿姨,你房子租出去没有啦?大概一个月多少钱?”

放下手机的将生看着公交车前方,路还是那么长,冬日夜晚是那么幽暗。可她心里莫明燃起了一团火:要和贺蔷掺合再掺合,腌了炸,炸了滚,滚了浸才好。

舒窈的确不懂什么叫爱情,将生的答案可能也不对。但有一点将生很确定:当面对一个人想撒火,撒不出来火也不生气还屁颠屁颠奔走帮忙,八成沾了点儿爱情。

“今天不好意思,改天哈。”贺蔷又发来消息。

“哪天?”将生越来越实惠。

轮到贺蔷噎了下,“将生,你矜持点啦。”

第25章 没性张力

大闸蟹上市时,阳澄湖太湖洪泽湖高邮湖和兴化的各路螃蟹都张着牙舞起爪,虾有虾路,蟹有蟹道,四舅公的蟹也搭上了将生的道。但有个人,四舅公是要单独打点的。

提着精心挑选的十只仿阳澄湖大闸蟹登门,“看看,青壳,黄毛,金钳,白肚,每只不低于八两。我挑了半个多钟头。”四舅公指着螃蟹和将生说,“这不是上次我开鱼罐车也撞了她家灯牌嘛,一直说陪,她客气说算了。”

一张两面PVC灯牌造价不过两三百,这还算上了支架的价格。四舅公十只八两重大母蟹出手价格不下两千,醉翁之意不在酒。将生说要送你自己送去,我不掺合你这些事,你老婆要是问起来,我可不想被追着骂。

四舅公嬉皮笑脸,“我就是去赔个礼道个歉,你搞这么严肃做什么?”

将生心里非常不痛快,撇过脸,“你心里晓得。”四舅公沾花惹草村里出名,最近几趟送蟹来得勤,多半因为贺蔷。虽然她和贺蔷这层关系见不得光,但好歹有过肌肤之亲,怎么能容忍别人对贺蔷用意不轨?于是趁着四舅公提蟹走人,将生提前给贺蔷打预防针,“我四舅公这个人有点……花,他借口去赔你的灯牌礼,提着假阳澄湖大闸蟹去你那儿了。”